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看向了柯里昂身后的十字，再将柯里昂一同纳入视线中。
他感觉那十字散发的圣光后，就像是‘主’张开的双手，向地上泼洒福音。
……
播散福音之后，信徒们在柯里昂和修士们的引导下陆续出了教堂。
教堂修建完毕，属于丹尼尔斯村的人该回去了，而流民们也该去到一个村庄里进行登记。
不然等到登记结束之后，他们还是流民身份的话，或许他们的脑袋也会被插在镇子大门外。
而在送走他们的时候，阿伽门农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小型木质十字。
柯里昂叫住了乔治。
“你所在的小教堂也需要有个名字了。”柯里昂说道。
“就像鲜花教堂一样？”乔治问道。
“是的。”柯里昂点了点头。
“随着信徒们的增加，小教堂会逐渐的增多，或许某一天，在其他的城镇里也会建立起新的教堂，那个时候每个教堂都需要有自己的名字。”
“可是，这样会不会和圣堂冲突。”
“这里是主的圣所，是地上的圣堂。”柯里昂说道。
“而鲜花教堂是这间新教堂的名字，和你的小教堂一样，都是传播主教导的地方。”
“我们是主的侍者，所以对于我们这个整体来说，不应当用某间教堂的谁来称呼我们。”
“这是不和睦的。”
“我们应该是圣堂下的主的侍者，所以主给我启示，我们应当以圣堂教会为我们共同的名。”
柯里昂说着，返回的阿伽门农拿出了一张羊皮纸，记录两人的对话。
坐在长椅上的尼克斯眼神复杂，他和梅莉雅在柯里昂的示意下没有被修士引导离开。
“我将会以圣堂教会为名，聆听主的语，传播主的教导。”乔治没有任何质疑的说道。
柯里昂点点头，然后拿出一本封装好的书本，递给乔治。
这书比起圣典来说，厚了接近五倍。
“这是我受主启示，写下的《圣言文书》，你当虔心念诵。”
乔治有些尴尬，他不识字。
“我会请丹尼尔斯家的人教我念诵。”他说道。
“你应当自己学习文字，乔治修士。”柯里昂笑着说道“你是主的修士，当自己去体会主的教导。”
“可是我不识字……”乔治说了出来。
学习结果是不会骗人的。
之前柯里昂教了他一段时间，在小教堂的时候，也试着学习了下，但学不会就是学不会。
而且在和娅拉的交流中，他也明白了，想要识字就需要启蒙。
“在主的福音下，已经为你完成了启蒙，你之后可以更加清晰的看这个世界。”
这一次大型圣言术下的福音是柯里昂‘吃’了一些信仰之力后发起的，他需要更加强力的圣言术。
除了福音本身外，他还顺便给没启蒙的人都进行了启蒙。
“如此，我当歌颂主的慈爱。”乔治欣喜的接过了柯里昂手中的《圣言文书》
和乔治说完之后，柯里昂看向眼神复杂的尼克斯。
“尼克斯先生，您感觉怎么样。”柯里昂说道。
“……我感觉非常好。”尼克斯沉默了片刻，说道。
他是学者，管理了约克领政务十多年的人，他自然是明白柯里昂的想法。
柯里昂和他说过，作为主的侍者，应该识字，而且能够对主的圣典做出自己的解读。
尼克斯听到这话的时候，已经对圣典研究得很深了，所以明白了柯里昂的意思。
但他当时岔开了话题。
并非是因为教士的地位远低于学者身份。
而是因为，他不认为教士这个身份值得他去做。
身为学者的他，心中有着为了人类的未来而寻求真理的崇高理想的。
即使现在他只是个心里想着好好抚养孙女的老人，但曾经的理想也没有忘却。
不过他想到了之前在鲜花教堂里，第一次和柯里昂对话的时候，所问的问题。
‘真理能够存在于清醒之梦中吗？’
当时柯里昂没有直接回答，不过现在，想到刚才的驱散诅咒和给予启蒙的福音，以及自己所‘看’到的。
尼克斯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主的福音治愈了我的身体，我能感觉到，我年轻时所遭受的诅咒都已经消散。”他说道。
“这是主对我散播的慈爱，我应当感激。”
“所以我想恳请教士，请让我成为圣堂教会的一员，虔诚的侍奉主。”
至少，自己作为学者，也该去尝试一下，这是否是一条能够呼唤真理的路。
第72章 治愈药剂
“圣言术虽然不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但还是会消耗体力和精神的。”柯里昂看着脸色疲惫的尼克斯。
明明聆听福音之后，应该是会更显得年轻的尼克斯现在看起来反而更加苍老了。
“是的，我当然知道，但是我认为这是值得的。”尼克斯的声音带着疲惫，但眼神放光的看着玻璃瓶里的液体。
这是他配出来的药剂，能够加快伤口愈合。
“用【启迪】找回被记录的物质特性，然后进行冶炼融合，最终创造出新的物质，并且在最后用【圣言术】修改这新物质的名，让它独立于原始材料之外，就这样，配置出的药剂的效果将会如同真理一样，永远存在。”
尼克斯的声音带着惊叹。
“因为是新的名，而构建出新的名之前，在被启迪的原始材料特性没有消失之前就切断了因果线的影响。”
“这样也不会因为原始材料受了诅咒的而导致无法量产，或者出现变异。”
尼克斯眼神火热，虽然绕了一大圈，而且配置一瓶治愈药剂都差点给他送走。
但是以主的圣言为凭依，他理论上做到了‘真理的恒定’。
“这就是真理！”他抚摸着桌上翻开的《圣言文书》。
柯里昂自然不会让尼克斯从修士做起。
自然的，柯里昂也传授了他教士能做到的事情。
【赐福】【圣言术】【启迪】【洗礼】。
尼克斯只用了一天就明白了教士的四种能力。
不过尼克斯最看重的是【启迪】和【圣言术】。
前者可以对照《圣言文书》将物质的特性显现，而后者可以修改物质的名，让物质不受原始特性的影响。
这桌上被尼克斯命名为治愈药剂的，就是他这些天研究出来的。
柯里昂也没想到尼克斯能够凭着并不是那么虔诚的信仰，靠着教士级别的圣言术，用叠加态的方式完成这种伪造的‘新物质’。
“你累了，尼克斯教士，你需要休息。”柯里昂说道。
“不，柯里昂教……主教，你应该要明白，这药剂的出现，能够让受了皮外伤的人治愈，而不用只靠医生的针线缝合，然后凭着自己的体质硬扛了。”尼克斯很是认真的说道。
“这能让更多优秀的战士活下来。”
“学者可以靠着仪式制作这种药剂，但这需要数十名学者的协力，而且无法量产。”
“是的，我当然知道，这是很伟大的事情，是主会赞赏的事情，这是你作为教士，对主的爱人的体现。”柯里昂认真的说道。
“但是，尼克斯教士，你再不休息下，梅莉雅小姐就可能失去她的爷爷了。”
他知道这药剂很珍贵，但是能创造出这药剂的尼克斯更珍贵。
柯里昂用启迪或圣言术能够做到治愈伤口，但这纯粹因为他是特殊的，这种级别的能力无法做到量产化。
尼克斯沉默了下来，梅莉雅是他的软肋。
“好吧，主教，您是对的，我确实应该休息一下。”尼克斯说道，坐了下来。
“是我太过兴奋了。”
“因为诅咒的原因，学者们的很多知识都不敢用文书的形式记录下来，因为随时可以一个诅咒，让知识变得无用，甚至是出现极端的后果，所以学者的传承模式一直都是口耳相传。”
“而现在，在主的帮助下，我感觉很多事情都可以做了。”
他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病态的亢奋，而是沉稳中带着振奋。
“比如当您休息好了之后，将这治愈药剂的配方写下来，让教会以后的教士们也能够学会配置。”柯里昂说道。
“是的，您说的对。”尼克斯露出了笑容。
“您之前有说过，会在村庄建立小教堂，而教士会是小教堂的主持者，需要在那里负责布道。”他说道。
“是的，是有这件事情，不过现在只有您一位教士。”柯里昂需要在圣堂，而且他现在已经是主教了，是主持大教堂的人。
“我是希望您去丹尼尔斯村的，乔治还只是修士，而且那里的小教堂已经修建完成，信仰氛围也足够安全。”
是的，安全。
在圣堂建造完毕后，那些建造圣堂的信徒们，零散进到了村庄里生活。
身体健壮，而且受过启蒙的他们一眼能被看出和普通人的差别，所以当地家族想要招揽他们。
然而招揽了之后才发现，这些人日常会和周围的人宣扬主的信仰，宣扬教堂，甚至是做祷告。
而他们所宣传的最为吸引那些平民的教堂圣餐也让不少人偷溜出去尝试。
因为骑士们将强盗给清理过的原因，村庄里的平民偷跑出去的风险小了很多。
于是很快，当地家族就发现了不对劲。
可他们也不敢直接对教堂下手，他们不知道是不是领主的示意，他们需要观望。
而且现在的教堂也不再是之前，只有柯里昂一个人的鲜花教堂了。
只是他们对待教堂的态度不可避免的有了些变化。
当然，现在应该称教会了。
“那里已经成为信仰之地了，而且现在那里更需要乔治修士。”尼克斯说道。
丹尼尔斯村有着二三十个信徒，而且他们多是‘无价值’的平民，结果去为教堂做工一个月不到，不只拿了丰厚的报酬，自身的病痛都被治愈了，这直观的影响扩散得极为迅猛。
村子里的，可都是之前和他们一同相处的人，自然是知道他们的情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