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战争,可能会非常艰苦的。战局可能会令人绝望。”
“绝望?”
“是的。”
张庸没有说的太细。
此时此刻,抗日浪潮高涨,人心可用。
然而,所有的华夏人,包括红色,都没有想到,抗战会那么难打的。
谁也想不到,日寇那么难消灭。
在没亲自交手之前,对日寇的战斗力,并没有清晰的概念。
直到双方大打出手,才突然发现,这个日寇,是非常难啃的。五个打一个,都非常艰难。自身损失非常大。
南方的淞沪,北方的平型关,伤亡都是非常惨重。
然后就是日寇一路平推。
一年多时间,就占领华夏几乎所有最富饶的国土。
局势确实极度绝望。
到处都是丧师失地。
这一切,在开战之前,都是没有人预料到的。
想到开局可能会很艰难。
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糟糕。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张庸愉快接受。
他确实需要兵员。需要充实架构。
三个师,不能是空架子。必须满编。最好是超编。越多越好。
淞沪战场就是个无底洞。一旦陷进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所以,准备工作,是越充分越好。
“希望你们旗开得胜。”
“承你贵言。”
“具体的去向……”
“我要带三个师去南边。107师、108师、112师。还有67军军部。军长吴珂仁。”
“那好。明天新兵就会陆陆续续安排到各个师。”
“谢谢。”
“言重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明天。你们派人到东城外,十里亭,我也有一些东西给你们。”
“那我就安排广坤去吧。他现在化名秦岭。”
“好的。那我就告辞了。”
“请。”
“请。”
詹兆刚将张庸送出来。
阎广坤带着张庸离开。
握手。
告辞。
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庸回到108师师部。吴珂仁已经离开。
师部已经在制定出发计划。
按照军政部的安排,67军必须轻装。步行。穿越商洛山,到十堰,到襄阳。
然后从襄阳坐船到汉口。再从汉口坐船到金陵。再从金陵到苏州。
为什么不走洛阳?
因为汤恩伯的部队在那边。不合适遭遇。
此外,还有其他的东北军部队要走洛阳。
然而,步行穿越商洛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当时的道路,是非常糟糕的。几乎没硬底路。都是泥路。坑坑洼洼。崎岖不平。
如果是夏天,道路被山洪冲毁的话,就更加麻烦了。
估计步行到襄阳,需要一个月!
然后船运,最终到达苏州,可能又需要半个月。
非常浪费时间。
光是在路上,就得一个多月。
如果是前线需要紧急增援的话,黄花菜早就凉了。
事实上,淞沪会战就是这样的。
前线准备的兵力不足。发现需要增援,于是临急临忙调兵。
结果,援兵都是从遥远的后方调来。包括川军、桂军、滇军等等。光是在路上,就需要耗费一个多月。
而日寇的增援部队,拥有相对快捷的船运,十天就能到。
就是这个时间差,让国军始终无法集中优势兵力。战斗变成消耗战。添油战术。
日寇从金山卫登陆,国军根本没有多余兵力调动防御。
纸面上说是出动了七十万,其实,在前线的,最多就是二三十万。和日寇前线兵力几乎是一比一。
焉能不败?
然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就眼下的环境,谁也没办法解决。
老蒋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让大量的川军、桂军、滇军调动到金陵的周围。否则,他晚上肯定睡不着的。
在没有真正打起来,民族存亡危难之际,川军、桂军、滇军也不可能积极出动。
记忆里,川军正规军大量出川增援前线,已经是9月份。
那个时候,淞沪战役已经完全糜烂。等川军赶到,淞沪战役几乎都结束了。
难啊……
无解的局面。
哪怕是穿越者。哪怕小有权力。
“靳师长。”
“到。”
“明天会有新兵到达。”
“是。”
“至少需要训练半个月的时间。以免行军途中走散了。”
“是。”
“注意教育的方式方法。不能太残暴了。”
“是。”
“但是,也不能太文明了。”
“是。”
靳九川疑惑。
专员你是什么意思?既要又要?
不能太残暴,又不能太文明。那是什么尺度?能不能说的明白一点?
“总之,将人全部带到目的地。明白吗?”
“明白。”
靳九川松了一口气。
原来专员是担心有逃兵啊!倒也难怪。
这种长途行军,是最容易出现逃兵的。山高林密,随便找个地方就藏起来了。
“明白就好。”
张庸也不能说的太细。因为不懂。
后世的PLA是靠思想工作。但是国军靠什么?他是真不知道。
他现在就是蜻蜓点水,做的都是表面工作。只负责情报、弹药、协调。其他的,真的无能为力。必须交给其他人。
下面的军官是怎么管理的,怎么指挥战斗的,他也没资格指点。
“孙德喜!”
“到!”
“回去军部!”
“是。”
张庸带着骑兵连,回到67军部。
三个师,必须有一个集中的指挥机关。现成的就是67军部。
将112师也暂时划入67军。这样就没问题了。
发报给侍从室。侍从室自然会安排妥当。他张庸直接督察67军即可。
以后发号施令,直接下个67军军部。
“新兵?”
“对。”
“六千多?”
“对。”
张庸简单通报西北抗联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