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省参政知事吕昶？”
徐妙云大惊，这可是真正的朝廷大员呀！.
105 夫君自己的情报网，比锦衣卫还厉害？
徐妙云脑海中，试图回忆吕昶的资料。
中书省参政知事张昶，乃是元朝降臣，是非常能干的文臣，
老朱打下天下后，吕昶投降，在大明朝他因为受到皇帝赏识，也是一路升官，最后他被提拔到中书省当参政知事，已经算得上非常得皇帝信任了。
中书省可是大明朝处理政务的中枢之地，参政知事约等于副宰相。
就如右相胡惟庸，在入相之前就是参政知事之一，
这个位置是最有希望位极人臣，成为大明宰相的肥缺。
这样的人，竟然有可能是元朝的奸细，徐妙云一想到这件事，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如果吕昶是元朝奸细，那他对大明朝的破坏，丝毫不弱于太子遇刺，
中书省乃是明朝处理政务的中枢，几乎所有的关于政事的机密都会在~中书省走一遍，
只要吕昶将这些-传到漠北，
大明朝的国策制定，甚至军事布局，都逃不过漠北的眼睛。
“殿下，不可能吧？”
“吕大人虽然是元朝降将，可是对我大明朝忠心耿耿，而且他为官清廉，是我……是右相徐达难得夸奖过的官员之一！”
“皇帝对吕昶也是非常信任，太子遇刺事件杀了多少户部官员，也没有将张大人牵扯出来呀？”
“奴才不敢想象，如果张大人……”
朱橚听着，呵呵一笑。
小太监自我怀疑也是正常的，在大明朝，吕昶的官誉还是非常不错的，可是朱橚就能确定这家伙心怀不轨。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家伙虽然和自己记忆中的历史有点偏差，可是这个人的人设却让他熟悉，
他能活到大明朝，已经是不容易了。
但最终还是会被老朱诛杀。
不过这货心怀前朝不假，可是究竟是不是和北元那个组织有联系，这还不好说。
所以朱橚笑道：
“我也没说他一定是，不过眼前这位既然落在我们的鱼窝里，少不得我们要打点窝料，下下鱼饵！”
“钓鱼，我们得耐得住性子！”
“走，我继续带你去一个地方！”
二人在胡人的市场上转悠了一会，朱橚继续用胡语跟人聊天，
他们出了胡市，又转入汉人的集市。
此时已经过了集市最热闹的时间，街上的人群稀稀落落，
见到朱橚前来，那些商家时不时跟朱橚打招呼，
朱橚也是笑着打招呼，还能叫上许多人的名字。
徐妙云暗暗咂舌，夫君在应天府是多能混得开呀？
不说他那混世魔王的名声，就是在这种寻常百姓，市井之徒的集市，他好像还有另一层身份，
“公子!
这是徐妙云从画舫之后，听到的最多的称呼，她已经越来越不了解自己这位夫君了。
“老胡，生意怎么样？”
“老李，听说你屯了不少糯米，这次宰了沈万三不少钱吧？”
“老于，又拿发霉的茶去忽悠那些胡人了？”
那些被朱橚点到的圣人，吹胡子瞪眼，仿佛朱橚污了他们清白，要找朱橚拼命一般，可是最后，大家伙都是做做样子，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朱橚带着徐妙云来到一个铺子前。
一个老人主动行礼：
“公子，这是最近发生的比较有趣的事，我都记录在上边了！”
“还有关于市调，老夫也做好了！”
朱橚点点头，随手将一个玻璃杯放在桌子上。
“吴老辛苦了，这是您今年的报酬1”
“多谢公子！”
吴老将自己整理好册子交给朱橚，朱橚将玻璃杯放在桌子上，
老人眼睛一亮，这个玻璃杯子放在朱橚那里，不过是个作差了的垃圾货，
可是放在外边，价值很高呀，
虽然工艺上出了点瑕疵，但卖个十两八两完全不成问题。
朱橚让徐妙云抱着这些册子，转身回了锦衣卫衙门。
“是不是很好奇，我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朱橚主动询问徐妙云，徐妙云点点头。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只要你能找到挖出他们的方法！”
“我大明朝，给黎民百姓定了很多规矩，百姓之间的活动，其实非常少！”
“那些人虽然可以伪装成黎民百姓，可是既然是奸细，少不了要有沟通，流动，有中间人疏通！”
“而这些负责疏通的人，明面上必须有掩人耳目的身份，这个身份最合适的还是商人！”
“我带你去胡市，是让你筛选出那些心念前朝的人，但是心念前朝，并不等于他就一定是奸细！”
“要当北元的探子，甚至是刺杀别人的刺客，他们总需要一些老百姓平时用不到的东西1”
“比如，铁！”
“朝廷禁止私造兵器，对铁的管制也有规矩，一般老百姓用不到这些！”
“但黑市之中，也有铁器交易！”
“我看过刺杀太子的时候，那两个色目人使用的武器，与其说是武器，不如说是刚刚打造好的兵器粗胚！”
“这证明，这些东西是他们自己打磨的，用的就是从黑市交易的生铁！”
“为什么不用更好的武器，我猜是因为怕朝廷顺藤摸瓜吧？”
“我刚才去找的吴老，常年帮我搜集这方面的信息，不过他并不知道我搜集这些信息有什么用，只以为我是要调查市场上的行情！”
“你莫看不起这些人，鼠有鼠道，锦衣卫那些大老爷看不上的渠道，也许才是那些探子暴露所在！”
“当然，不仅仅是铁，还有许多小细节，我们回去再分析！”
“徐通，你记住一句话，无论在什么时候，百分之八十的情报，都是在公开的讯息中收集的!”
“这门学问，叫情报分析！”
徐妙云听得似懂非懂，她能感受到，自从朱橚将化骨绵掌交给自己之后，
她才真正是朱橚的心腹，朱橚一边走，一边谆谆教导。
她才惊觉，夫君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在应天府布下一个巨大的情报网，这情报网，似乎比毛骧控制锦衣卫之时，更加强大？
“殿下，为什么以前的锦衣卫，看不到这些呢？”
“现在的锦衣卫？”
朱橚闻言冷笑，说句不好听的话，洪武朝的锦衣卫，比起后世的锦衣卫差远了。
明太祖时期，锦衣卫的权力虽然大，可是大多数是针对官员而已，监察百姓，那种对大明渗透无所不入的状态，是要等到四哥造反成功重启锦衣卫，锦衣卫才会成为让百姓对视不敢亲言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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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年轻的锦衣卫，说起情报收集能力，确实不如朱橚在应天府经营多年的网络，
这次若不是想要赢得跟父亲的赌约，顺便改造一下这个系统，
朱橚也不会轻易动用这个网络去搜集信息。
他带着徐妙云回去，
两个人就是三天三夜彻夜不眠的工作，
三天后，朱橚用红笔勾出许多名单，交给徐妙云。
“这些人是胡市和吴老交来的名单中，有交叉部分的人，可以重点监视！”
“不在交叉名录之中的，也要让锦衣卫盯着！”
“这些人和谁经常走动，也需要重点监视，不过不能打草惊蛇！”
“你就把这些事情安排下去吧，我会让下边人配合你！’
“对了，锦衣卫的整风运动也要开始，关于刑侦学，还有犯罪心理学的书籍，你都要找人印好发放下去！”
“行了，你忙吧！”
朱橚站起来，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徐妙云傻眼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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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这是要丢下奴才一个人吗？”
“废话，我这么用心培养你，不就是为了摆烂吗？”
朱橚给了徐妙云一个白眼：“刺客的事不急，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我们家妙云了，本殿下要去看看未来老婆？”
朱橚留下欲哭无泪的徐妙云，跑了。
“你娘子在这里给你当牛马呢，你能见到她才怪？”
徐妙云欲哭无泪，只能洗把脸，继续给某个无良王爷当社畜。
……
时间流逝，大明皇宫，武英殿。
太子朱标求见皇帝，当进入武英殿的时候，却看见老朱还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朱标眉头一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