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陈恭澍放下电话。
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开始草拟电报。
电话不安全,可能被窃听。
电报又快又安全。
只要日寇没有破译密码,就没有泄密的可能。
然后又摇摇头。又点点头。
摇摇头,是觉得这个张庸,真是个奇葩。自己完全无法理解。
他的行动能力那么弱,但是本事又十分神奇。
要说动手动脚,动刀动枪,天津站随便一个外勤特工,都能将他打的鼻青脸肿,死去活来。
上次考核,陈恭澍几乎气得吐血,以后都不想理张庸。
可是,他的特殊本事,又让各种特工行动变得非常简单。如入无人之境。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个家伙的本领,都是不可替代的。
尤其是在特工领域,张庸的眼睛、鼻子,甚至可以替代几百人、几千人。
有这个家伙帮助,几乎可以进行任何行动。
相反的,如果没有这个家伙的帮助,大部分的行动,都会变得非常困难。甚至失败。
点点头。是幸运这个家伙是自己人。
如果这个家伙是敌人的话,那就完蛋了。他陈恭澍都招架不住。
别人知道你的所有部署。
别人知道你的所有埋伏。
你还打个鬼!
你的一切努力,在别人的天赋面前,一文不值。
唉,发报吧!
杨钧剑被抓到了,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但是……
还有袁文会,还有张本政,还有王竹林……
这三个超级大汉奸,也是复兴社要清除的目标。他们都是日寇的爪牙。帮助日寇为非作歹。可以说是罪大恶极,恶贯满盈。
然而,这三个家伙都有日本人严密保护。陈恭澍想要动手,不容易。很难找到机会。
之前曾经几次想要动手,结果都发现是陷阱。
想到张庸……
或许,他能帮上忙?
……
这边,张庸来到杨钧剑的面前。
杨钧剑看到他,就好像是看到了鬼一样。他当然认识张庸。
当初张庸带来空军基地调查,他远远的记住了对方。后来发现情况不对,果断出逃。没想到,还是逃不掉。
“杨公子认识我?”
“你,你……”
“不错。我是张庸啊。复兴社特务处的。”
“你,你……”
杨钧剑忽然一屁股瘫痪在地上。
之前,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被抓了。还有一丝丝活命的希望。
没想到,对方居然就是张庸。
两个月过去了。对方终于还是抓到他。而他,始终特没有逃脱。
随着张庸的到来,杨钧剑的最后一丝丝幻想,彻底的破灭。此时此刻的他,肠子都悔青了。但是已经没有任何作用。
任何时候都没有后悔药。他必须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来,把头抬高!”
张庸拿出照相机。他需要拍照存档。
万一以后又发生什么意外,都可以证明自己已经确实抓到杨钧剑。
如果需要将杨钧剑处决,也可以证明抓住他的时候,他还是活的。
可惜,杨钧剑已经是一滩烂泥,提不起来了。
没办法,只好让人强行将他按住,然后拍照。
咔嚓!
咔嚓!
连续按动快门。
从不同的角度拍了十多张,这才停手。
正好,胶卷用完了。可以冲洗了。将相片洗出来,随身携带。那就万无一失了。
但是不能带回去天津站。
这件事,和天津站没有关系。让日寇抓不到把柄。
在其他人面前,他依然是刘黑子。是从上海滩过来的猛龙。日本人就算知道,也没有证据。
以日本人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肯定不会将此事公开。
如果让外界知道,只会更丢脸。
“杨公子,起来吧!”
“你,你,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就是问一些技术问题。你以前飞过金陵到津门的航线吗?”
“没有……”
“那你是怎么飞过来的?”
“我就是按照指北针和水平仪,一路笔直向北飞的……”
“然后就飞到了津门了?”
“我不知道下面是哪里。但是燃油耗尽了。于是迫降……”
“没有人引导你?”
“黑夜中,谁能提供引导?”
“也对。”
张庸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就没有问题了。这完全是巧合。是意外。
杨钧剑没有同伙。
空军就他一个败类。没有其他人。
高远航是清白的。
那位夫人应该会喜欢这样的结果。
出现一个败类就足够了。
“我很好奇,日本人到底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叛国投敌。”
“五十根金条。”
“多少?”
“五十根金条。大的。”
“金条在什么地方?”
“我藏在金陵了。走的时候来不及拿。”
“具体位置?”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也对。”
张庸点点头。
无所谓了。和死人较什么劲。
招招手。让人端来一勺黄油。
黄油还在冒热气。
“我说,我说。”
“这就对了。”
“在,在,在空筹部油料库附近,我挖了一个洞,将金条埋进去了。”
“具体方位。”
“当时是下午三点,我面对着油料库,向西,太阳从背后照过来,我的脑袋影子正好贴着油料库的墙壁。金条就埋在我站的地方下面。”
“靠,搞的这么复杂。”
张庸悻悻的埋怨。最讨厌卖弄智商的人了。
搞的自己回去以后,还得现场搞实验。但是现在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太阳方位肯定不对了。
靠,好想一枪打死这个家伙。秀智商。秀优越感……
“铃铃铃……”
“铃铃铃……”
忽然,电话响。
拿起电话。是陈恭澍打来的。
“少龙。”
“我在!”
“处座刚刚转达空筹部的指示,未免夜长梦多,叛徒就地处决,拍照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