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轰轰!”
一阵惊天巨响,原本并不结实的冰面在爆炸声中被炸得支离破碎。
张本天木被一枚炮弹的碎片击中了头上的钢盔,只觉眼前一黑,已经掉进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中。
张本天木奋力向河对岸游去,然而,这河水是如此的冰冷刺骨,不一会儿,张本天木已感觉身体已经开始冻得麻木,体温快速流失。
好在此时他距河对岸只有几米的距离,张本天木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对岸游去!
就在这时,张本天木只觉左腿一痛,竟然抽了筋儿。
“救……我……”
一口带冰的河水灌入张本天木的嘴里,张本天木再也没有力气向前游动,那河岸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涯。
张本天木的身子缓缓沉入了河底……
前后只不过几分钟,等福成少佐下令机枪中队反击时,对岸的炮火就停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然而,整个小梁河的河面却已残破不堪,河水里,到处都是在冷水中苦苦挣扎的鬼子。
与张本天木比起来,藤田犬的运气好了一些,在炮弹爆炸的时候,他侥幸没有被击中,不过,他还是掉进了刺骨的河水中。
好在藤田犬离河岸不远,再加上出身渔民的他本身水性很好,所以,最终成功登岸。
冷风袭袭,藤田犬浑身被河水浸透,片刻之间,那湿漉漉的军大衣已变得坚硬无比,却是结成了厚厚的冰,藤田犬无奈,只好脱了军大衣。
在这寒冬之中,藤田犬就这样赤着身子站在那里,浑身瑟瑟发抖,冻得牙齿打颤,说不出话来。
最终,藤田犬不再动弹,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身上已经成了一层白霜,成为了一个冰人……
旁边的河水中,很多士兵依旧在水里不断挣扎,然而,他们的挣扎最终渐渐归于沉寂,河水中,到处都是浑身挂满白色冰霜的鬼子尸体,他们的身体保持着死前的各种姿式。
一具尸体单手支出水面,手似乎想要抓什么,看起来分外诡异。
另一具尸体则抱着一块不知从哪里找到的残木,上半身趴在残木上,下半身却沉在水中,保持着死前的姿式,外面包裹着一层冰晶,远远看去,好像是一件人形雕塑。
随着冰面的破裂,约有近百日本鬼子掉入了刺骨的河水中,除了少部分人获救外,其余大部葬身于河水之中。
看到这一幕,福成少佐知道,从这里过河是不可能了,只能绕过这段路,从下游过河。
这次受阻,让福成少佐损失了六、七十名士兵,士兵们本来晚上就没有好好吃饭和休息,此时是又累又饿,再加上受此挫折,士气愈发低迷。
这次河边的阻击,让120大队主力多花费了两个小时。
小梁山,位于明水城西部,虽名山,但其实只是一座巨大而孤鹜的山丘,坡度陡峭,如刀削一般,远远看去,仿若直插云霄的一柄擎天巨剑。
黎明时,福成少佐率领120大队主力来到了小梁山前,经过保安团一夜的阻击与骚扰,福成少佐的部队只剩下了八百人,这其中还包括二、三十个伤员。
放下望远镜,福成少佐哈哈大笑。
“少佐,怎么了?”一个少尉问。
福成少佐就说:“我笑明水的支那守军到底是一群无谋之人,如此重要之地,竟然没有派兵驻守,若有一支部队守在这要害之处,必可给我军以巨大杀伤……
“啪!”
“啪!啪!”
福成少佐话音未落,远处的小梁山上传出一声声清脆的枪响。
福成少佐脸色一变,口中说道:“命令步兵第二中队,立即向小梁山发动进攻,二十分钟之内,必须占领小梁山!”
“哈依!”
山上的枪声愈发密集,不一会儿,那少尉再次跑了过来,口中气喘吁吁的说:“少佐阁下,山下的支那军队占据地利,火力很猛,我军短时间内无法攻上去。”
福成少佐气得大骂:“八嘎!一群笨蛋!连一群支那保安团都对付不了,丢尽了皇军的脸!”
“命令!三个步兵中队部投入战斗,机枪中队进行掩护射击!”
“哈依!”
随着福成少佐一声令下,八百鬼子员出动,向小梁山发动了面进攻!
“撒丝给给!”
一个鬼子少尉高举着手中的指挥刀大叫,在他的旁边,数百鬼子步兵大叫着向小梁山猛冲!
小梁山背后,吴崖来到韩文正面前,口中说道:“营座,鬼子主力已经出动!”
“好,准备战斗!”韩文正说。
吴崖说:“营座,明水城的老百姓再有半个小时就可以部撤离,到时,我们就可以撤离小梁山。”
“撤离?谁说我要撤离?”韩文正说。
“不撤离?营座,真的想凭一己之力在这里再坚持两天?”
“坚持两天?不!老子要歼鬼子120大队!”
“啥?营座,要歼鬼子120大队?这……这怎么可能?”吴崖和几个军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再说一遍,老子要歼鬼子!歼鬼子!”韩文正声嘶底里的大叫起来。
“天啊!营座发疯了吗?保安团的一个营,竟然想歼鬼子一个大队,他真是太敢想了!”所有人都用无比惊诧的眼神看着韩文正。
韩文正的眼中却充满着必胜的信心,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这八百鬼子,就会机枪阵地与炮兵阵地上一字摆开的重机枪与大炮如猪羊一样宰杀!
他要让这些骄横的鬼子血流成河!
让鬼子的鲜血浸满整个小山!
包括福成少佐在内,没有一个日本鬼子意识到,此时,他们的半只脚已经踏入地狱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