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也选好了,就在跟云州接壤的涿郡。
只可惜,云州的边贸地位稳固,他就是想推出涿郡,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太尉!”
那人淡淡道:“云州地理位置极佳,政局也十分的稳定,另外兵力充足,能给商人提供足够的保护。这些都是我们不具备的。”
废话!
刘虞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他自然也知道困难。
不困难的话还让你想什么办法?
“你在云州潜伏这么多年,难道就带回来些废话?”
刘虞有些不爽了。
这人是他无意中救下的,这些年一直潜伏在云州,最近一段时间才回来。
“太尉大人!为什么非要学云州模式不可?”
那人忽然反问了一句。
刘虞哼了一声,道:“云州的边贸来钱快,其他手段比不上。废话少说,你究竟能不能做到?”
那人沉默了一阵,忽然道:“如果说照搬云州模式,以幽州现在的基础,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
他忽然顿了顿。
“小人还有另一个快捷的办法。”
快捷的办法?
听到这里,刘虞精神一震。
“说来听听!”
如果有快捷的办法,他自然乐得使用。
“其实我们并不需要套用云州模式,我们大可以将云州的一切抢回来。”
那人说道。
什么?
刘虞吓了一跳。
云州富可敌国,周边的那个不动心?
如果能抢的话,他们早就抢了许多次了,但是很可惜的是云州军的战斗力也十分厉害。
强悍如南匈奴都被云州军打的跪地求饶,幽州这点实力哪里是人家的对手?
第434章 看不见的黑手(下)
“你不是疯了吧?”
刘虞瞪大了眼睛。
“羌渠怎么死的,丁原又是怎么死的,难道你想让本官也赴他们的后尘?”
他有些怀疑这个人的目的了。
太尉!
那人仍然不慌不忙。
“云州军之所以强大,是因为边贸,边贸的利润足够多,才能更让他们养得起这么多军队用得起这么好的装备。经商虽然来钱快,却有很大的弊端,没有农耕稳定。他们的粮食供应全靠外地运输。一旦断了他们的粮食运输,必然会爆发粮食危机。犹如沙地里建高楼,根基不稳。一旦出现了什么纰漏,云州的一切都会完蛋。”
有道理!
刘虞有些惊喜过望。
商贾其实并不创造价值,他们只是把东西从一个地方换到另一个地方。本质上还是一个东西,不过在搬运的过程中增加了成本,而这些增加的成本就落到了商人的身上了。
如果没有商人,就不会有这么大的成本。
历朝历代都鼓励农耕而压制商贾,其目的就是防止商业繁荣而荒废了农耕。
毕竟民以食为天。
所以地方大员第一要务就是抓农耕。
郭嘉却却是个另类,也只有这厮敢冒天下大不讳扶持商业。
虽然成功了,但也埋下了隐患,那就是农耕不稳定。农耕不稳定,就没有足够的粮食。
这也是重商抑农的弊端。
但是
刘虞有些不明白了,云州商贸四通八达,每年都会有源源不断的粮食和其他商品补充进来,想要断掉人家的粮食供给当真是天方夜谭。
再说以幽州的兵力,想打也打不过呀。
“太尉大人不必担心,只需如此如此!”
那人忽然低声说了几句。
刘虞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云州卢奴城!
糜贞的婢女像往常一般走出了牧守府。
糜家家大业大,是天下有名的富豪,糜贞嫁入郭家,糜家陪送的嫁妆也十分惊人,单是使唤婢女都有几十个。
都是清一色的江南美女。
考虑到后院的空间和其他姐妹的感受,糜贞最后主动削减为两个。
糜家在中山开了分号,经常会给小姐送点东西,当然糜贞轻易是不会出府的,这种跑腿的话自然都交给了两个丫头。
当糜贞的丫头出去了以后,立即有几道人影跟在了她的后面。
这些人都是情报网的成员,当初发现糜家的端倪的时候,郭嘉就命令他们严密的监视,但不可轻举妄动。
糜贞的丫头在外面转了几圈,并没有去糜家的商店,而是径自来到一个房间面前敲了敲门。
片刻门开了,露出了一张还算精致的脸,正是平原相士襄楷。
负责监视的情报人员耐着心在外面等着。
一盏茶的功夫,糜贞的丫头才从里面出来。
情报人家立即记下了。
某年某月某日,糜贞婢女与何时在某地跟某人会晤了多长时间
这种类似的情报,他们已经统计了几十次了。
统计过后,他们就离开了,主公没有下令,他们一时半会也不敢打草惊蛇。
送走了糜贞的婢女之后,襄楷正要关门,冷不妨一只手臂伸了进来。
“大师,这么早就关门了?”
来人带着一个破斗笠,脸上裹着白布,只露出了半张脸。
你是
襄楷愣了一下,只觉的这声音有些熟悉,却记不清这面相了。
呵呵!
那人笑了笑,宛如夜宵一般。
“几年前,一个穷小子得一高人指点,混进了一个地方,一步一步从小吏做起,最后取得成功。眼见他即将登上高位的时候,灾难来了。这人一败涂地,最后还惨死在乱军之中。到头来才明白是上了人的当了。他不过是一颗棋子,一颗随时都能丢弃的棋子。”
你
襄楷脸色大变,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初指点那个穷小子的人正是他,而他也是想利用这个穷小子而已,所以在他的指点下,这个穷小子一步一步的登上了高位。
眼见就要成功了,可惜最后功亏一篑,这个人也死了。
死了也就死了,襄楷也不放在心上。
这就是他们这一行的规矩。
棋子自然是不需要同情的。
那人微微一笑,摘下了斗笠,解开了脸上的白布。
“是你,你居然没死?”
襄楷大惊失色。
他万万没有想到,当初被他利用的那个棋子居然还活着。
呵呵!
那人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想到吧,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居然就在那种情况下保住了性命。呵呵,这一切都要拜你所赐!”
说着阴森森的向前走了几步。
啊!
襄楷大惊失色。
“你究竟是人是鬼?”
他早就得到了确切的消息,那个人已经死了。
但是眼前这个人却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虽然面容已经残缺了,但依稀还是那个人的模样。
我
那人再次笑了起来。
声音嘶哑,犹如鬼哭。
“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人是鬼。为了活命,我不得不躲进死人堆里。每日与蛇鼠蛆虫为伴。没有水,没有食物。你能想到,我过得是什么日子吗?”
他忽然一把抓住了襄楷的脖子,右手微微用力,登时将他拎了起来。
啊啊!
襄楷就像被捏住脖子的鸭子,想说什么也说不出,喉咙呃呃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