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死而我不死,灵气枯竭我长青 第434节

七仙台中,采香童子占据上风,在香火一道感悟上占据优势,这时,采香童子冷笑一声,祭出一件大杀器:他指着花姑,拆穿花姑从前的身份,乃是一专门吸食他人精血的魔女,身负滔天罪孽,血液污浊不堪,如此来历,怎配与他相争?

花姑彻底动摇,而采香童子上前一步,大喝一声,一掌印在花姑头上。花姑倒飞出去,浑身丑出一阵,当场身死。

又见那采香童子,体表金光盈盈,香火之力浓郁,香火一道再上层楼。将与他位格、职能相冲之人,彻底轰杀后,那份受益实在太大。

“好!”李天余大笑,“采花前辈不愧正统传人!那邪魔歪道,焉敢占我凌天香火?采香前辈替百姓除魔,实乃大幸!”

李天霞面色难看,“好个妖女,隐瞒来历,害我输了一筹!”她低声骂道,若是花姑来历不正,妖邪出身,却偏修香火,否则这第一场香火之争,纵使她落入下风,也绝不会这般轻易便被拍死。

李天霞冷着脸道:“第二场!”

采香童子褪去一旁,也暗松口气。李天霞一侧,一位断了左臂,脖颈上缠着赤红黄绿四色相间的毒蛇的人,站了出来,目光朝李天余一侧扫过,最终锁定在一位青年身上。

那青年背着一个背篓,里面隐约传来翅膀扇动的虫鸣。那青年神情忐忑,但无处逃避,只能走上台来,与对方对峙。

断臂之人,神祇名为:独臂蛇郎。他本双臂健全,但为求自己的香火故事话本能更吸引人,让自己的香火神像,尽可能与众不同,脱颖而出,便将自己左臂砍下。

他掌天下万蛇,与蛇有关。而那背着背篓的青年,神祇为:虫君,掌世间毒物、昆虫、走兽,与独臂蛇郎隐约相冲。

故这场香火对局,是独臂蛇郎对阵虫君。两人开始辩法。场外极为安静,只能听得二人声音。

这些香火神祇,早在这场香火局前,便已知自己将要对阵何人,故各有准备。李天余淡定从容,认为此举,他必胜之。只因这毒臂蛇郎,与先前那花姑,曾是一对道侣,同样行过不少伤天害理之事。

那虫君只需模仿采香童子,便可取得胜利。果真,正辨得不可开交时,虫君搬出了大杀器,指责独臂蛇郎过往,挑明起本来身份,说他行恶无数、比那花姑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一对毒夫恶妇,不配享他人香火。

然出人意料的是,独臂蛇郎并不似花姑一般,顷刻没了招架之力,反而称自己已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过往的罪孽已经逝去,他数百年来救下的百姓,不计其数。

甚至反咬一口,说虫君心胸狭隘,死揪过往,看不到眼前之路。

虫君见杀招无效,顿时慌了神,最终兵败如山倒。独臂蛇郎趁虫君恍神之际,轻轻一拍脖颈的毒蛇。随后,只见那毒蛇张开大口,飞扑过去,将虫君一口吞食。

虫君自身修为仅是化神,道行太浅,纵使他知道独臂蛇郎来历不正,并且指了出来。独臂蛇郎也自有狡辩之法。

若换一人道行深的人来,搬出这件“杀器”,字字如洪钟,字字诛心,那独臂蛇郎莫说狡辩了,只怕站都站不稳了。

香火之争,也不比论道轻易。李天余眉头一皱,心道:“我只料找到对方痛点,便可赢得辨法胜利,却没料到两人道行、香火见解相差甚远。虫君输得不冤。”

第665章 司念代师应战

独臂蛇郎的获胜,实已打乱李天余计划。他本计划先后派遣采香童子、虫君两位神祇,利用“花姑”“独臂蛇郎”的过往黑点,连续赢下两场,动摇对方军心,同时激发己方士气。

那料“虫君”道行太浅,导致一胜一负,各没讨到好处。李天霞也暗松一口气,此刻回过神来,也是觉得阵阵后怕,若真连输两场,这场香火大争便真危急了。她朝独臂蛇郎看了一眼,轻轻点头,表示认同。

她心道:“这李天余果真难缠,若非虫君道行太浅,此次香火大争,还真胜负难料。”

虽只历经两场,但天色已然由昼转夜,只是香火之争一但开始,便无中途中断之说。紧跟着便是第三场。

“搬雨力士”对阵“海娘娘”,这二位均掌落雨。两位均是正道人士,过往虽有痛点,但也不痛不痒,难以定胜负。

所以两人过招,便全凭道行、香火见解了,最终海娘娘取胜,但只是险胜,海娘娘要杀搬雨力士,也绝非轻易为之。

两人由辨法转为斗法,一番好斗下来,因海娘娘赢了辨法,对搬雨力士有极大压制,取得了胜利,将搬雨力士掌杀,吞了其香火道行。

随后,便是第四场、第五场、第六场、第七场。对阵的香火神,均不是简单货色,那香火大争的惨烈,已让人触目惊心。

在场的一众香火神,均是见过大世面之人,什么伏尸百万,血染清天,都曾见到过。但要论惨烈,却远不及此时此刻,这七仙楼内的香火大争。

这场香火大争,自不比两军对垒,互相拼杀,血肉飞溅,残肢乱飞来得血腥。但却也是触目惊心的惨烈。

每一场香火大争后,便有一名香火神祇,被对位吞噬殆尽。而任何一尊香火神祇,都是名震扶摇天下的大人物。

这般一想,便知此中凶险,此中残酷了。但众人已无可退却,纵使心中惊惧,也唯有直面面对。

见局势稳定,李天霞逐渐放松心神,李天余若不能在前期的大争中,取得足量的优势,那么这场香火大争,他便必输无疑。

此刻,胜负各有千秋,换而言之,李天余已然输了。李天霞志在必得。

李天余则眉头紧锁,观察着李天霞,见对方神色越发镇定,难道是藏了什么杀手锏?

他想道:“可惜,我若能请来慕前辈,定能获胜。只是慕前辈不愿参与党争,早早避开了我。不过…我另有准备。此局,优势仍旧在我。”

李天余也神色一定,也不落下风,自气定神闲起了。

那七仙楼中众神已然忽略了日月交替,眼中唯有一场接着一场的香火大争。

第八场、第九场、第十场、第十一场……

待第十六场结束时,胜负对半,场中也已折损十六位大能。第十七场如约而至,这场对局至关重要,因李天余一边,只来十七尊神祇,这一场将尊定输赢!

这一场,李天霞的北岳山神,对阵李天余的征西大将军。

这二位来历颇大,北岳山神虽是山神,但同时统领北域众山,主“武”,好战。而李天余的征西大将军,虽有“将军”二字,却并非是“官名”,而是神位,主“战”,同时好武。

让这二位最后出场,可见李天余、李天霞对二人的重视,以及给予的厚望。均是手中一张王牌,起镇运之效,若是输了,兵败如山倒。

李天霞、李天余无不均提起心,看那二人辨法,呼吸急促,再难维持从容。便连先前比完的众神,此刻也心脏怦怦跳动,一颗心躁动不安。

这二位要么主“武”好战,要么主“战”好武,注定不可共存,只能存一。两人均无畏惧,自是一番辨法,从白天辨到黑夜,不分胜负。

又从黑夜辨到白天,征西大将军隐隐占优,这时,北岳山神自知不可再辨,否则局势危矣,便转辨法为斗法,两位好战之人,使尽浑身解数,战到了一起。

凭借二人所具备的伟力,抬手间便可将盘周城覆灭。但越是厉害,战斗便越是返璞归真,且盘周城已然牵涉一国气运,若被两人大战波及,造成的后果,更不必多提。

所以两人的战斗,仅限于拳脚之间,可就是那简单的一踢腿,一直拳,一侧身,一闪避,都蕴含不知多少道行。这场武战的凶险,比先前辨法更甚!

李天余、李天霞二人,已无心入坐,纷纷站了起来,捏紧拳头,目不转睛盯着二人比斗。此刻一国之气运,便要落在二人的拳脚之间了。

忽听“砰”“砰”两声,征西大将军一脚踢在北岳山神的腹部。而北岳山神,却一拳砸在了其咽喉。

两人同时倒地抽搐,最终,却是北岳山神,艰难爬了起来,一步步朝征西大将军走去。征西大将军被一拳打碎咽喉,说不出话来,连带着颈椎,也被一拳打断,此刻虽没断气,但终究棋差一筹,算是输了。

北岳山神走到征西大将军跟前,在对方惶恐的目光中,坐在其身上,随后一拳一拳砸下。每砸一下,北岳山神的金光,便会浓郁几分。

而凌天境内,所有的征西大将军神像,便会多出一道裂痕。一拳一拳,直到将征西大将军彻底打死,所有的神像随之破碎。

这第十七局势,乃北岳山神获胜,李天余腿一软,咯噔一下,坐在了凳子上,额头冷汗直流。

征西大将军,曾有万万战不输之名,号称同境不败,可如今却是输了,而且输得这般惨烈。

李天霞道:“哈哈,你输了。”

李天余半点不理会,只朝身后众神,拱手道:“河母大人,但求您出手。”

话音落下,一道金光闪过,一道人影凭空凝聚,缓缓走到李天余身后。

众神皆是一惊,这香火神术的妙用,可称呼为神迹。

李天余低声道:“司念妹子,只求你帮我打成平手。”

此来人正是司念,司念本不愿参加党派之争,但李天霞得位,定不会饶了师尊。李天余若能在第十七局取胜,她自可悄然离去,若是不能,便需拉回平局才是。

不过,纵使拉回平局,李天余折损一位大将,日后处境依旧堪忧。

李天霞嘴角微抽,心道:“好个李天余,你果真留了一手,可我却也并非全无准备!”转头道:“船伯!交给你了。”

她身后的老者,轻轻点头,缓缓走出。

第666章 吞香火

香火大争只余最后一场。李天余一方心中大定,河母既愿意出手,胜利自然手到擒来。李天余缓缓坐下,心中却在思量:“此战拉回平局,却是我亏损更大,征西大将军死去,我回去后,需要立马扶持一人,担任统领‘战’的神袛。”

只要香火大争平局,他纵使虽有劣势,也并非无可挽回。李天余很快接受现实,投目看向李天霞,心中冷笑:“呵呵,李天霞啊李天霞,若非你处处针对河母,司念又怎会答应助我?你若继位,日后定会想办法毁了慕仙长的香火一道。你若不搞那些小动作,这场香火大争,其实你已经赢了。”

李天霞目光冰冷,却也还算镇定。众多神祇大争,她最担忧的,就是这一场。“河母”是她一处心结,她十分熟悉,故纵使隔着黑衣黑袍,也隐约看出来人不是慕琴真身,仅是其徒弟。

虫君道行浅,被吞食殆尽。但这位慕琴的徒弟,却不可一概而论。与在场众神相比,她或许当真道行稍浅,但香火一道见解,却可充分弥补劣势。

适才的香火神术,便已经精妙绝伦,在场一众香火众神,能勉强做到的,或许也就“船伯”一人而已。

所以两人未曾辩法,船伯其实便已经输了一筹。李天霞本自信无比,坚信船伯能够获胜,但见到司念后,心情不免又有片刻动摇。

不过很快,便又淡然下来,对阵河母的手段,她早便有所准备。

司念身穿黑衣,头戴兜帽,目光复杂,实也不知自己此刻擅自做主出手,是否会惹得师尊不高兴。

前些阵子,李天余去鼎域万仙城寻她,与她说明了详情,恳求她出手,她一开始百般拒绝,但最终还是同意了。

司念解下兜帽,露出清丽面庞,众神这才知道,来人并非河母,而是她的徒弟司念。司念道:“将由我来替师尊应局。”

采香童子等众神,均是想道:“若河母亲临,此战定是无忧,由她徒弟应战,却也多了几分悬念。不过她徒弟既已经出面,若是遇到危险,河母本尊定不会坐视不管,至少有人托底。”

船伯身穿褐色蓑衣,头戴斗笠,手持撑船竿,护“船运平安”,有来财之意。在他的流传故事话本中,他本是一位平平无奇的老翁,毕生与风浪对抗,最终为救下一个男孩,跳入湍急的河流,最终自己淹死,却用双手托举着男孩三天三夜。

故也有“送子”“护子”的寓意,是李天霞对标河母,专门弄出的神祇。此刻河母对阵船伯,气氛已然是不同。

船伯微压斗笠,半遮面孔,道:“怎么?河母本尊不敢来,派个徒儿打发我?”司念听他言语,对师尊大是不敬,道:“师尊追求变法,不愿理会这等俗世。”

此刻,辨法实已悄然展开。船伯道:“小娃娃,你确定代师出战?莫说是你,便是你师尊在我面前,也必败无疑。”司念冷笑,普天之下若论修行道行,比师尊高强者或是还有一二,但香火一道,师尊一骑绝尘,连带着自己,也是一骑绝尘。

司念道:“老前辈何来这般自信?”这句暗藏讽刺,便连李天余身后众神,也觉此船伯大言不惭,说话无半点可信。船伯笑笑置之,两人当即展开辩法。

辨法涉及道行、香火见解,道行船伯远远胜之,香火见解则司念远远胜之,两者互相弥补,一时焦灼万分,分不出胜负来。

司念道:“香火取自民意,人族不灭,而香火不死,船伯你骗弄百姓,近年香火虽大盛,却非民间自发传唱、供奉,而是利用庞大的资金运转,有意而为之。师尊常常言道,无论是修道、还是修香火,最需顺自然而为。你这种香火神祇,实已落入下乘。”

船伯一时哑言,司念手一挥,万千香火之力绕悬浮,香火神术之妙用,层出不穷,她道:“船伯,你自诩可胜我师徒,我香火神术的运用,不及我师尊万一。你我香火对垒一场,自可知道谁胜又谁负了。”

以香火术对垒,是香火大争中,辨法至白热化时,各自展现香火见解的一种手段。若在此环节败得太惨,香火大争的胜负,自也见了分晓。

众神见司念不愧师从河母,那香火之术,实在妙不可言。均是心道:“难怪河母本尊,不曾出面,原是她徒儿便已立于不败之地。”

李天霞道:“船伯。”

船伯搬出杀招,道:“慕仙长确实惊才绝艳,不过不知可还记得龙城旧事?”李天霞心微定,此一杀招,她已然铺垫数百年之久。龙城旧事,她定期推敲,便要迈入众生心底。

香火一道取之于民,若动摇民意,便是那慕琴再厉害,也定会大大衰减。司念一愣,“自是记得。”

船伯道:“哼,你身为河母,眼见一城被淹,百姓危在旦夕,却自己逃离,我便想问问,你这身香火神术,耍得精妙时,会不会觉得心愧?”

司念收了神术,确被戳到疼点,船伯又道:“百姓推崇,你却一城不救,受之可是有愧?”司念神色微动,又不回答。

她实也一直有愧,她轻叹道:“当日不救一城,确实有愧。如今旧事重提,我自不会隐瞒,此次香火大争后,我自告天下,天下百姓是砸金身,还是推庙宇,也绝对无怨言。”

面对船伯这一杀器,司念只能如此抵挡。否则道行、香火被吞,便更为彻底。且以她对师尊的了解,师尊定然支持这般做。

李天余咬牙:“司念妹子为了我,牺牲竟这般大,我若称帝,必将河母首推,让其香火源源不断,与国同盛!”

船伯道:“好!有魄力!”心中却冷笑道:“没有以后了,我今日便吞了你香火!”

(抱歉了,老家有点事情,关于土地纠纷的,得回去一趟。最近可能更新不稳定。)

第667章 船伯来历

李天霞蹙眉,微觉不妙,这一杀招足以致命,司念防御下来,已是自损八百。但那是日后,此刻的香火大争,她势头依旧如洪。

李天霞也渐渐没底,这刹那,船伯又出言道:“你本名是什么?”

司念皱眉,早便不敢大意,唯恐轻易回答,会落入对方的陷阱当中。

先前辨法不分上下,司念祭出香火神术后,实也占据绝对上风。船伯在这时刻,搬出了“不救一城”,让她心中有愧。

以香火神术制胜之策,自然再行不通。外人不知,实则司念此刻已然陷入被动境地。她优势全在香火之上,若论道行,是远远不及船伯的。

便也是说,若辨法不能大胜,到了斗法,她必输无疑,但此刻她底牌用去,却不能拿下对方。唯一能做的,便只能更谨慎应对。

司念道:“你我香火大争,你问我名字做甚?”

船伯道:“你且一说,我且一听。”司念心道:“名字又能有何用?纵使不告诉他,他定也能知道,何不痛快些。”便道:“姓司名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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