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方面,张任不想得罪,但也不会背叛益州。
“这么说,张将军打算束手就擒,任由刘璋处置了?”
蔡瑜忽然问道。
张任淡淡一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张任一心为益州,就算是被宵小所嫉,主公也会体谅的。”
这个时候,他仍然不相信刘璋会对他下手。
毕竟他是刘焉生前留下的顾命大臣。
很好!
听到张任这么说,蔡瑜缓缓的点了点头。
这个人还很是榆木疙瘩,怪不得郭嘉说过要有耐心,说服张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将军求仁得仁,我想刘璋也一定会体谅你的好的。不过旁人可就未必了。”
蔡瑜也淡淡的说道。
听到蔡瑜话中有话,张任也眯起了眼睛。
“此话怎讲?”
他虽然脾气臭了一点,经常得罪人,但是对益州却是没有二心,眼下他挡在葭萌关前,也是为了保卫益州,要是有人趁机对自己发难,那可是十分的短视了。
呵呵!
蔡瑜莞尔一笑,道:“以张将军的聪明,一定能猜到吴懿请你去,是要捉拿你归案吧!”
张任不说话了。
他若是在猜不到,那就是十足的傻子了。
不过他也不怨恨吴懿,易地而处,吴懿若是手握大权,张任要捉拿他也会这么做的。
毕竟捉拿一个手握重兵的大将,一定要慎重行事。
是又怎么样?
张任无动于衷。
其实吴懿根本就不需要这么麻烦,他只要拿出刘璋的文书,张任自己就会交出音信,去往成都城请罪的。
无论是刘璋还是吴懿都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恐怕要让将军失望了!”
蔡瑜再次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妾身敢打赌,你此番若是去了吴懿的营帐,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什么?
饶是张任看淡了一切,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大吃一惊。
莫不成,刘璋要杀他?
这不可能啊!
张任脸上阴晴未定。
他虽然两次对刘璋的命令阴奉阳违,但却无反心啊,更何况他是老主公留下的顾命大臣,刘璋为什么非要置自己于死地?
张任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将军可是不敢相信?”
蔡瑜又追问了一句。
张任茫然的点了点头。
他的确不相信自己视若兄弟吴懿会对自己下狠手,他也不相信刘璋要置他于死地。
“张将军是赤诚君子,对一些小人行径不太理解。你可知道吴懿拿了你的亲笔信去做了什么?他第一时间抄送了一份送到了刘璋的手中。诬陷你军心叵测的。这些书信都是秦先生从刘璋书房中取回来的。”
蔡瑜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几封书信,正是当初张任写给部将的亲笔信。
啊!
看到这几封亲笔信,张任身子一颤,双目闪过了一阵怒火。
他万万没想到吴懿居然会陷害自己。
枉他待吴懿亲如兄弟。
混帐东西!
张任勃然大怒。
他再也忍不住了,打算立即带兵捉拿吴懿,亲自去刘璋面前分辨是非。
其实这主意都是吴懿出的,他出主意让张任对刘璋阴奉阳违,反过来再拿着这些书信去告密。
当真是岂有此理!
等一下!
见到张任心急火燎就要去捉拿吴懿,蔡瑜再次挡住了他。
“蔡小姐,多谢你的提醒,张任自有厚报,但是吴懿此獠如此居心叵测,我张任决不能容他。”
张任气呼呼的说道。
张将军!
蔡瑜淡淡一笑,道:“你怎么还这么糊涂?吴懿算什么,给他是个胆子,他也不敢诬陷张将军啊。而且这些浅薄的证据根本就经不住推敲。”
她忽然若有深意的看了张任一眼。
“他背后定然有人指使,以张将军的聪明,一定猜到是谁了吧?”
张任如遭雷击,腾腾腾后退了几步。
吴懿也算是益州高层将领,如果有人指使他的话,拿一定就是刘璋了。
难道刘璋真的是容不下自己了吗?
张任脸上阴一阵,晴一阵。
如果单单是吴懿陷害自己,自己仍然能够捉拿吴懿,亲自去刘璋面前分辨。
但是想让他死的是刘璋,那么张任做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这话没毛病,但张任也心有不甘啊!
我不信!
张任抬起头来,哼了一声,道:“主公,不会这么待我的。”
这时一旁的秦宓有些忍不住了。
“张将军,你还不明白吗?刘璋这是要你死啊。为什么要你死?那是你这一次打败了西凉军,益州百姓都感恩戴德,声威把他都压下去了。刘璋这人什么德行,你难道不清楚吗?他能容忍一个名声凌驾于自己之上的人存在吗?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古以来功劳盖主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听到秦宓的一番话,张任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根子出在这里。
刘璋比起刘焉差的远了,他也没有太大的雄心壮志,只想着守好这一亩三分地就行了。
他就是这么一个庸才,但是庸才也有庸才的考虑。
这一亩三分地上他才是主人,谁要是想强自冒头,他就会砍掉。
张任葭萌关挡住了西凉十万大军,成为了益州百姓的救世主,名声空前大涨,刘璋原本就有些不爽,再加上自己受吴懿的蛊惑,接二连三的做了些小动作,更是惹了刘璋的忌讳,这才惹来杀身之祸。
想通了这一点,张任这才叹了口气。
“明日,我会亲往牧首府,辞去官职,交出印信,回乡务农。”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逃出一劫。
刘璋也不会为难一个农夫吧!
第1198章 达成合作
这个人还很真是天字号第一忠臣啊!
见到张任如此的模样,蔡瑜有些哭笑不得。
眼下张任手握重兵,又深得益州百姓的拥戴,对于刘璋的步步紧逼,却甘心放下兵权去当一农夫,但真是岂有此理!
也不知道刘璋那个混蛋前世修了什么福,居然找到了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
“张将军高风亮节,妾身佩服!”
蔡瑜忽然话锋一转,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益州的百姓?”
益州的百姓!
张任愣了一下,他交出兵权,化解君臣之间的猜忌,这又跟益州的百姓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大大的有关系!
蔡瑜提高了声音道:“西凉十万大军就在关外。能挡住他们的唯有张将军一人,若是你弃官回乡,你觉得西凉人会停下来跟益州议和吗?不,恰恰相反,将军离去正是他们所希望的。你若离开了,这葭萌关就形同虚设,西凉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他们一定会打破葭萌关,拿下成都城。”
说到这里,她忽然压低了声音:“张将军,西凉人的残暴你是有目共睹的,一旦被他们打进了益州,益州上百万的百姓就彻底的遭殃了。将军这一走,岂不是将上百万百姓推入火坑之中吗?上百万人命啊,将军于心何忍?”
这
张任原本就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
他被蔡瑜的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
的确,他若是一走,凉州军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的议和,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攻破关卡进入益州。
西凉军的残暴可是大汉有名的,一旦被他们打进益州,这益州的百姓可就要遭遇灭顶之灾了。
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张任有些左右为难了。
自己的忠义和益州上百万的百姓孰轻孰重?
张任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了。
张将军!
蔡瑜忽然笑了笑,道:“妾身有一个主意,既能够全将军的忠义之名,又能够化解百姓的危机。”
啊!
听到蔡瑜这么说,张任忍不住喜出望外。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就不必为难了。
“请姑娘教我!”
他也是诚心的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