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吧。就去看看怎么回事。
“老地方。”
“说具体地址。我是新来的。不知道哪里是老地方。”
“汉口,租界,八角庙。”
“知道了。”
“你们什么时候过来?”
“现在!”
“我在八角庙等你们。不见不散。”
“好!”
张庸又将电话挂了。
特娘的。又要跑回去汉口。真是开玩笑。
老子现在在武昌这边啊!又要坐船过去?
等等!
平汉铁路?
有铁路桥?
然后哦豁。没有。平汉铁路的终点站,也是在汉口那边。就叫汉口站。
武昌这边的火车站是叫武昌站。连接的是其他铁路。江面上还没有桥。
需要到新中国建立,才有第一座大桥。
怎么办?
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坐船。
当铺里面那么多的黄金,还有大洋,还有法币怎么办?
放在这里肯定是不安全的。万一被别人抢走就哦豁了。
出门。
正好看到有小汽车再跑。
于是直接在街上临时“借用”。一口气“借用”八辆车,才全部搬完。
手里有枪,就是任性。
管你是谁,必须听话。
你官再大,有我大?
军政委员会,督察专员。全国才九个。
信不信我立刻督察了你!
扣上一个红党,或者日谍的帽子,就地枪决都没有人敢过问。
特权,就是如此疯狂。
一直搬到岸边。上船。这才将小汽车放走。
每辆车补偿二十法币,算是油钱。足够了。
然后开船。
和利川丸货轮汇合。
将所有的财货又搬运到利川丸上面。
暂时安全了。
留下林以丰坐镇。张庸带着一个小队,前往租界八角庙。
汉口的租界,其实也挺繁华的。地方虽然没有上海租界广袤。但是各种各样的建筑,看起来也是颇有现代气息。
好像这边有个挺时髦的外号,叫做“东方的芝加哥”?
准备上岸。
稍微打扮。
装作是当铺的人。换上丝绸长衫。戴上墨镜。
怀里还放了一个放大镜。装模作样用的。必要的时候,可以拿出来,装作鉴定古董的样子。
收拾妥当。
上岸。顺着河街往前走。
旁边都是各种各样的洋行。很气派。
这些洋行卖的可不是一般的日用品。是大宗货物。
几乎都和军火有关。
各地的军阀,想要军火,往往派人到这里来洽谈。
那么多的洋行,背后有英国、法国、美国、德国、俄国、日本、西班牙、意大利、比利时……
总有一款适合你的。但是,想物美价廉绝无可能。
无论是哪一国的军火,价格都是很高的。这是整个行业的潜规则。
驳壳枪就是典型的例子。
如果是按照成本价出售,最多一百大洋。
但是,来到华夏以后,正规渠道,往往要卖三百大洋。就很疯狂了。
然而,当时的华夏,各路军阀,亟需军火。于是也顾不得价格昂贵,纷纷掏钱购买。将大量的财富送给了外国人。
因为军火利润实在是太诱惑,于是,又有人暗中走私的。价格比较便宜。
尤其是那些贩卖二手军火的,格外活跃。
一战结束以后,就有大量老旧步枪被贩卖到华夏。
现在二十多年过去,那些老旧步枪都已经损耗了。
“老板。”
忽然有人提示。
张庸顺着对方的手指看过去。
看到前面的路灯杆下,绑着一个人。似乎是示众?
上去看。发现上面挂着一个牌子。原来是个盗贼。
应该是租界巡捕干的。
惩治办法就是这么简单。粗暴。野蛮。
装作没看到。
他现在是永昌当铺的人。不是高高在上的督察专员。
手下的称呼也从专员变成老板。
继续往前走。
发现好多的黄金标志。也有很多武器标志。也有很多电台标志。
果然,租界里面,真的是什么东西都有。
甚至有好几个黄点。
果然,天下无人不通共。红党无处不在。
终于是找到了八角庙。
原来是在法国俱乐部背后。是一个地名。
没有寺庙。就是一个地名。有一个路标。
旁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小汽车。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可能是法国人的车?
车子里面也有黄金标志。
车边站着一个法国人。正在抽烟。很不耐烦。
应该就是他了。张庸走上来。
开口就是日语。
“是你要出货吗?我是永昌当铺的……”
“你们到底要我等多久?”
那个法国人又暴躁起来。絮絮叨叨的。
张庸歪着头看对方。眼神同样很不爽。
“我们是从武昌过来的。”他冷冷的打断法国人的说话。
“是你们不按时……”法国人满腹牢骚。
“什么货?拿出来看看。”
“上次说好的价格。你们出手以后,必须及时打款。”
“看货。”
张庸懒得和对方聒噪。
您没空,我更加没空呢。这完全是支线任务好吧。
“这次有三件货……”
“看货。”
“这边。”
法国佬打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子。
木盒子大概有两尺长。一尺宽。似乎很沉。
“放地下。”
“好。”
法国佬警惕的看看四周。
确信没有其他人以后,才将木盒子放下去。
然后打开。
里面是厚厚的绸布。暗红色的。
一层一层的将红绸布掀开。张庸的眼神终于是闪烁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