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现在对我们至关重要的,是什么事情?”
“父王,现在对我们李家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取得关中各大豪族世家的完全支持。
如果再能平定西北,夺取西南巴蜀,就更好了。”
隋朝这个时代,还是门阀时代,其中又以关陇门阀最为强大。
别看这个时候,李渊占领了长安,但其实李家真正能控制的地盘,也就长安周围。
至于关中其他地方,掌控权大部分都在几大门阀之手。
这个时代,如果李渊想要做皇帝,得不到关陇门阀的支持,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李渊此时听到李二说起门阀之事,神色也凝重起来。
自从李渊入主长安,拥立代王后,其实李渊一直渴望得到关中各大门阀的支持。
但关中那几大门阀,一个个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怎么可能轻易李渊呢。
事情就这样一直拖了下来。
“所以说,父王。
当咱们获得关中门阀支持之时,就是父王可以称帝之日。
到时候,再夺取西北和巴蜀,我们便有了养马地和粮仓。
到时,管他是王世充还是随军获胜,反正都注定是敌人,是敌人就消灭好了。”
李二侃侃而谈,让上面的李渊听着,眼睛锃亮。
“世民呢,和几大门阀接触的事情,为父交给你,你可有把握办好?”
李渊如此说道。
李二也是一愣,他只是讲出自己的想法,没想到李渊竟然要将这个重任交给他。
但随后,李二心中也是大喜,他知道这个任务一旦完成,他在李渊心中的地位,必然提升一大截。
更重要的是,有了李渊的这个命令,他便可名正言顺的和关中那些门阀们接触了。
只要他能拉拢到一个门阀,他身边的力量便能增强一分。
于是,李二当即跪下来,应道:“是,父王,孩儿尽我所能,一定帮父王排忧解难,说服这些门阀世家。”
但这下子,一旁的李建成急了。
李建成可不傻,自然能想到说服这些门阀世界,带给自己的好处。
这么重要的事情,可不能全让老二得去。
说实话,历史上的李建成还是很有才能的,只可惜这个人物被黑的很惨,都以为他很昏庸。
这个时候,李建成站出来,说道:“父王,二弟这段时间忙着在关中招募新兵,已经很是忙碌了。
您怎么可以再给他安排这么繁重的事宜呢,与关中各大门阀接触商谈的事情,还是交给孩儿去办好了。”
“你也想去试试?”
李渊问道。
“嗯,是的,父王。
孩儿身为大哥,当然要为父王分担更大的烦忧。”
李建成表面很诚恳的说道。
“好,难得建成能有此心,那就由你们兄弟二人分头进行吧。”
“谢父王。”
李建成听到李渊同意,欣喜不已。
同时,许风这边率领隋军主力北上,势如破竹,很快就打到陈留,沿途所有瓦岗残部,基本上不是闻风而降,就是逃走。
隋军没有遇到太大阻碍,半个月后,隋军抵达荥阳地界。
原本,对于隋军来说,这次北上夺取东都。
最好的进攻路线,应该是走颍川北上,从南面攻入洛阳。
但许风还是选择了绕道东面,从荥阳这边打过去。
主要是,东都东面大片城池,之前都被瓦岗叛军攻占,现在许风率领隋军打回来,就是要清算这里那些投靠瓦岗的世家大族。
可以说,许风这一路打过来,人头砍了一地。
每下一城,许风都会派人打探,找出当初瓦岗叛军打过来时,是城内那个世家大族领路的。
一旦查清,就是满门抄斩。
叛逆者,杀!
这就是许风对待那些叛军的态度,任何敢投降叛军的隋官,士族,商贾,无一例外,全部满门抄斩。
杀到你怕,杀到所有人不敢投靠叛军。
七月末,许风领军抵达荥阳。
这个时候的荥阳,已经为王世充所占,城内驻有一支郑军。
到了这里,隋军便没办法做到,不费一兵一卒的破城了。
荥阳城内的守军,在看到隋军到来后,紧闭城门,城墙上站满了士卒。
“打探清楚没有?荥阳城内守城的叛将,是什么来头?”
许风望着荥阳城头,那面迎风招展的‘郑’字大旗,面色冷漠,对周瑜问道。
“回陛下,根据当地士族周家的反应,荥阳城内驻扎有大约一万兵马。
其中,领军将领叫吴余,当初乃是东都一名校尉,荥阳本地人,一直在王世充手下效力。
王世充占领荥阳后,便调此人过来守城了。”
周瑜答道。
“汜水关那边有什么动静?”
“回陛下,暂无动静。”
“哼,王世充这是将吴余这一万人马,当成弃子了呀!”
许风冷哼一声。
“派人入城,告诉吴余,现在开城,朕恕他无罪。
如果执迷不悟,破城之日,就是他九族皆灭之时。”
“是,陛下,微臣这就派人入城。”
许风觉得,招降此人还是挺有机会的。
主要是,王世充此时让吴余镇守荥阳,汜水关那边又没动静,这根本就是将荥阳抛弃了。
以隋军的实力,攻克荥阳不是问题。
但让许风意外的是,周瑜派进荥阳城内的使者,很快就出来了。
不过不是走出来的,而是被人割了脑袋,从城墙上扔下来的。
“吴余,你找死!”
许风看到被人抬回来的使者首级后,当场暴怒。
杀他派去的使者,简直等于再打他这个皇帝的脸呢,怎么可能容忍。
“周瑜,整军攻城,真要吴余的脑袋。”
许风随即下达命令。
“让白起领军,盯着汜水关那边。
让陈庆之率领一万人马,向东收服所有失地,拔除瓦岗总寨这颗毒瘤。”
许风接连下达命令。
“是,陛下。”
“将军,您怎么能杀了陛下派来的使者呢。
如此一来,咱们可就完全没有退路了呀!”
荥阳城内,一名隋军将领急匆匆找到吴余,对其质问道。
“我有什么办法,我的妻儿老小都在王世充手里,我早就没有退路了。
我唯有在荥阳拼死一战,才能换取王世充不杀我的妻儿。”
吴余一脸悲愤,怒吼道。
他也是没有办法,王世充将他的家人全都扣押在了东都,作为人质。
“传令下去,谁再敢妖言惑众,替投降二字,就别怪本官无情。”
吴余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在荥阳与隋军死战,以自己的死,换取王世充信守承诺,不伤他的家人。
“是,将军。”
吴余手下几名将领只能应声,然后退下。
“将军,现在怎么办?”
吴余手下的众多将领离开吴余的府邸,赶赴各处城门的半途中,有人低声问道。
“还能怎么办?吴大人是铁了心要与陛下大军,在荥阳一战了。
王世充将吴大人的家人扣押在了东都,吴大人也是没有办法。
吴大人这一次,已经抱着必死的心。”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也要跟吴大人一起死吗?
我们的家人可没在东都,我们还有选择啊!”
“是啊,这几天你们也不是没听说过。
陛下这一路过来,杀了多少叛臣的家眷,全都是夷九族啊!
我们荥阳城内,总共不过一万人马,根本守不住荥阳多久的。
我们本就不是王世充的嫡系人马,王世充从来都没相信过我们。
这次,他把我们调动荥阳,根本就是把我们当成了弃子,让我们在荥阳拖延陛下的大军而已。
一旦城破,我们可就要遭殃了,我们得自救啊!”
“是啊,自救啊!”
这么隋将手下众人,纷纷如此说道。
“好了,都闭嘴,听我说。”
这名隋将大喝一声,众人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