大道死而我不死,灵气枯竭我长青 第429节

慕老祖神智有损,见得雷法便是遁逃,此举让李长笑大感意外。他虽敢于拔剑,但却不自负自大,知道与慕老祖正式交手,定然是场恶战,其中之凶险难以预料,他打起十二分精神。

却见慕老祖竟转身逃遁,李长笑眉一皱,见慕老祖钻入树林中,不见了人影。李长笑手捏法诀,万千雷威化做剑雨,落入那林剑深处。

此招甚是玄妙,那雷威化剑雨,便已说明他雷法精深,已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再看那剑雨落入丛林间,竟如春雨般润物,并未见到毁灭般的一幕。

二者皆是道行深的表现,那慕老祖受雷法相激,浑身电得难受,癔狂难忍,回身便吐一口火袭来。那火遮天蔽日,虽不是什么极深的术法,但从慕老祖口中吐出,便有股难言韵味。

雷光剑雨急促拍打,李长笑轻声一喝,眼中无所畏惧,手如此一招,青萍剑飞到手中,自是好一番比斗。

他抓起一团泥,用力一洒,泥点在空中化做人形,各个身穿金甲,威武不凡,冲慕老祖杀去。慕老祖后退数步,用力一踩,无数树木飞起,他一挥手,那树木朝金甲士兵砸去,顿时死伤一片。

斗法斗法,慕老祖虽破了李长笑的出招,但却是“以力破之”,并非是“以道破之”,颇有擂台上耍阴招的味道。李长笑眉一皱,生死对决,自不用遵守什么规矩。但修士集万千造化于一身,胸中皆有股傲气,尝不屑于这等行径。慕老祖身为老祖,面对李长笑的发难,更不该如此才对。

李长笑只当慕老祖癔狂症病入人心,行事已不能以常理度之,又用出数招术法,扰的慕老祖好生不耐烦。

慕老祖眼睛血红,心中愤怒,顶着玄雷杀向李长笑,李长笑御剑迎敌,同时身法飘忽,与慕老祖保持一定距离,用以术法轰杀。

这一战算不上惊天动地,李长笑实也留有退路,若打不过,转身逃入问心桥便是。故也放开手脚,将一身感悟与术法,悉数用了出来。

李长笑假身庙化真,有诸多身体加持,灵气浩瀚如海,半点不节约,又入了梦游状态,与慕老祖缠斗极久。

慕老祖不讲术法之精深,因神志错乱,神志并未怎么用过术法,常横冲直撞,以拳脚相敌,但纵使这般,已让李长笑棘手不已,每当慕老祖杀来,他便抵挡不得,只能闪身躲避。

一次慕老祖速度太快,让他闪避不及,直轰去了半边身子。若是其他修士,受此重创,定会当场殒命,但李长笑却无半点事情,少去的身子逐渐有模糊轮廓描绘,随后渐渐变实,又恢复了原样。

入炼虚之后,李长笑保命之力,已到骇人地步,莫说慕老祖了,便是真正的合体强者,欲要将他轰杀,也绝非容易之事。

他可将外伤化假,可称无解,且他舍真而求假,“假”一特性,太过难以捉摸。先是他一脚踢青萍剑,贯穿慕老祖的身体,将他钉在地面上,任由他如何挣扎,也半点拔不出来,便是那一剑结合了“假”。

任何寻常的攻击,但凡施以“假道”,都会变得复杂。李长笑全力出手,两人交手百余招,慕老祖遍体鳞伤,李长笑却安然无恙。

实也是李长笑的伤势,无法愈合,哪怕只是破了皮肤般微小的伤势,只要积累得多了,也能夺人姓名。

这当口,慕老祖顺身杀来,李长笑张口一吐,生、死二珠自口中飞出,盘旋在慕老祖身侧,生死盘旋的绞杀之力,让慕老祖发出阵阵哀嚎。

李长笑心隐觉迷惑,但慕老祖癔狂入心,无可救药,此刻是诛杀他的大好时机,若是就此错过,定然徒增麻烦。

于是大手一挥,驱雷剑夹杂着雷罡之气,凭空出现。这些顶尖法宝,认李长笑为主,又在梦境空间中蕴养,早已恢复至巅峰。

加之李长笑修为大涨,所能发挥出的实力,也随之大涨,此刻再度唤出来,竟让整座岛屿震动不已,威能太过骇人。

生死二珠盘旋,绞杀之力将慕老祖拖住,但慕老祖狂轰乱炸下,竟隐约脱困了去。李长笑手指捻诀,福祸二气盘绕而去,使得福气依附于生,祸气依附于死。本无形的绞杀之力化为有形。

这既是生生死死的旋涡,亦是福福祸祸的旋涡,但纵使如此,仍旧差上半筹,李长笑心念一动,又在那旋涡中,投入大梦剑意,真假大道。

真真假假,那生死二珠一转,千百世流逝,生死变幻,终将慕老祖困死在那两珠之间,时而痛苦哀鸣,时而奋力反抗,但却始终难以突围。

此时此刻,李长笑已算手段层出,灵气快速消耗,神识还需承担着天地盘的重负,对他而言也绝不轻松。他梦境空间中藏有诸多神器,但此刻仅有余力驱使驱雷剑。

他驱使驱雷剑杀去,裹挟着雷霆震怒,一点点刺向慕老祖胸膛,慕老祖极力抵抗,但此势已无可阻挡,“噗嗤”一声,驱雷剑剑尖扎入血肉。

生死二力、顺着伤口疯狂钻入慕老祖体内,慕老祖已再无回天之力。李长笑心念一动,飞上前来,右手变得透明,似真似假,虚幻无比。

他将手伸入慕老祖胸膛,心道:“或许能将道果摘下。”他那虚幻之手,介于真实、现实之间,运以真假大道辅助,或许能成。

第648章 停下

修士的道果,本是虚幻抽象之物,并无实体。更别说如同树上果子一般,说摘便摘,说取便取。只是慕府的功法特殊,可将修士道果具象,慕老祖结合道宗之法,融鲛人一族之秘,独创出此法来,便是方便摘取他人道果。

但李长笑并不会慕老祖摘道果之法,且慕老祖吞食极多道果,诸道已然驳杂,那道果气息纠缠,早已分不清原样,只觉得混沌不堪。

待李长笑的手,探入慕老祖胸膛之时,慕老祖忽的嚎叫不断,大感痛苦,然生死二珠绕他身侧盘旋,那诸多牵制之力,又让他挣脱不得。若慕老祖尚且清醒,定然有办法破局,但他已然癔狂神志不清,纵使有高明的术法,也使不出来。

生死二珠翁鸣,李长笑亦是倍感吃力,他手彻底探入慕老祖胸膛,得见其体内道果,呈深灰色,样貌奇异,好似不同的果实,互相拼接而成,四周的道蕴驳杂,好似粗细长短各不相同的细线,将那果子牢牢缠绕。

李长笑试着拨开那些细线,摘取那颗道果,却他先轻拨的刹那,慕老祖癔狂更甚,若说先前,他虽癔狂,难以控制自己身躯,但仍会留几分神志。那此刻,便彻底心神涣散,全不知自己是何人了。

李长笑眉头一皱,又是一拨,但见下刹那,慕老祖气息不稳,竟朝不可想的方向演变。李长笑大感危险,当即收起术法,手指捏诀,窜入天地盘当中。

紧随其后,一声骤响轰鸣,白光四溢,岛中的一切事物,均被白光吞没,紧接着无尽的灵气喷涌而出,比赵青先时散道的动静更大,何止问心桥附近,便是整个大天境上下每一寸,都有灵气覆盖。且浓郁如海,让众人只觉自己好似入了某位大能得丹田之中。

可惜这些灵气并非天地灵气,众人吸收不得,只可看,不可用,若是可用,在场众人只可顷刻便可补足近千年来的损耗,并且尚有可能破境!

众人惊疑不断,不知岛中发生了何事,慕老祖并非自爆,否则以合体之威,便是整座大天境,乃至大天境外的其他地方,千万里无踪迹,毫不半点夸张。

是李长笑拨动修为,欲抽丝剥茧,摘取道果之时,慕老祖那强行融合的道果,发生了异动,彻底分裂,其内灵气疯狂逸散,造成了这般场景。

那道果乃是一人修道之心血,道法自然,又岂能轻易戏弄,全受人摆布?慕老祖身死道消,道果散尽,而问心道中荒芜一片,徒留残破。

好一番找寻,好一番求道,最后我两手空空,你两手空空,世人皆两手空空。李长笑站在废墟中,徒增几分感悟,徒增几分感叹。那灵气化做彩霞雨,先是一滴一滴落下,随后越下越大,大有倾盆之势。

李长笑收了天地盘,也顿感一阵虚弱,云雾散尽,他见桥外众人两手空空,举目远眺,又见赵青瘫坐地上,神色苍白。

一时心觉疲倦,他直直躺下,仍有大雨拍打,见那广阔的天空,只觉得自己好似渺小的蝼蚁,众生都自是渺小的蝼蚁,一生忙忙碌碌,打生打死,可所求终究也是空洞。

李长笑心道:“大道啊大道,你究竟是何物?何不出来见见。”他躺了许久,那漫漫求道路,他一人独行良久,难免不觉枯寂。

他见慕书、慕棋欲求道果,他是真心相帮,是心底那思成人之美的善意作祟,亦是他更想看到,有人求道而得道的一慕。

故慕书、慕棋拔不出道果时,他果断出手了。当时若换任何一人,都不会出手。慕书其智如妖,性格也如妖,恢复修为后,重新针对李长笑的概率不能算小。但李长笑依旧出手了,说是心存善意,可真正驱使他斩下那一剑的,却是心中深处的茫然与孤独。

他半生求道,所见之事,不如意者十之有九,他见那天地间苍茫众生,皆不停寻觅,偶然得见一些消潇洒之人,却也不过故作潇洒。

此刻,赵青道果亦是随之散尽,诸多感悟困惑迷茫,便也翻涌而来,李长笑又非圣人,感道悟道中,难免生起诸多疑惑。

更何况,此乃绝灵绝法之世,他一人孤独前行,在这般环境下,他看似遍地机缘,实则遍地考验。

他见众生失道,便不由得想,凭什么便自己可求道?

他见众生失意,便也不由去想,自己难道就得意了吗?李长笑道心坚韧,外邪难染,但修道修道,常需辩证的直视本心,而非偏执的认为自己是对的。

那种种感受,是他见过众生,从仙入凡,从凡到仙,一步一步逐渐累起的疑惑。他走得自是坚定,但坚定之余,这条独行大道,他总有些时刻,想要回头看看。

这一回头,便见走至半途当中的行人,一个个早早停下了步伐,满身哀怨,满身困顿,满身狼狈,那份感受,实难与他人讲述。

赵青走到他身边躺下,也一起趴在地上,任由雨水拍打,她伸手碰过一些雨水,那儿全是大道的感悟,极深的道蕴,每一滴雨水,都曾是一位经天纬地之材,毕生的精华所凝聚。

此刻却似凡雨一般,散落满地,纵使伸手去接,也总从指缝流走。

赵青突然按住李长笑的手,轻声道:“修士一生求道,未必终是成空,你不必迷茫,朝前走便是。”

忽的轻声一叹,低声轻喃,“但我要先停下了。”

第649章 登桥

灵雨布漫天,问心岛中两人平躺,赵青伤势稳定,精气神也恢复得不错,双耳虽失了聪,但李长笑说话夹杂梦境,却也能正常对话交流。

赵青大感自己求道多年,无论是香火大道,还是其他,也终有停足一日,这一日终是到来,她心中想道:“可怜可叹,他日后更是独行,我却再瞧不见,偏是我散道后,才叫我心有牵挂,不知是大道戏我,还是大道怜惜我。”

李长笑心中百般滋味,这时,赵青却递来一酒葫芦,是寻常凡间款式,只有巴掌大小,极方便藏匿。

李长笑一愣,却见赵青拧开酒葫芦,自己先小酌一口,然后递给李长笑,说道:“看你好几天不喝酒,定是酒喝完了,我偷偷藏了一小瓶,看你不开心,定是想酒了。”

李长笑接过后,也小酌一口,随那烈酒直入愁肠,那世间的苦厄,才似虚了几分。他笑道:“我有什么不开心的。我是替你不开心,替别人不开心。”

赵青道:“谁要你替了。”又接过酒葫芦,小饮一口,那酒葫芦并不大,若以李长笑酒量,只需大饮一口,便可喝去大半,但此刻两人均不愿那仅存的些许烈酒,这么快便饮尽,故一点一酌,喝得极慢。

倒也因此,更能体悟酒中的甘苦,酒不在味而在意,正是见底的酒,最为使人大醉。赵青喃喃说道:“你替我开心便是,不开心便不用你替了。”

李长笑笑笑了之,不知如何作答,两人静静躺着,你一口我一口,待那酒水见底,赵青突然提议道:“慕老祖虽窃他人之道,但我俩闲着无事,何不为他立一尊墓?”

李长笑点点头,“虽是敌人,但立墓却也无不可。”

岛中一片疮痍,李长笑略一勘探,便选好地址,刨坑挖土,捡起一块像样的大石,劈凿刻字。以凡力做这些事情,立一尊墓实非容易之事,赵青体子虚,不可能让她动手,李长笑便全权负责了。

从白天忙活到黄昏,待李长笑忙完了,才闻到一阵鱼汤香气,原来是赵青用一条柳条,跑到湖边钓上了三条大鱼,便学着李长笑以前的做法,熬制起了鱼汤。

李长笑可没吃过别人的鱼汤,顿时大感兴致,舀了一碗尝尝,入口便知鱼汤火候没到,一些食材处理也不到味,但考虑是赵青第一次做鱼汤,他毫不吝啬的,给她评了八分,将鱼汤喝尽。

翌日。

诸多事了,李长笑停步问心桥前,那万丈的问心长桥,使人望而生畏,李长笑能过十八狱底的问心桥,却未必能过此处。

需知便是问心无愧,一生无暇者,直面此桥也绝不能淡然。

这亦是赵青忧虑所在,她最后为何独自入桥,除却想自寻大道外,便也有此原因所在,她又怎愿李长笑真为她冒险呢?只是她心思到底复杂。赵青站在李长笑身侧,河中的风吹来,卷起她的盈盈秀发,她轻挽在耳后,不免浮现一缕忧思。她自桥外一步一步走来,深知此桥威力。

赵青道:“不如择日再行?”李长笑摇头道:“不必了。”他目光远眺,问心岛上的迷雾,其实早已散尽,但却飘荡在了岛外。

使得岛外岛内,好似有一层半透明的薄纱阻挡,李长笑能隐约见到岛外之人,岛外之人亦可隐约见到二人。

李长笑调整心绪,目光坚定,他一路行来,纵使有迷茫,有困惑,但步子踏实,且问心无愧。

李长笑看着白玉桥身,轻抚桥头的狮子雕塑,心道:“你若真能问出我心底疑惑,我反该感激你才是。”

他朝赵青说道:“咱们再走一遭,你散道而行,再入问心桥定然无惧,但你正遭天谴,心绪起伏,以引得外邪侵扰,不如我背你过去。”赵青浅浅一笑,再入问心桥,眼中已无惧意,笑道:“好。”

赵青扒在李长笑背上,脚不沾桥,问心自也问不到她。她先前邀请李长笑,便是想到这个办法。然而世事实在难以预料。最终李长笑没将她背入桥,却将她背出桥。

漫漫问心路,再走一遭,却也能算作风景了。赵青心中安宁,悠悠然想道:“这桥长万丈,怕是要走好久,好久。”她附耳轻声道:“慢些可好。”问心桥唯有迈步间,才会心中陡然生问,故慢些快些,并无任何差别。

李长笑果真缓下步子,慢慢朝桥外行去。

此刻桥外,众人纷纷投来目光,见那问心桥最深处,有两道人影驻足良久,一道人影稍高,一道人影稍矮,好似一男一女。

忽的,男子背起女子,踏上了问心桥中,正朝迷雾中走来。一时众人大喜,一人道:“入时一人,出时两人,定然有鬼,诸位做好准备!”

“那慕仙长散了道,那出来之人,定也不轻松,我等将其先行擒下,盘问长生之秘,诸位暂且同心协力,若得好处,再商讨分配。”

“诸位,先前那场灵气大雨,应该都是看见了,到时若有藏私,与长生之秘无缘,可莫怪大伙无情。”

众人齐齐喝彩,等待数日,所为所求不过如此。

慕书远处旁观,见那迷雾中的身影,甚是熟悉,不由得疑心大起,“不…应该不是他,他不是困在地下么?”本平复的心绪,一时又觉莫名烦躁。

实则以她的智谋,又怎会猜不出,那女子便是赵青,而能让赵青甘愿扒在背后的男子,除了李长笑又能是何人?

她拳头紧握,见那桥上二人,走得极慢。

第650章 不知大道

问心岛内迷雾散尽,却外悬在桥身上,好似天幕垂下得一展透明纱帘,那帘中一道身影缓缓走来,每跨一步,便有一道问声,自心底深处叩响。好似将铜钟塞入心中,随后用力敲响,震得人全身发聩,若是心思不坚之辈,只怕没行几里,便会心生退意。

而一但心生退意,那问心桥便得理不饶人,来势更凶,来势更猛,更让人难以抵挡。且此桥为双心桥,那走过的桥路,仍有问心之效。即便半途折返,也是一步一问心,且回时路的问心更为刁钻。

故若半途回头,与自寻死路无异,越走到深处,便越无法回头。李长笑背着赵青,缓步桥中,速度实不算快,但走得极稳。只是行千余里后,也不敢大意,需全身心灌注其中。

李长笑身为长生者,无需为寿元考虑,灵气鼎盛、灵气枯竭,他皆在苦求大道。但也正是如此,他看得更为广阔,世人求变,他却在看世人。那感悟更深,常觉心有疑惑,但当他细思是什么疑惑时,那疑惑却又不见了。

如此积压心中,正好借那问心桥,一步一问。他求道心不比任何人轻,但行了千余里后,也实不轻松了。

又行千里,李长笑已然走出那自岛中逸散出的迷雾区域,彻底暴露在众人眼中。桥外众人登时望来,见其背上之人,便是慕琴,却不知李长笑是何来历,一时杂音四起,惊疑丛生。

慕书心下一沉,见身影相似,却未曾想真是他,她突觉悲伤,心道:“他分明受困地下,却又莫名其妙,来到了问心道中,莫非他二人真那般有缘不成?”

说来却也怪,她寻慕琴的本意,不过是为了救李长笑。但此刻知晓,李长笑无需她救,本该大恩得报,心底一松,又夺回了道果,该是满心欢喜,圆满成功才对。然反倒截然相反,心中思绪郁结成团,理不得情,偏又暗暗生怒。

慕棋大喜,道:“长笑兄弟果真不凡,他做事稳妥,怕是另有脱身之技,如此说来,倒是我二人白白担心了。哈哈。”慕棋大为畅快,想着待此番事了,便前去相邀,一酒泯恩仇,从此慕府缘断,各回各名,是友非敌。

慕书冷道:“高兴太早了,你瞧那桥外众人,虎视眈眈,他即便过了桥来,怕也是麻烦缠身。”

慕棋这才警醒,大皱眉头,沉思良久,却并无解决对策。正是那众人凝聚桥中,才逼得二人不敢露面,藏自暗处偷偷观察。

慕棋道:“若必要,我布下棋局,一同逃了便是。”

慕书颇觉烦躁,不去回话,只凝神看着桥面。李长笑速度实不算快,天色变幻,从白天入夜,又从夜入白天,一连数日过去,却不见速度有半点变化。

细细盘算,以行五千余丈,他面色不显,走得困难,或是轻松,外人皆难以看出。倒是慕书,时不时冷嘲几句,说他艳福不浅,背着个大美人数日,却不见放下手过,这可比凡俗的夫妇,举止更为亲密多了,凡俗夫妻啊,便是行房事,身子碍着身子,也最多不过一夜而已,他们倒好,一连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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