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大清 第186节

  虽然由于距离过远,根本看清楚是否有联军出现,可从山路上扬起的那一股扬尘,还是可以判断出,联军的炮兵部队已经赶过来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联军的炮兵部队已经越来越近了。

  仅凭肉眼就已经可以分辨得出,日军护送保护的那一个大队,分做两部分,前面只有二百多人,最后面才是日军这个大队的主力八百多人跟随。

  联军火炮在队伍中的位置也可以看得清楚,联军的大小火炮有三十八门,为了放列方便快捷,这些火炮都用马匹拖着。

  除了这些火炮,队伍中还有数百匹驮马驮着炮弹箱。

  这些拖曳着火炮的马匹和驮着炮弹箱的驮马,既有高大健壮的驮马,也有日本人的矮马,从马匹上就可以大致判断出哪些是日军的火炮,哪些又是俄军的火炮。

  拖曳着火炮的矮马,一门炮都要有四五匹矮马拖曳,而俄军的火炮基本都是由一两匹马拉着,速度丝毫不慢。

  看着逐渐接近的联军的炮兵部队,刘十九皱着眉头低声问吴佩孚……

第418章 干净利落的伏击战

  看着逐渐接近的联军的炮兵部队,刘十九皱着眉头低声问吴佩孚。

  “子玉,怎么没看见洋鬼子的辎重弹药物资?难道他后面还有一股?”

  刘十九的怀疑并非毫无道理,不过吴佩孚转念一想就摇头说。

  “洋鬼子的炮兵,要紧随在前面的老毛子之后,随时要给前面的洋鬼子提供炮火支援,所以他们需要有较快的行军速度。”

  “洋鬼子的辎重虽然不一定很多,可总要有弹药和粮食,甚至还要有足够数量的马料,这些东西都需要有车辆装载,速度绝对不会快的起来,我估摸,为了不拖累行军速度,他们应该是同后面的小鬼子大队人马在一起了。”

  “轰轰轰”,一阵爆炸声,远远地在南面传来。

  虽然爆炸声很微弱,可沉闷的爆炸声,还是让刘十九和吴佩孚都听得出,这是没良心炮发威了。

  按照作战计划,第三混成协后撤部队,在撤到涧头附近的预设阵地后,就会立即利用预设阵地就地坚守反击。

  在俄军大部队赶到后,按照这几天的惯例,俄军不会做过多的停留,很快就会整理队伍后,一边占据周围有利地势,一边发起攻击。

  就在俄军发起进攻前,这一次的连环伏击战就开始打响了,首先登场的就是没良心炮,然后才会是迫击炮开始炮击。

  只不过,由于距离过远,十几里外的枪声是传不到这里的,所以他们没有听见枪声,倒是听到了随后的爆炸声。

  沉闷的爆炸声不只是刘十九和吴佩孚听到了,显然下面山路上联军的炮兵部队指挥官也听到了。

  很快,炮兵部队中骑着马的日军、俄军军官就忙碌起来,很快联军的炮兵们开始疯狂地催动拖曳着火炮的马匹,开始以更快的速度向南面开进。

  联军的前锋部队,很快就通过了刘十九、吴佩孚所在的山丘前的山路,跟在后面的联军炮兵部队终于进入了突击纵队伏击区的核心区域,也就是大刀队埋伏的区域。

  刘十九回身低声对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号兵说道,“准备吹号。”

  得到刘十九的命令后,两个号兵立即把军号举到了嘴边,只等着刘十九命令一下,他们就会吹响军号。

  随着山路上的联军炮兵们,驱赶着拖曳大炮的马匹的通过了这一段山路,后面护送炮兵部队的日军主力进入大刀队的区域,刘十九的左手高高举起,然后猛然挥落。

  “吹号。”

  随着刘十九的暴喝,两把军号瞬间吹响。

  也就在军号声刚刚响起时,一阵急促的枪声就响了起来,山路上骑着马的日军军官身体一晃就载下马去。

  紧随着这片急促的枪声,距离山路边二三十米远的草丛中就猛然窜出数百个身上插满蒿草,挥舞着雪亮大刀的前锋军战士,一边猛冲向山路上惊慌失措的日军,许多人还一边将披在身上的伪装网一把扯下。

  “杀!”

  与此同时,山路上大大小小的山丘后面,也报发出震天的喊声,大群端着上着雪亮刺刀的突击纵队官兵,呐喊着从山丘后面门冲出来,犹如一股股凶猛的激流,向着山路上的日军猛扑过去。

  “哒哒哒、哒哒哒”,猛烈的重机枪射击声也终于在山丘上响了起来,只是这些重机枪无一例外地都只是在打着短促的四五发的点射,而且还都是在向日俄两军的炮兵们进行射击。

  因为,六百多大刀队的官兵已经同八百多日军护送兵力混战在一起了,不要说重机枪的点射会伤到自己人,就是步枪射击,也同样会发生误伤。

  只不过,重机枪射手们今天射击依旧很憋屈,即便扫射日军炮兵,也依然要尽可能避开拖曳火炮的马匹,这些马匹一会还要继续拖着大炮向后转移呢。。

  刘十九可是有命令,谁要是随意射杀了拉大炮的马匹,就扣罚一个月的军饷。

  刘十九一把操起他插在地上的鬼头大刀,对着刚刚提起大刀向山丘下跑了两步的王德成喊道。

  “成德,你留在阵地上掌握部队,我下去指挥。”

  说完,也不管王德成是如何反应,虎吼一声,就跳下一道土坎,挥舞着鬼头大刀猛冲下山丘。

  在刘十九的身后,是一个班的警卫战士,端着上着刺刀的步枪紧随着刘十九,卷起一路尘土从山丘上冲下去。

  看着吴佩孚望过来,王德成不甘地苦笑着又走上山丘。

  随着突击纵队冲上山路,战斗的结果就已经注定了,虽然日军仓促间也打出几阵零星的排枪,可由于大刀队几乎眨眼间就冲进了他们的队伍,日军的反击对于随后冲出来的突击纵队的杀伤十分小。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为掩护突击纵队大部队尽快冲上山路,山丘上对联军炮兵部队的火力压制还是伤到了十几匹拖着大炮的马匹。

  当场被子弹打死的马匹还好,可受伤没死的马匹就不同了,这些马匹受惊后,不止在山路上乱蹦乱撞,甚至还有几门火炮被伤马拖下山路,直到火炮翻倒在地脱也不动后,依然蹦跳不止。

  此时,南面远处已经响起了成片的炮弹爆炸声,吴佩孚知道这是第一混成协和第三混成协成功堵住俄军后,在对被压缩到山路上的俄军进行密集的迫击炮轰击了。

  一百多门迫击炮的密集炮击,俄军即便人数再多、再凶悍,也不可能坚持多久。

  再看山路上,突击纵队的伏击战十分完美,千余日军护送部队,除少部分沿着山路想前后两个方向拼命奔逃而去外,大部被歼灭,联军的炮兵们更是无一生还。

  看着铺满山道以及道路两侧的联军炮兵尸体,吴佩孚不由苦笑起来。

  刘长发一再叮嘱过,尽可能抓几个活着的日俄联军的炮兵军官回去,以便从他们口中询问出联军部分火炮的参数。

  只不过,在突击纵队以刘十九为首的这群“杀神”面前,能有个活口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第419章 心潮起伏的滕毓藻

  以六千多突击兵力,三倍以上的优势,面对只有一千出头的日军一个大队和近千没有多少武装的联军炮兵。

  又是发动的突然而又迅猛的突击行动,这样的伏击战,确切的的说法,应该称作突击战,对于一向善于快速猛烈突击作战的突击纵队来说,本就不应该有什么悬念。

  没有悬念的战斗结果,也是很正常地就在短时间内显现出来。

  突击纵队的这一战,打的十分干净利落,仅仅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在南面传来猛烈而又密集的没良心炮沉闷的爆炸声,以及迫击炮炮击的爆炸声后不久,突击日俄联军炮兵部队的战斗就结束了。

  两千多以日军为主的日俄联军,绝大多数都是在白刃战中被击毙的,甚至有差不多一半的人是被大刀砍杀的。

  战士们一边在紧张滴打扫着战场,一边将还有马匹拖曳的大炮,赶向山丘后,顺着山丘后的小路,绕到逐渐密集起来的草木遮掩的丘陵深处。

  拖曳的马匹死亡或者有马匹受伤的火炮,则被战士们迅速而又有条不紊滴解开缰绳,更换上原本用来驮着炮弹的驮马,由新换上来的驮马拉着沉重的火炮离开。

  而那些炮弹箱,则由几名战士合力抬起,艰难地撤离战场。

  甚至,还有战士们四处围拢受惊跑开的驮马,然后牵离山路。

  这些战士们的目标都是一个,那就是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炮兵协空置的炮兵阵地。

  总之,一切都进行的迅速而又有条理。

  至于打扫战场,确切地说,突击纵队的官兵根本没时间打扫,他们只是在清理战场。

  因为,在刘十九的高声吆喝下,战士们只是快速在战场上搜寻负伤或者装死的洋鬼子,然后一一击毙,力求不留下一个活口。

  同时,把日俄联军的武器和成箱的弹药带走,至于他们身上的子弹,以及其它东西则完全来不及顾及。

  清理完战场后,刘十九指挥着突击纵队的官兵们,迅速撤回山丘上和山丘后面。

  这一次,突击纵队在占据的山丘上都增加了兵力,而且还在不破坏掩蔽效果的情况下,已经开始在山丘顶部,迅速利用地形构筑起简易的工事。

  战壕是肯定来不及挖掘了,他们只是在高处的蒿草中,重新架起重机枪,或者利用山石的遮掩作为射击掩体。

  而在没有山石遮掩的位置上,要么挖出一个浅浅的散兵坑,要么装上几個沙袋放在蒿草里做掩体。

  好在,接下来即将赶过来的联军已经没有了大炮,即便有几门小炮,在山路两面火力打击下,估计联军都没有放列火炮和发射的机会。

  没有炮火的威胁,这样的山顶阵地,要对付步兵的进攻,还是可以勉强应付的。

  而留在山丘下的部队也没有闲着,他们回到山丘后,就立刻在山丘后面的山坡上和山脚下,开始构筑沙袋工事。

  尤其是缴获联军的火炮撤离的几个山丘间的空挡地带,更是构筑了长长的沙袋工事,就连刚刚缴获的两挺日军的哈奇开斯重机枪,也被安置在阵地上。

  联军赶过来后,一定会顺着火炮经过的痕迹去追赶,并试图夺回他们的火炮。

  这些工事,就是为阻挡联军去追寻火炮,以及在他们遭到猛烈炮击后,想要脱离炮击区域冲出伏击圈而设置的。

  因为,虽然联军已经知道了他们遭到了伏击,可这次他们遭到的伏击同以往有很大不同,这让联军不会想到立刻撤离。

  或者,至少不会那么急于撤离。

  这次的伏击战,其实是由串在一起的三场伏击战组成,称作连环伏击比较贴切。

  第一场伏击,毫无疑问是一场旨在阻止俄军继续追击的一场阻击战。

  在联军的数百骑兵追进伏击圈后,迎头一阵猛烈密集的步枪、重机枪的射击,就会挡住联军的骑兵追击部队。

  等到俄军的步兵跟上来后,由于并没有遭到侧翼山丘上的袭击,所以俄军开始只应该认为,这是第三混成协遇到了接应部队,而接应部队也仅仅是为了掩护这些被他们一路追着跑了两天的第三混成协的疲兵败将。

  所以,俄军根本就不会,也不太可能太过在意,甚至他们都不一定会等后面的炮兵部队跟上来,为他们提供炮火支援。

  俄军会立即组织部队,准备对前锋军的阻击阵地发起连续攻击,试图一举突破对方的阻击,然后继续乘胜追杀。

  只有在遇到坚决阻击和猛烈的没良心炮和迫击炮的炮击后,联军才会认为他们是遭到了有预谋的伏击而选择后撤。

  甚至,俄军还可能在这一时间同时得知后面的炮兵部队遇袭,不得不慌忙后撤赶回去救援炮兵部队。

  而等到这股联军的前后两支部队赶到突击纵队的战场时,那时,才会是真正伏击战的开始。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以前,距离涧头不到三里的正面阻击阵地。

  为了打联军一个突然袭击,这里的阵地上,也只是利用地形地物修建了简易的工事,从山路上看,是绝对无法发现这里有阻击部队的。

  甚至距离正面阻击阵地一里地外的山丘上也同样没有伏兵,刘玉枳的第一混成协的部队都在山丘后躲藏着,在联军的搜索骑兵检查后,他们才会悄悄冲上山丘,迅速占领阵地。

  而占据山头的第一混成协的部队,伏击联军只是次要任务,阻止联军冲出山路,跑进两侧的丘陵中就地顽抗才是他们的首要任务。

  最终目的,就是逼迫俄军只能一路沿着山路后撤。

  为了达到这一目的,甚至重机枪的射击也有严格的规定,只准打长点射,而绝对不允许对俄军山路上的后部队进行扫射。

  而在俄军沿着山路后撤的同时,第一混成协的部队也要在两侧的丘陵中,同时快速跟进,第三混成协的部队则沿着山路反身追击俄军后撤部队。

  各个部队最终将在以突击纵队的伏击区域为中心的狭长山路上,将日俄联军团团围困在大约数公里长的山路上,将日俄联军牢牢禁锢在包围圈里。

  等到同样快速随后跟进赶到的迫击炮营部署完毕后,就用最猛烈的炮火,最大程度杀日俄联军主力,进而将其围歼。

  在这个正面阻击阵地侧后方,二百多米外一个略高些的丘陵上的一片杂树从中,有一个布满伪装网的,由沙袋堆起的一个占地六十多平,带有松枝搭建起的顶棚的掩体,这就是滕毓藻的前敌指挥部。

  指挥部虽小,却是五脏俱全,除了卫靖海外,还有十几个参谋挤在指挥部的一侧,有的接打着电话,有的根据最新情报,在挂在木架上的一幅地图上标识着敌我双方的态势。

  这幅地图,正是参谋处手绘的那张涧头至八里庄的地图。

  此刻,小小的指挥部入口处,滕毓藻正努力压抑着起伏不停的心情,背负着双手,微微皱着眉头,透过松枝的缝隙,看向山丘下的小路。

  那里,一个参谋处的军官,正陪着一个身穿蓝灰色军装,但军装的样式几乎同前锋军相差无几的身材瘦削、穿着马靴的中年军官,沿着小路快步向山丘上走来

第420章 大名鼎鼎的故人

  中年军官的马靴显然刚刚擦过,在阳光下闪着黑亮的光芒。

  看着越来越近的中年军官风尘仆仆的那张即熟悉,又陌生的面容,以及军官上唇那辆撇显然刚蓄起来不久的八字胡,滕毓藻不由心潮起伏。

  让滕毓藻心潮起伏不定的这个中年军官不是别人,正是滕毓藻的《北洋武备学堂》同学、一同留学德国的段祺瑞……

  今天一早,滕毓藻随同参谋处刚刚来到这个前线指挥部内,就接到李玉林和营务处在易县留守人员送来的紧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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