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不动。
没资格。
他一个半路出家的,怎么带别人黄埔生?
别人可是天子门生……
“对了,我们组长是哪里出来的?”
“李组长?”
“对。”
“他啊,以前是高小的老师。后来投身北伐革命。”
“他是哪里人?”
“鲁省的。家在泉城。当年日寇蹂躏泉城……”
杨善夫微微叹息。
张庸就知道这里面有文章了。
难道是李伯齐有家人,曾经在泉城惨案中遇难?
话说,没有了红党的北伐军,已经丧失了革命的精气神。面对日寇的干涉,根本不敢反抗。
最终的结果,就是泉城百姓死伤惨重。被屠城。居民死伤一万多人。可以说是莫大的耻辱。
然而,中国军队接到的命令,却是“不能还枪”。
悲痛。
叹息。
那就是1928年的中国……
太软弱了……
李伯齐始终坚守抗日一线,或许就是因为泉城的血海深仇吧。
“铃铃铃!”
“铃铃铃……”
忽然间,电话响起来。
杨善夫拿起话筒接听。随即转头看着张庸。
张庸:???
找我的?
不会吧?
我才刚刚来到训练基地,立刻就被人夺命call?
我有那么抢手吗?
感觉离开我,复兴社就不能运转了?
扯淡……
然而,电话的确是找张庸的。还是情报科长周伟龙打来的。
“少龙,契波罗夫死了。”
“谁?”
“契波罗夫,那个俄国人。上海公共租界万国夜总会那个。”
“啊?我昨天才看到他的。”
“你昨天也在森兰咖啡厅?”
“对啊!我和空筹部的章平一起去的。还有杨智的一个小队。当时我还觉得奇怪,契波罗夫怎么只有一个人出现。他进去以后,外面来了十几个俄国人。他们要我不要多管闲事,于是我们就走了。”
张庸简单描述。
当时有很多证人的。他一五一十的阐述就是了。
契波罗夫的死,和他真的没有一毛钱关系。虽然,如果有机会,他也有可能干掉对方。但是谋财才是主要目的。
“你说,后来出现了很多俄国人?”
“对。总共有十几个。他们包围了整个咖啡厅。”
“是俄国人内讧吗?”
“我不清楚。后来我们走了。去了六国饭店。”
“你以后出门小心点。”
“怎么啦?”
“现在道上都在传言,说是你干掉了契波罗夫。”
“我?”
“对。契波罗夫死了。他有个弟弟,叫契波申夫,此人也是个狠角色。当心他会对你不利。”
“窝……”
张庸差点骂脏话。
特娘的,我和契波罗夫的死有一毛钱的关系。
我倒是怀疑,是不是你契波申夫干掉了自己的大哥,然后栽赃嫁祸到我的头上。
贼喊捉贼,谁不会啊?
马勒戈壁的。这都叫什么事。怎么什么事都扯上自己?
悻悻的挂掉电话。
“怎么回事?”杨善夫好奇的问道。
“有人冤枉我杀了契波罗夫。”张庸闷闷的回应,“特娘的,也不知道是谁。”
“契波罗夫的仇家很多。最有可能的就是红色契卡。”
“红色契卡杀了人,栽赃到我头上?敢做不敢当……”
“只是一个可能。契波罗夫那么多仇家,谁知道是哪一个?说不定是内部的人呢?”
“我对他真的不熟悉。完全想不到。”
“我倒是知道一些。契波罗夫这个人,敛财有点凶悍,早就成为很多人的猎物了。”
“敛财?”
“所有从白俄逃出来的,想要在淞沪落脚,都要得到他契波罗夫的允许。”
“明白了……”
张庸咬咬牙。
所谓的允许,其实就是保护费。
那些从白俄跑出来的,基本上都是贵族。一个个都富有资财。
沙皇时代的俄国贵族,那是相当的有钱。
他们逃到淞沪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被迫交出自己的财货。否则,他们就会被契波罗夫毫不犹豫的干掉。
那些可怜兮兮的白俄贵族,面对契波罗夫的凶残,敢说什么?
但凡说个不字,就会被扔到黄浦江里面喂鱼。不但是财货被掠夺,人也被消灭。
当然,那些漂亮的白俄美少女,还有贵妇人等,自然会被留下。作为战利品享用。玩腻以后,被扔去夜总会赚钱。
否则,万国夜总会里面那么多的外国美女,难道都是自愿的?
“周科长提醒的没错。契波罗夫死了,估计要掀起一波很大的风浪。你身在旋涡当中,必须时刻注意安全。”
“特娘的……”
张庸悻悻的骂人。有心无力。
这真的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到底是谁在背后坑自己?
是契波申夫?
契波罗夫死了,他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从利益角度来说,凶手最大可能就是契波申夫。这个家伙,故意将自己顶出来,就是想要掩盖自己。
玛德。俄国人也这么会玩心眼。
“铃铃铃……”
“铃铃铃……”
忽然间,电话又响。
杨善夫拿起话筒。接听。然后递给张庸。
张庸:???
擦,又是找我的?
特娘的,我是捅了马蜂窝了吗?
我招谁惹谁了?
我这几天,连女色都没近,比卷王毛人凤还卷……
天道不公啊……
“喂……”
“契波申夫悬赏十万美元要你的命。”
“什么?”
张庸惊呆了。
真的。十万美元!悬赏!
我日!
真特么值钱!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有价值?
电话是李伯齐打来的。
看来,上海那边,已经传遍了。连李伯齐都知道。
估计所有的杀手,都已经是在蠢蠢欲动,试图摘下他张庸的项上人头去领赏……
那可是十万美元啊!
十万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