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见过，这年代什么都缺，就不缺乞丐。”
陶学一虽然生活在富裕的家庭，但这年间，因为战争和饥荒，流离失所的人太多，乞丐已经不是特产，而是每个地方几乎都能够见到。
“乞丐手里的那个破碗，我们都嫌脏，但在乞丐手里，那可是他们的全部家当，你要是碎了那破碗，乞丐都要找你拼命，跟你想比，我跟赵志国就是乞丐，好不容易翻身了，当然不会希望有别人抓住把柄，再让他回到乞丐。”曹继雨说。
在军队中，手上沾着敌人性命的人，哪个不是狠人？
心慈手软的人，在战场上不会活下来的。
陶学一当然明白这些道理。
“他来的时候，还跟我们说，让我们随他一起回。”陶学一问。
“说的都是客气话而已。”曹继雨说，“反正你就听我的，拍完照之后的事情，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高高兴兴的来，高高兴兴的回去，其他的都没有听说过。”
“不至于吧？老赵对咱俩还是不错的。”
“陶兄，赵志国肯定不会这么做，但他手底下的人呢？换成你手底下的人，在你为难，因为兄弟感情犹豫不决的时候，你手底下的人会揣测你的心思，替你做出决定。”曹继雨说。
第1551章 审讯飞行员
陶学一这才意识到，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而且这种争斗从来不分地方，不分时间。
“我突然想到了我家老爷子说的一句话。”
走过了这么多路，陶学一曾经跟他父亲闹得不可开交，甚至认为他父亲太不了解他。
但是遇到一些事情之后，他觉得他父亲说的很对。
“什么话？”曹继雨好奇。
“人与人之间最稳定的关系是利益关系！”陶学一说，“他是个商人，我以为他只是站在商人的角度在考虑人际关系。”
“这话也不全对，至少我们跟赵兄之间的关系就不存在利益问题。”曹继雨说。
陶学一和赵志国完全可以说是两个对立面上的阵营，但他们之间的兄弟感情却没有因为阵营的敌对关系而改变。
“话虽然没错，但我们都在维护着各自的利益，就像我给你赵兄的地图，故意把机场画的大，把江城画的小，而他们审讯俘虏的事情，也不能让我们在场。”陶学一说。
“凡是往好处想吧，毕竟赵兄绝不会故意害我们。”
曹继雨坚定地认为，赵志国是把他们当成兄弟对待的。
“他肯定不会害我们，这点毋庸置疑。”陶学一也坚信，“但是正如你所说，他手底下的兄弟就不一定了，看来我们还得收敛点。”
曹继雨和陶学一快马加鞭，往望县赶，决定在望县留宿一晚，再返回平城。
田克志他们并没有急着回望县，也没有找村子，而是留在了原地。
“参谋长，火生好了，什么时候审讯？”
田克志和特战队的两个军官围坐在火堆边烤着火。
“事不宜迟，别要了他们的命，最好别在身上留下新的疤痕。”田克志交代。
“参谋长您放心就好了，这方面我们是专业的。”
此时两个小鬼子飞行员被五花大绑，在田克志他们身后的空地上，他们正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周围的士兵突然撤走的时候，两个小鬼子就感觉大事不妙，好像今天晚上就注定是他们人生的最后一晚了。
特战队的两个军官将一个日军飞行员带着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在很快他们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半个小时之后，一个特战队的军官返回来，在田克志耳边低语了一番。
“你们把他带到哪儿去了？”
见到自己的同伴被押走，迟迟没有回来，另外一个小鬼子飞行员彻底慌了。
“想知道？”
田克志将烤好的馒头递给了特战队军官，自己走到小鬼子飞行员面前。
“你……你会日语？”
小鬼子飞行员有些震惊，站在眼前的人竟然会说日语。
“我问你两个问题，如果你能好好配合，我会告诉你，你的同伴去了哪儿。”田克志说。
“休想！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日军飞行员想保持最后的倔强，绝不向华夏人低头。
“熟悉的台词。”特战队军官说，“这种话，你们日军战俘经常说，你可以不说，因为你们两个，只要有一个说了就行，不愿意合作的，我们肯定也不会让他死，因为我们会让他生不如死。”
“刚刚那个小鬼子说他们的机场在哪儿？”田克志问，“是上谷机场对吧？”
“对，他们是从上谷机场起飞，前往并州机场，机场内的运输机和战斗机类型都招了。”
田克志和特战队军官一唱一和。
小鬼子飞行员心里直打鼓，难道自己的同伴真的把情报给说出来了？
毕竟日军飞行员此时心中正忐忑不安，疑神疑鬼，在田克志和特战队军官的精湛配合下，他已经无法判断两个人说的话是真是假。
“我们只需要一个配合的就行，留着另外一个也没有用，剁掉他九根手指，然后把他送进我们的煤矿最深处，让他自生自灭怎么样？”
田克志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觉得这太便宜他了，我们连酷刑都没用，怎么知道他不愿意配合呢？以前我们有个办法，就是把人放在两块门板之间，然后一点一点压缩两块门板的缝隙，当时有一个小鬼子，当场被挤破了脑袋。”特战队军官说，“当然要先从竹签插手指头开始，然后灌辣椒水，一项一项的来，看看他能过第几关。”
特战队军官一项一项的描述着各种酷刑，尤其是各种细节都给描述出来了。
田克志虽然没见过这些酷刑，但听到特战队军官的描述，都感觉到浑身难受。
“那也行，如果他把这些酷刑都尝试了一遍，还没死，就把他扔进地下煤矿，让他最后再干点好事儿，死了就埋在煤矿里。”田克志说。
“那今天晚上就不费劲了，等到了目的地，就把他们分开，让那个直接跟着我们去平城，好吃好喝的养着，让他为我们做事，这个直接送到山里的煤矿去，反正那儿已经饿死好几百个了，也不差这一个。”
一想到这两种不同的待遇，日军飞行员当场就不乐意了。
凭什么自己的同伴能好吃好喝，住大房子，他就要受尽酷刑，最后到地下黑煤矿里度过自己的下半辈子？
“不……我……我愿意合作！”
日军飞行员接受不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连忙说话。
“可是另外一个都招了，我们留着他也没用啊。”田克志说。
“我……我可以再说一遍，能够帮助你们确认他说的是真是假。”
日军飞行员连忙说，如果他没有了价值，眼前的两位华夏军人肯定不会善待他的。
“参谋长，我觉得他说的对，我们就先审一下，核对核对，说不定那个故意骗我们呢。”
其实田克志和特战队军官都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审被带走的日军飞行员，对方也没有招供什么。
现在这个小鬼子飞行员既然肯配合，也省的他们用刑了。
“你们的机场在哪儿？”田克志问。
“上谷机场，还有十二架运输机，二十四架零式战机，我们奉命向并州运输弹药和粮食，飞机被击落之前，飞机上装满了粮食。”
小鬼子飞行员生怕自己说慢一秒钟就被送走，还没等田克志问问题，他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招供了。
第1552章 赵志国的疏忽
田克志和特战队军官相视一笑。
“没想到挺好审的！”
田克志又继续用日语问：“如果我们想起什么事情来，还有问的，你愿意配合吗？”
“只要不把我送到地下煤矿里去，我愿意配合，一定好好配合。”日军飞行员说。
“记住你说的这句话，否则你清楚我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你。”
见到目的已经达成，田克志也不想过多的跟日军飞行员甲废话。
“一会儿得把他们分开了。”田克志小声地对特战队军官说，“万一路上他俩相互使眼色，容易串供。”
为了不让两个人暗地里达成一致，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们分开带回平城，然后分开关押。
“参谋长，我去飞行员乙那边看看。”
“去吧，他要是不愿意合作，你该用什么手段就用什么手段，不用向我报告。”田克志说。
特战队军官点点头，向被俘日军飞行员乙的方向走去。
那边已经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到。
“肚子饿了吧？一起吃点东西，过来烤烤火。”
田克志并没有给被俘日军飞行员甲松绑，把烤熟的馒头递到他的嘴边。
日军飞行员甲有些怯怯懦懦的，最终还是来到了火堆边上。
田克志也没有再问任何问题，但他知道，小鬼子飞行员的脑袋装着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
尤其是飞行知识，将来有一天他们组建空间，眼前这个小鬼子脑袋里的东西他们都能够用的上。
“我也恨小鬼子呢，要是我们有自己的飞行员，我肯定不会用这么好的态度对待你，说不定我会把你的头按在火堆里。”
田克志并没有用日语说这句话，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
小鬼子飞行员甲以为田克志在向他释放善意，所以他也冲着田克志笑了笑。
“啊~”
突然，一声惨叫从黑暗中传来，吓得小鬼子飞行员甲突然跳了起来，紧张地看着田克志。
“来呀，华夏人来呀，现在弄死我！”
黑暗中，小鬼子飞行员乙的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着。
“别看了，他说的情报跟你说的情报对不上，但凡你跟他一样，有说一句假话，你也会发出那种惨叫声的。”
田克志又继续用日语给日军飞行员甲解释。
惨叫声哀嚎了有半个小时，日军飞行员甲也坐立难安了半个小时。
直到叫声停下，他才重新坐在了火堆旁边。
特战队的两个军官审讯累了之后，把日军飞行员乙拖到了能够看到火堆的地方。
这时候日军飞行员乙才发现他的同伴正坐在火堆旁边，一个华夏人还在给他递食物。
自己的同伴在舒舒服服的，能够吃饱肚子，而他却在黑暗中接受严刑拷打，那种不平衡感瞬间就上来。
“我说……我什么都说！”日军飞行员乙也扛不住了。
他能够抗住身体的疼痛，但他扛不住这种心理上的打击。
都是飞行员，凭什么他不用挨打，还可以烤火吃饭呢？所以日军飞行员乙也表示愿意合作。
“参谋长，那边也完活了，废了点时间。”特战队军官汇报。
“只要配合就行，浪费点时间和用点手段无伤大雅。”田克志说，“这次任务还算顺利，我以为今天晚上都不用睡觉了呢。”
“没想到这两个小鬼子飞行员这么不经诈，确实比以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