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克托尔斜靠在铺着干草的床上,说起来对于一个习惯了君士坦丁堡宽大柔软的豪华大床的人来说,这样的干草床实在令人不敢恭维,不过和之前所受的磨难比起来,赫克托尔不能就觉得现在的一切是一种享受了。
看着低着头缓慢畏惧的脱着衣服的女仆,赫克托尔微微叹息一声。
自从跟随伦格之后,赫克托尔发现自己居然连和女仆或是农家牧羊女**的时间都没有了。
从考雷托尔到耶路撒冷,从君士坦丁堡到色雷斯,不停的疲于奔命甚至让赫克托尔觉得自己就要变成一个好笑的禁欲苦修者了。
科马吉尼总督的“好意”,让赫克托尔意外的在这个贫瘠的地方难得的享受到了一丝安慰,看着不住的偷看他的女仆,他伸出一根手指微微示意。
女仆的身子刚刚靠近,赫克托尔已经把她用力压在身下。
虽然和那些君士坦丁堡的绝色女人无法相比,但是在经历了一连串的艰难困苦之后,眼前的女人让赫克托尔难得的体味到了一丝欣慰。
但是这样的温柔伴着一阵靴子踩在木头地板上发出的重响被打断,随着房门被用力推开,一个近卫兵闯了进来。
“大人,总督大人请您下去,他把您需要的那些人都召来了。”
刚刚还露出难得温存的赫克托尔,脸上霎时浮现出一丝冰冷,他用透明的眼睛示意女仆离开自己身边,然后在近卫兵的帮助下穿戴起来。
当他沿着台阶走到城堡主厅时,他看到了围拢着总督,身穿华丽服饰的一群人。
从这些人上的穿戴,赫克托尔能够看出他们的富庶,而且这些人也的确是堪称科马吉尼最富有的人之一。
他们,是一群拥有着广大农田的地主。
在当初戴克里先皇帝决定把帝国分为东西两部开始,东罗马就开始走上西帝国截然不同的道路。
虽然依然重视城市,但是农村无疑让东帝国的皇帝更加关注。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在广袤的东方土地上耕种收获,同样拥有众多土地的地主也应运而生。
这些之前在西帝国并不受到重视,甚至被城市市民们视为下溅的地主,逐渐的成为了即便是贵族也不敢小视的力量。
现在,在科马吉尼的一群地主就站在赫克托尔面前。
看着白化病人,他们的眼中透露出的,是戒备和疑惑,甚至有些人眼中流露着明显的强烈敌意。
如果说查士丁尼当初对贵族们的镇压和收权,让元老院从此开始了与历任皇帝之间几近千年的斗争;而巴西尔二世对地主们近乎残酷的打击,让整个东帝国的地主无法忘记,那么现在的皇帝,伦格.朱里安特.贡布雷颁布的新法,则让他们所有人如同看到了一个查士丁尼和巴西尔二世结合起来的影子。
正是因为这样的畏惧,贵族和地主们才不惜宁可冒险激起骚动,也要阻止那个令他们为之畏惧的人。
罗马人也许会拥戴一位明君,但是如果这位明君过于强硬,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到了那时,他们甚至可能会认为,即便这位明君变成如艾萨克二世那样贪婪的皇帝,也未尝不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皇帝,你真是给我找了个很合适的差事呀……”
赫克托尔看着那些满脸戒备的地主们,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
如果这个时候有熟悉赫克托尔的人看到他这时的表情,肯定会立刻离这个白化病人远远的,同时祈祷最好他不要找上自己。
不过因为根本没有人知道,所以在那些地主们的眼里,号称名声不佳的监察大臣,看上去倒和传说的不同,显得颇为“平易近人”……
“我相信你们一定听到了很多不好的消息,譬如皇帝会收缴你们的土地,还有就是会让农民们除了有自己的私地外,帝国还会对你们征收超出一个人应有土地的赋税,以此逼迫你们把土地叫出来,对吗?”
赫克托尔淡淡的问着,他看到地主们中间,听到他的话立刻响起了一阵低声抱怨,这让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浓了。
“不过我还听说,你们当中有人和当地的官员勾结,私吞分给农民们的赎买地,而且有人还吞并的很多,是这样吗?”
“大人,这是真正的诽谤!”一个地主站起来气急败坏的抗议着“我们的土地都是有地证的,要知道这种诽谤我们是不会承认的,即便闹到皇帝那里我们也不怕,虽然皇帝陛下离我们很远。”
“也并不是那么远……”赫克托尔低声自语,然后他提高声调若无其事的说“既然这样,那么我想皇帝就没有必要为科马吉尼发生的事情担忧了,也许法尔哥尼总督真的是白跑了一趟,不过我会向他解释。”
地主们有些愕然的看着赫克托尔,他们不明白这位大臣难道只为了要告诉他们这些话,就把他们召集起来,不过对于赫克托尔说的要阻止卫戍军平乱的话,他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大人,平乱是皇后的谕令。”总督低声提醒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赫克托尔究竟要干什么。
“没关系,我会和皇后解释的,既然这里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卫戍军就完全没有必要继续向科马吉尼进军,我会在明天早晨启程,在半路上拦住他们。要知道卫戍军担负着保卫君士坦丁堡的重任,还是尽快让他们回去比较好。”
不论是总督还是地主们,他们的脸上都一时间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对于他们来说,不惜激发更大暴*的冒险,不过是为了能够阻止新法的推行,但是一旦如赫克托尔所说,卫戍军没有平乱就返回君士坦丁堡,那么新法依然会继续推行。
至于骚乱,虽然没有人把那些暴民引起的麻烦放在眼里,但是这一切都变得白费的沮丧,还是让他们感到说不出的郁闷。
“如你们所愿,我将向皇帝陛下禀报,科马吉尼没有发生任何强占土地的事情,所以那些暴*肯定不会给帝国带来任何的麻烦。”
赫克托尔似乎根本看不见那些地主们错愕的神色,他只是一个人自顾自的说下去,当他看到那个之前在他的房间里的女仆从主厅门口一晃而过的身影时,他忽然站起来略带不耐的向那些人挥手,然后甚至有些失礼的立刻离开宴会,向着那个略显惊慌的女仆追去。
地主们愕然的望向总督,和他们之前听到的消息截然不同,监察大臣显然并不想向他们做出任何保证,甚至他没有露出丝毫对科马吉尼发生的事情做出决定的意思。
这让地主和总督,都不禁为他这让人扑朔迷离的态度大感疑惑。
赫克托尔神色阴沉的看着女仆光裸的胸脯,但是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皇帝这个时候在哪?”白化病人心中寻思,他在女人的胸口上微微抚摸,然后把她推倒在床上“地主们认为需要一场暴*,那么就满足他们,科马吉尼的暴*还不够大,至少要象现在这样!”
赫克托尔用力向身下女仆的身体冲击过去,瞬间房间里响起一阵呻吟。
………………
一弯弦月挂在空中,被照射的雪亮的山壁上隐约出现了一条条的身影。
顺着倾斜的山壁,黑影悄无声息的攀着绳子向下攀援,当他们在斜坡半腰一片突出的山岩上停下要稍作准备时,下面的堡垒里忽然亮起一片火焰!
于此同时,斜坡顶上一片大亮。
“马察尔堡垒坚守者的后代,”站在坡上的伦格看着下面目瞪口呆的罗马军官微微一笑“看来我发现个不错的将才。”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二十九章 新法伊始(四)
第六卷命运之诗第二十九章 新法伊始(四)
当科马吉尼行省武官。骄傲的佳尔兰成为了马察尔“暴民”的俘虏时,正在行省首府伊布鲁特难得享受着女仆**服侍的罗马监察大臣,在心满意足之后躺在干草床上,望着头上漆黑的房顶出神。
在他身边,因为疲惫正在沉睡的女人发出了的轻轻鼾声让赫克托尔感到有些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