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维,”
廖师长望着李四维呵呵一笑,“你也知道,我军在雷多建了个疗养院,我跟军长汇报了一下你的情况,军长答应将伍医生调到疗养院去……毕竟,她还带着个娃嘛!”
“呃……”
李四维一怔,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多谢师长!”
“好了,”
廖师长笑呵呵地站了起来,拍了拍李四维的肩膀,“疗养院正好也缺医生……”
美军向来重视伤员的护理工作,根据美方的建议,各团级建制组建了卫生队,各师级建制组建了野战医院,此时战斗打响,又在雷多建立了疗养院,前线的伤员得到救护之后会被送到雷多疗养,不过,驻印军各部本就缺少医生,调伍若兰过去倒也合情合理。
只是,李四维一直没好意思跟廖师长开口,不想廖师长却主动给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匆匆赶回团部,李四维立刻召集了全团各级军官开会。
会议室里,众将陆续赶到,听李四维宣布完开拔命令,顿时个个精神振奋,“龟儿的,总算下来了……”
其实,自百贼河的战报传回来后,众将便知道自己很快便能接到参战命令了。
“兄弟们,”
李四维一摆手,却是神色肃然,“自一一四团鬼门关一役以来,前线各部的表现你们也看在眼里……我不要求你们比他们打得更漂亮,但也不能差太多,绝不能臊了六十六团的皮!”
“是!”
众将神色一整,轰然允诺,“绝不给六十六团臊皮!”
“好!”
李四维缓缓扫过众将,神色稍缓,“都散了,回去安排好出征事宜……”
将士们早已做好了出征准备,只差一封遗书,这是大多数军队的传统,六十六团也一直遵守着这个传统。
会议结束,校场上的晚会也已结束,李四维巡视一遍,便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帐篷里,乐乐已经睡了,两女躺在床上小声地聊着天,见李四维回来,宁柔便撩开了蚊帐,“四维,我们团要开拔了吗?”
“后天就走,”
李四维笑着点了点头,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探头望着躺在两女中间的乐乐,“小家伙儿今晚咋睡得这么早呢?”
“不是要走了吗?”
伍若兰也侧过身望着睡得香甜的乐乐,声音宠溺,“先让他睡足了……”
“若兰,”
闻言,李四维扭头望向了伍若兰,微微一笑,“这一次,你和乐乐就不要去了……疗养院正好需要医生,你去那里帮忙。”
“可是……”
闻言,伍若兰一愣,神色中多了一丝倔强,“俺带着乐乐也能行!”
“若兰,”
宁柔连忙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听话……那里不是娃该去的地方呢!”
“嗯,”
伍若兰在李四维面前还敢撒娇,却对宁柔言听计从,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目光缓缓扫过两人,“俺和娃在这里等你们!”
战场上,枪炮无眼,每次分别都可能是永别。
“放心吧!”
李四维微微一笑,言语中信心满满,“我们这一次去……是冲着胜利去的!”
此时的驻印军早已鸟枪换炮,不用再像昔日那样用血肉之躯去扛日寇飞机大炮了。
第二天,新补充的装备一一下发到了新二十二师各部,战时口粮、高腰丛林战靴、战场急救医疗包……一应俱全。
二月一日一早,六十四团、六十六团及新二十二师各直属部队便浩浩荡荡地开出了雷多驻地,踏上了中印公路,走进了那迦山。
“兄弟们向前走……”
队伍沿着蜿蜒的中印公路向前延伸,一眼望不到头,突然,嘹亮歌声自前队响起,迅速向后队蔓延开来,“兄弟们向前走,五千年历史的责任,已落到我们的肩头……”
那是第一次入缅时,戴师长为远征军谱写的军歌,此时,将军已然远去,但他的事迹还在军中流传,他谱写的军歌还镌刻在将士们心底。
“日本强盗要奴役我们的国家,奴役我们的民族……”
那激昂的歌声依旧在中印公路上飘荡,在那迦山的悬崖峭壁崇山密林间回荡,“我们不愿作忘国奴,不愿作亡国奴,只有誓死奋斗,只有誓死奋斗……”
坐在指挥车里,听到外面激昂的歌声,李四维郑三羊等人也跟着和了起来,车内有豪情在激荡,一如车外队伍里的豪情。
野人山,我们回来了!
兄弟们向前走!兄弟们向前走……胜利属于我们!
后面的车上,雷恩上尉唱不来这首歌,但也能感受到那份豪情,不禁望向了车窗外,望向了公路上绵延无尽的队伍,望向了那一个个神情激昂的将士,大脸上神采飞扬,“米勒、泰瑞、罗杰斯……胜利属于我们!”
“对!”
闻言,米勒三人重重地点了点头,神情激昂,“胜利属于我们……”
胡康河谷丛林密布,在这样的地形中,大部队难以展开,小股部队的作战是常态,四名美军联络官依旧会随各部行动。
中印公路在那迦山的崇山峻岭间蜿蜒,远处是白雪皑皑的雪峰,近处是悬崖峭壁和无尽的丛林,但脚下的路依旧坚定地向前延伸着。
它将通向新平洋,通向缅甸,通向中国……最终通向胜利!
第四三五章横扫腰班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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