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
营地外围的哨塔最先发现这无视一切、如同魔神般冲来的单人单骑,尖锐的警报声划破夜空。
箭矢稀稀拉拉地射来,却根本追不上托雷特惊人的速度,射中了也只是在灵马周围,在昆恩护盾上荡漾起一丝涟漪,便无力坠地。
如今就算是床弩或者其他攻城器械,都很难击破他身上的昆恩护盾了,更何况只是零星的箭雨。
基里曼甚至连阿尔德法印都懒得用,托雷特载着他如狂暴的风暴直接撞飞了第一道脆弱的木质拒马和鹿砦,碎木乱飞!冲入营区!
杀戮,开始了!
“伊格尼!”
基里曼单臂挥动葛瑞克王斧,另一只手随意向前一推。
炽烈如熔岩般的巨大扇形火焰凭空爆发,瞬间席卷前方数十米!
火焰并非普通的橘红,而是带着一种焚尽万物的白金色,所过之处,帐篷化作巨大的火炬,来不及躲闪的士兵连惨叫声都被淹没在爆燃的烈火中,空气中瞬间弥漫开皮肉焦糊的恶臭。
托雷特毫不停歇,在主人的驾驭下横冲直撞。基里曼手中的巨斧每次看似随意的挥动,都带起沉闷如雷的破空声。恐怖的重量在绝对力量的驱动下,根本不需要什么锋刃!
一队全副武装的重装枪兵排成枪阵冲来,试图用长枪森林阻挡这不可一世的闯入者。
“砰!”一声闷响。斧身只是简单地砸在最前排的几面塔盾和枪杆上。那些由厚实橡木包铁加固的精制塔盾,连同它们的主人,仿佛被攻城锤正面击中,瞬间扭曲、爆裂!
盾后的士兵连人带甲被砸得倒飞出去,胸腔塌陷,口中狂喷夹杂着内脏碎块的鲜血,撞倒身后一大片同袍,场面如同保龄球撞倒了球瓶,断折的长枪和碎裂的盾牌铁片四处乱飞。
军营炸开了锅!
恐惧像瘟疫般蔓延。
刚刚还在篝火旁谈笑的士兵们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眼中只剩下惊骇欲绝。
惊呼、哭喊、军官声嘶力竭的命令、兵器慌乱的碰撞声、受伤者的惨嚎……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混乱而绝望的末日交响。
“怪物!是弑神者基里曼!”
“快放箭!用十字弩!”
“挡住他!保护陛下!”
“撤退!快撤退啊!”
看来虽然出手不多,但自己的威名已经在瑞达尼亚的士兵中广为流传了。
慌乱的人群开始无意识地奔逃、推搡、踩踏。营地的阵型彻底崩溃,任何组织起来的零星抵抗,在狂暴的龙焰和那柄能开山裂石的巨斧面前,都如同纸糊般脆弱可笑。
核心区域,那顶巨大的金色王帐终于有了反应。
“吼——!”
伴随着非人的咆哮,一群如铁塔般的巨型战士冲了出来。
他们每个人都身高接近两米,身着覆盖全身的精良重甲,那甲胄极其厚重,关节处都镶嵌着尖刺,行动间发出沉闷的金属摩擦声。
他们手中握着沉重的巨型战锤、阔剑或链枷,每一个都散发着远超常人的压迫感,仅从外形上来看,每个人都绝对是战场上的杀戮机器。
这正是情报中提到的、突袭诺维格瑞成功的猎魔人重甲战士!
他们身上隐隐传来魔力药剂残留的气息,眼神在狰狞的面甲下闪烁着猩红或浑浊的光芒,充满了嗜血与疯狂。
显然,趁着刚刚那段时间,为了增加获胜几率,这些残次品的猎魔人估计喝了不少魔药,已经属于同归于尽的打法了。
面对这群散发着凶戾气息的恐怖战士,冲锋中的托雷特速度丝毫未减。
基里曼的目光扫过这群铁罐头,嘴角的冷笑加深了。
“看起来不错?”
他低语中带着一丝嘲弄,葛瑞克王斧在他手中轻若无物地转了个弧度。
当先冲来的重甲战士高举一柄需要双手才能握住的带刺钉头锤,带着足以粉碎岩石的千钧之力,狠狠砸向马背上的基里曼。
基里曼甚至没有用斧刃格挡,他只是单手持斧,看准时机,像是随手拍苍蝇一般,用宽阔坚韧的斧面反手向斜上方一抡!
“铛——!”
一声震得人耳膜欲裂、如同古寺洪钟被巨木撞击般的巨响!
那柄沉重的钉头锤连同战士粗壮的手臂铠甲,在接触到斧面的一瞬间,就如同被高速行驶的攻城车撞上!
钢甲扭曲变形,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持锤战士那包裹在厚甲下的手臂,以完全违反常理的角度向内弯折、碎裂!
而斧面蕴含的磅礴巨力丝毫没有消散,继续轰击在他的胸甲上!那引以为傲的重甲没有比蛋壳坚固多少!
“噗嗤——!”整个上半身连同肩甲和头盔被这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直接拍扁,挤压!腥红的血雾混杂着骨骼、内脏的碎片,如同爆裂的浆果般炸开!
沉重的下半截躯体和两条腿失去了支撑,颓然扑倒!鲜血和内脏的碎块瞬间染红了周围干燥的土地!
基里曼的动作快如鬼魅,托雷特四蹄踏碎地面,一人一马如同幻影般在血腥的杀戮场中闪烁。每一次巨斧的挥出,都简洁、高效、致命,带着一种碾压万物的恐怖美感。
“砰!”
一斧横扫,一个试图从侧面突袭的重甲战士连人带他试图格挡的双手阔剑被拦腰砸成两截,喷涌的内脏飞溅数米!
“咚!”
反手一记猛砸,巨斧如同攻城锤般落在一名持链枷战士的头顶。连带头盔、颅骨、脊柱一起,被硬生生砸进了胸腔!尸体瞬间矮了一截!
“轰!”
昆恩法印在体表形成的球形护盾光芒一闪,轻松弹开了数支暗中射来的淬毒重弩箭。
阿尔德法印随意向后一推,狂暴的气流将两名从后方包抄的重甲战士直接掀飞出去,如同被狂风吹走的破麻袋,撞塌一片营帐,挣扎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
不到三分钟。
营地的中央地带,已经变成了一片血腥炼狱。
断肢残骸铺满了地面,碎裂的铠甲零件随处可见,熊熊燃烧的帐篷映照着一张张绝望恐惧的脸。
那几十名费尽心血打造、足以横扫普通军队的猎魔人重甲战士,如今已化作一地形态各异的肉泥和扭曲金属碎片。
基里曼提着滴血的巨斧,轻轻一拉缰绳,托雷特停在了那顶奢华的金色王帐前方几步远的地方。
他冰冷的、宛如实质般的杀意锁定着王帐,目光穿透了厚厚的帷幔。
几个穿着永恒之火教会高阶主教服饰、神情惊惶如同丧家之犬的身影,正簇拥着一个坐在精致座椅上的身影。
基里曼冷冷一笑,没有下马,只是用低沉的声音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战场残留的混乱:
“拉多维德,滚出来!”
“你只有一次体面的机会。”
“否则地上的这些尸体,就是你接下来的下场。”
营地里残余的士兵和那些永恒之火的牧师、瑞达尼亚的官员们,都惊恐地看着那顶孤零零的王帐和外面那个煞神般的猎魔人。
没有一个人胆敢向前阻拦。
第244章 被调教的公主,瑞达尼亚未来的女王
基里曼的声音如钢针般刺穿王帐沉重的帷幔,也刺穿了里面那些人的侥幸。
死寂仅仅维持了几秒钟。
帷帘被人颤抖着掀起,几个人影簇拥着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正是瑞达尼亚的新王,拉多维德五世。
他那标志性的寸光头在营地火光映照下泛着惨白,那张因年少而略显稚嫩的脸竭力绷紧,试图维持国王的威严。
但不断抽搐的嘴角和眼底深处无法抑制的惊恐,暴露了他内心的心虚。
他身后是几个穿着永恒之火主教金线红袍的老者,此刻面如死灰,宽大的袍袖也掩盖不住他们的瑟瑟发抖。
还有一个穿着镶钉皮甲、侍从模样的人,惊恐的眼神四处乱飘,几乎要晕厥过去。
拉多维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浓郁的血腥味让他胃里一阵翻腾,但他强行压了下去,挺起瘦弱的胸膛,用尽可能平稳却难掩尖锐的声调斥道:
“基里曼!弑神者!你……你竟敢袭击瑞达尼亚国王的营盘,屠杀我的士兵!威胁一位真正的国王!”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这是对北方诸国、对所有贵族统治秩序的公然挑衅!”
“你将会成为整个北方的通缉犯,所有的贵族都会将你视为眼中的,会有无穷无尽的杀手追杀你。”
他的声音开始拔高,带着一丝色厉内荏的尖锐。
“放下你的武器!立刻!否则,你将面临……”
“聒噪。”
基里曼坐在马上,甚至没等他说完那老套的言词,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下一个瞬间,所有人的眼睛都似乎花了一下。
仿佛空间被无形地折叠,又或是时间被偷走了一帧。基里曼高大的身影就那样从托雷特的马背上消失了。
再出现时,他已如同鬼魅般紧贴在拉多维德的左侧身旁。动作之快,别说肉眼捕捉,连思维都来不及反应。
“呃啊——!!!”
一声凄厉惨嚎猛地撕裂夜幕。
拉多维德只觉得左肩传来一股无法想象的剧痛,仿佛有千斤巨石砸碎骨肉,他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看到自己那条包裹在华贵袖管里的左臂,以一个完全扭曲、骨茬刺穿衣袍的诡异角度软软地垂落下来。
剧痛如海啸般淹没了他的理智。
他甚至没有看到基里曼有任何明显的动作。
快!狠!准!毫无征兆,也毫不留情。
基里曼的手如同铁钳般搭在拉多维德完全报废的左肩上,将他定在原地。
剧烈的痛苦让年轻的国王浑身剧颤,豆大的汗珠瞬间布满光头和惨白的脸,惨嚎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喉咙里压抑不住的、嘶哑的呜咽。
他几乎站不稳,若不是基里曼抓着他,早已瘫软下去。
那几个永恒之火的主教被这电光火石间的暴力吓得魂飞魄散,齐齐向后跌坐在地,发出惊恐的尖叫,侍从更是直接吓瘫在地,裤裆湿了一片。
这可是国王,外面的士兵死了多少,这些高层们并不怎么关心,然而面前这个恶魔对于国王也毫不留情,简直是超乎他们的想象。
就在这混乱至极的刹那,基里曼超人的感官猛地捕捉到一丝异样!
一股极其隐晦,却充满警惕和审视的目光,来自营地边缘一顶不起眼的普通帐篷后方!
基里曼猛地转头,朝那里望去。
火光摇曳中,他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穿着厚重兽皮斗篷的背影!
那背影正急匆匆地推开另一顶帐篷的破口,就要钻入一片建筑垃圾堆的阴影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个高大背影露出的脖颈皮肤上,似乎布满了扭曲的、暗红色的伤疤或某种图案!
似乎感知到基里曼的目光锁定,那身影骤然加速!
只见他手腕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亮起,一个极其不稳定、边缘闪烁着强烈魔法乱流的椭圆形传送门如同被强风吹开的涟漪般瞬间在他面前的空气里张开!
那高大身影毫不犹豫地一头扎了进去!传送门随即剧烈波动,如同碎裂的镜面般轰然坍塌消散,只留下一片混乱的魔力余波!
整个过程快得惊人,从基里曼察觉目光到传送门消失,不足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