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日军不盯着河东山上的特务营,必然会想办法主动出击,攻击日军的运输车队。
滹沱河战事虽然还没有到白热化的程度,但公路若是被拦腰截断,前线士兵必然是人心惶惶。
“赵志国的这一招虽不高明,但确实能够牵制我们的兵力。”日军军官说,“我们只要稳住滹沱河上游阵地,这支孤军深入的部队插翅难逃。”
当把特务营围困于河东山上的时候,日军自上而下都认定,吃掉这支部队是早晚的事情。
“赵志国不会这么轻易就让我们就吃掉这只部队的。”
尽管岗村不知道赵志国的下一步行动是什么,但自从他担任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官以来,以他对赵志国的认识,赵志国是绝不可能让日军占他一点点便宜的。
“总司令长官,莫非赵志国的部队真的能够在短时间内打穿我们在滹沱河上游的阵地?”一个日军参谋提问。
既然赵志国不想舍弃这支孤军深入的部队,除非只有一个情况,那就是赵志国有十足的把握,在特务营被日军消灭之前,攻破日军在滹沱河的防线,并与河东山上的特务营会合。
岗村听到参谋的推测,眉头紧锁!
就在岗村心神不宁的时候,一封电报再次送进了岗村的办公室。
“报告司令官阁下,进攻滹沱河上游阵地的华夏军队突然停止攻击,撤回了西岸!”日军通讯兵汇报。
从西岸炮击开始到进攻的部队后撤,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滹沱河上游两岸的枪声停了,只有火炮还在不断地对射,似乎在尝试摧毁对岸的某个火力点。
此时岗村的眉头更紧了,他不明白赵志国这是什么意思。
“赵志国是在虚晃一枪?莫非他并不想真的渡河攻击?”
“若是赵志国不想渡河攻击我军阵地,在河东山上的华夏军队又如何解释?”
日军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但他们仍旧搞不清楚为何第一军分区在发起进攻之后,又立刻撤回了西岸。
滹沱河东岸,日军的照明弹还在不断地发射。
守在阵地上的日军士兵也非常纳闷,半个多小时之前,第一军分区的重炮大有从地图上将他们抹掉的气势。
可现在,除了偶尔有几颗炮弹在无关痛痒的地方爆炸之外,似乎战斗已经结束。
办公室内,岗村制止了参谋们的讨论:“赵志国善于用疑兵之计,第一想试探我们在上游防御的虚实,第二就是想故意迷惑我们,再趁机发起突袭。”
“不管发生什么,继续加强滹沱河上游的防御!”
岗村内心坚定,没有丝毫的动摇。
在上游跟日军下棋的并不是赵志国,而是田克志。
田克志用兵虽不如赵志国,但他也深知,这一次渡河作战绝不是一锤子买卖。
上游的进攻要吊着日军,也就是岗村的胃口,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加重筹码,才能够让岗村对上游越加重视,直至欲罢不能。
赵志国给了田克志两个晚上的时间,岗村必须要对日军时松时紧,时而施加压力,时而撤退,让日军放松警惕。
对于田克志的办法,赵志国只用了一句话评价:“田克志就是一个渣男!”
“司令,什么时候渣男?”姚鹏举和马修文非常疑惑。
“嗯……就是你对顾宁儿忽冷忽热,行为上不负责,感情上不主动,送到手里的礼物也不拒绝!”
“咦~真有这种人?”姚鹏举不敢相信,“老田主动发起的进攻,也不算渣男吧?”
赵志国笑了笑:“到目前为止,计划很顺利,田克志至少有六成的功劳。”
姚鹏举撇了撇嘴,显然很不服气:“我们潜入敌后的特战队士兵到现在也没有消息,要是摧毁了日军机场,恐怕我们占六成了。”
潜入敌后的特战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姚鹏举有时候都在怀疑,他们安排到敌后的五支特战队小分队是不是已经在日军围剿游击队的时候,被殃及到,已经全军覆没。
听到这件事情,赵志国也长叹一口气:“若是他们活着,肯定还在执行任务。”
赵志国希望他们活着,希望他们只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遇到了困难。
“现在我们已经不能寄希望于摧毁日军机场了,就算是顶着日军的轰炸,我们也得把东汤县给攻下来。”马修文说。
日军飞机对他们确实有很大的威胁,但战争就是如此,敌人手中总有这样或者那样可以危及他们性命的武器。
下半夜,津谷联队的副联队长已经做好了突袭准备。
远处偶尔传来爆炸声,日军知道,那是滹沱河阵地方向。
但远处的爆炸声并没有对他们形成任何干扰,对津谷联队来说,今天晚上就是他们要结束河东山战斗的日子。
战斗结束之后,他们就可以回到东汤县城,在温暖的军营里看着别人打仗。
津谷联队的副联队长一马当先,从副联队长到随行的士兵,他们认为今夜的战斗他们赢定了。
“轰”
滹沱河东岸的爆炸声有些沉闷,日军突击队伴随着爆炸声出发了。
在另外一个方向上,特务营一个连的士兵放弃了他们连夜修筑好的阵地,向着河东山靠拢。
这一个连队是昨天夜里分兵的部队,他们提前到达目标地,修筑了工事,但没有等到大部队的到来。
第2445章 全歼日军
特务营主力发射了信号弹之后,这一个连的士兵就地隐蔽,并没有轻举妄动。
周围所有日军的注意力都被特务营主力给吸引走了,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还有一个连的兵力就在小鬼子的眼皮子底下隐藏着。
当河东山响起了激烈的枪炮声时,这一个连的士兵知道他们营长带着部队撤退到了河东山。
一个连的兵力在此地根本撑不住多久,当夜幕降临的时候,这一个连的士兵借着夜色的掩护向着河东山靠拢。
河东山山脚下,灯火通明,到处都是日军的巡逻队和岗哨。
不过这些巡逻队和岗哨都是在防备河东山,至于他们的背后,日军没有任何布防。
这儿是日军的腹地,除了河东山上有华夏军队之外,小鬼子相信方圆百里之内,没有第二支华夏军队。
但第二支华夏军队就潜藏在了小鬼子营地后方,在黑夜中,士兵们一点一点地匍匐前进,靠到了日军最近的位置。
此时,津谷联队的副联队长已经带着部队靠近了河东山山顶阵地。
就在日军即将发起进攻的那一刻,山下特务营的一个连率先动手了。
“哒哒哒”
机枪开火,日军营地周边的岗哨和士兵纷纷倒下。
华夏士兵立刻冲了出去,将一颗颗手榴弹扔进了日军帐篷。
“轰轰轰”
瞬间,爆炸的火光将日军营地着照亮。
没有在第一轮攻击中阵亡的日军士兵,一只手提着裤子,一只手提着步枪冲了出来。
但黑暗中人影晃动,匆忙中冲出帐篷的日军士兵难以分清敌我。
营地内到处都是喊杀声,有的日军士兵还在茫然无措,就被冲上来的华夏士兵用刺刀扎中了腹部。
山脚下突然爆发激烈的战斗,山顶上的士兵也都被惊醒了。
在他们向山下望去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个黑影,士兵们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日军在突袭。
山顶上也响起了枪声和爆炸声。
山上和山下,陷入了混战。
津谷联队长也不明白,明明是他们去偷袭山上的华夏军队,为何他们成为了被偷袭的一方。
而且在日军的营地周围,明明已经布置了严密的岗哨和巡逻队,河东山下山的每一条路上都有日军布置的兵力,他们怎么可能前来突袭。
“联队长,周围的部队都打散了,指挥部周围只有几十人的兵力,您还是赶紧撤吧。”
一个日军上尉催促着津谷赶紧撤退,日军营地突然遭到莫名袭击,已经陷入混乱之中,小鬼子各自为战,无法实施有效的阻击。
“慌什么慌!”津谷大吼一声,震慑住了慌乱的日军士兵,“山上的华夏军队不过千人左右,他们能够派出多少兵力来袭击我们?”
津谷不相信山顶的华夏军队会尽数出击,偷袭他们的华夏军队数量肯定不多。
“传令下去,联队指挥部就是最后的防线,谁敢退过此线,就地枪决。”
津谷联队长在华夏打了几年的仗,指挥经验丰富,他很快就判断出了战场形势。
“你!”津谷指着日军上尉,“立刻组织兵力,向偷袭的部队发起反击。”
津谷三言两语将就要瓦解的部队给震慑住,日军上尉立刻收拢周围的兵力,开始组建防线,挡住偷袭他们的部队。
但突袭的部队并没有恋战的意思,他们将日军包围圈给撕开一道口子之后,立刻向河东山山顶靠拢。
山顶上就是特务营的主力部队,大雁只有回归到雁群,才能够为群体做贡献,才能够活下去。
在山脚当孤军英雄,倒是能够死得悲壮,但并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一个连的士兵在突袭得手之后,立刻向山上靠拢。
此时河东山山顶也正在爆炸战斗,一个中队的日军在日军副联队长的带领下,借着夜色的掩护已经跟阵地上的士兵展开了肉搏。
双方士兵在黑暗中厮杀,好在日军兵力着实不多。
而且后续支援的日军兵力因为突然冒出来的这一个连而被打乱了原本的计划,没有及时出发。
日军副联队长虽然成功带着日军突击队冲上了山顶阵地,但被惊醒的华夏军队立刻支援而来。
随着援兵进赶到,冲上阵地的日军也陷入了苦战之中。
一个个日军被刺刀挑破了肚皮,残余的日见大势已去,想要逃跑。
可就在半山腰,逃跑的日军遇到了正在爬山的华夏士兵。
逃跑的日军士兵还以为正在爬山的士兵是赶来支援他们的队伍,大声喊着:“撤退!”
正在爬山的华夏士兵还纳闷呢,山上刚刚怎么还有枪声和喊杀声,随后就看到了一个个人影从山上冲了下来。
就在爬山的士兵在犹豫要不要开枪的时候,竟然听到这些人影喊着小鬼子的话。
华夏士兵当机立断,直接开枪,残余的小鬼子没有一个能够活下来。
山顶上的士兵听着半山腰响起了枪声,立刻做好了防御准备。
“外边的可是二连的兄弟?”山顶上传来声音。
日军营地爆炸战斗的时候,山顶上的部队已经猜到二连在向他们靠拢。
“我是二连长周富贵!”
“口令!”
山顶上的士兵并没有因为对方报上名号就放松了警惕。
深陷日军的重重包围之中,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在对上口令之后,周富贵才带着士兵上了山。
“报告营长,二连连长,周富贵带着全连士兵向您报到,营长,我们来晚了!”
曹兴华早就在等着二连长了:“不晚,好戏才刚刚开始呢,你们连先休息,很快就会轮到你们上阵了。”
“营长,刚刚发生了什么?日军偷袭?”
曹兴华点了点头,然后将一把王八盒子扔给了二连长:“带队的是日军一个中佐,被刺刀捅伤装死,用这把手枪打伤了我们两个士兵,这把枪奖励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