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支持，就是醉马的动力！
第76章 独一无二的印记
前锋军的午餐很丰盛，虽然仅仅只有红烧肉和白菜炖豆腐这一荤一素两个菜，可还是让这些绿营兵和新兵们，甚至包括刚刚来到西沽的《开平随营学堂》的师生们，都兴奋异常，人人吃的满嘴流油。
由于担心这些人见到了肉，就敞开了量狂吃不止，从而吃坏了肚子，影响下午还要抓紧安排的事情，所以，这顿是限量的午餐，每个班只给多半盆红烧肉和一盆白菜炖豆腐，由他们各自的班长来控制每人的食肉量。
至于漂满油花的白菜炖豆腐，则没人控制，不过吃没了也一样不会再给添菜，主食则是白米干饭，这个倒是管够。
虽然滕毓藻心急似火，可在送走钱师爷后，滕毓藻还是笑容满面地带着李玉林和卫靖海两人，逐营去看望这些刚刚加入前锋军的新战士们。
在一二两个团编组完后，前锋军全体战士们都已经换上了铁灰色德式新军装，一改过去多少还显得有些邋遢的形象，各个显得英气勃勃。
铁灰色，滕毓藻不准备再等德国人首先使用了，这种颜色不仅具有野战保护的效果，给人的观感也很正面，既不失严肃，又不失亮丽。
滕毓藻让李玉林赶制改制前锋军军装时，在军装的左臂缝上一个西方盾型蓝底标识，上面写明，前锋军三个白色字迹。
滕毓藻故意剔除武卫军这个前缀，他不愿意武卫军这个即将消除的部队的名字还留在他的部队中，在他心中，前锋军不仅是一支全新的现代部队，而且还是独一无二的，除了有他滕毓藻强烈的印记，它不会再残留任何其它部队或者其他人的丝毫痕迹。
滕毓藻已经开始考虑在前锋军中使用军衔制，只不过现在时机还不成熟，这件事还要在等一等。
不过，虽然军衔正式施行一事还要暂缓，可领章、肩章该佩戴还是要佩戴的，基本全盘仿照德军的肩章、领章样式。
当然，这只是在前锋军内部实施。
滕毓藻如此，主要是便于前锋军军中官兵便于区分哪个是长官，在战斗中更有利于指挥。
为了减少耽搁的时间，滕毓藻带着李玉林和卫靖海每到一个营，只是挑选一个哨去查看问候。
好在现在是夏季，士兵们都以营为单位聚在一处，滕毓藻一行人所到之处，全营的人都能看得到，他们吃饭时，总统官还饿着肚子亲自过来看望他们，这让这些新兵们都好一阵感动。
好一阵嘘寒问暖后，直到离开这些战士们时，滕毓藻才收起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揉着有些发酸的面颊肌肉，带着两人急步赶回前锋军的临时指挥部，一间两进的小院子里。
滕毓藻非常认同“爱兵如子”这句话，爱兵如子这个古代多数名将都具备的特点和优点，在现在依然还有着强烈的现实意义，尤其是对于一支新军来说，更是极为重要的，这会是军中主帅快速竖立个人威望的绝佳手段之一。
滕毓藻今天此举，就是秉持着这个心理，从他的感觉，他已经基本达到了他的目的。
他们直接走进二进院的厢房里，刘玉枳、李显策、刘长发、薛之谦、孙世俊、柳秉义和《开平随营学堂》的临时主事张锡元都已围着桌子坐好，正在等候滕毓藻和李玉林、卫靖海回来后开饭，这些人中除了张锡元外，其余人都换上了暂新的新军装，各个显得英气勃勃，让这个临时小餐厅里平添了许多庄重肃杀的氛围。
滕毓藻和这些前锋军的饭菜自然要讲究一些，不会只是红烧肉和白菜豆腐，但也只是家常菜，只不过是样式多一些罢了，除了和战士们一样的两个菜，还有一盆乳猪头肉，一盆熘肝尖，都是用小陶盆盛装，菜已经有些凉了，刘长发要安排人重新热过再吃，也被滕毓藻阻止。
虽然军中不便饮酒，可滕毓藻还是要还没去随营学堂的李大柱起开一瓶通州二锅头，给每人倒上一些，差不多每人只有一两酒的模样。
开场白自然要由滕毓藻来讲，他只是简单表示欢迎张锡元带着《恐开平随营学堂》到来，两人稍一客套后，滕毓藻又语带庄严地向在场前锋军一众心腹骨干郑重宣布，前锋军从今天开始才算真正成立了，为此，他提议全体干杯，以示庆贺。
一直觊觎着《开平随营学堂》的滕毓藻，在心中早已把这所学堂算进他前锋军的口袋里，这可是未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的前身啊！他怎么会让这个宝贝从他手里溜走。
滕毓藻带头，然后众人把碗中的酒一口喝干，众人就开始抓紧吃饭。
在座的这些人都是军人，即便是才从《北洋武备学堂》出来不久的卫靖海也同样如此，众人都知道滕毓藻还有事要安排，所以吃饭都很快，前后不到半小时，众人就都吃罢饭，然后众人就随滕毓藻赶去正房。
换上前锋军铁灰色新军装的吴佩孚和李金昱等几个参谋，单独一桌，他们早已经吃完饭等在正房里，这里已经被滕毓藻设为前锋军的司令部。
这个司令部很简单，大厅就是作战指挥部，正面墙上已经挂起了一张直隶地图，这是昨晚从裕禄那里带回来的，除此之外，只有几张桌子和椅子，如果不是一旁的桌上摆放着几台磁力电话机，同普通客厅并没有太大区别。
左侧耳房是会议室，后面墙上也是挂着直隶地图，一张临时拼揍起来的长桌，两侧摆着椅子，滕毓藻坐到靠近地图的条桌一端，一众军官在两侧各自找位置坐好。
虽然没有特意安排，可众人坐的位置都很自觉，差不多就是按照这些人肩章领章显示的军衔坐定的。
滕毓藻不由暗暗点头，不仅是《北洋武备学堂》，甚至《开平随营学堂》也都是聘请的德国教习，才用的完全仿德式军事教育，前锋军这些军官都是《北洋武备学堂》学生出身，对于德国军队的军衔自然十分清楚。
有这些人在，滕毓藻完全不必正式宣布军衔制，有这些人和散布在全军的学生们在，全军上下很快就会都清楚这套军衔等级的概念。
你们的支持，就是醉马的动力！
第77章 军事会议
滕毓藻的两侧分别是李玉林、卫靖海、刘玉枳、李显策、孙世俊、刘长发，这六人中只有李玉林的肩章、领章显示他是上校军衔，其余五人都是中校，薛之谦和柳秉义则是少校军衔标识。
前锋军中首批佩戴的军衔，也是比照现代西方通行标准，团长是中校，营长也就是管带，是少校，连长也就是哨长，是上尉，排长则一律暂定少尉，待有军功时再酌情予以提高军衔。
司令部的几个参谋，除了留下一人看守电话，其余滕毓藻也都允许他们参加这次的军事会议，目的很简单，就为了让他们早日成长起来。
由于考虑到团营级也会有参谋，而这些参谋们会经常同团营级的参谋打交道，所以滕毓藻将司令部里的参谋们的军衔，一律都定为少校。
唯有吴佩孚例外，滕毓藻暂时只给他一个少尉的肩章佩戴，但这也让吴佩孚兴奋的不得了。
营务处总办李玉林在给吴佩孚这个肩章、领章时，可是跟他说了，有这个军衔，他就可以拿排长的月饷，那就是五十两一个月，一年可就是六百两，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他现在已经在盘算着要把老娘接到天津来。
参加会议的一众人中，唯一没有军衔的，军装也不是前锋军样式，而是武卫前军样式的人，只有一个“开平随营学堂”的张锡元。
这倒不是滕毓藻有什么其它想法心，而是因为，现在《开平随营学堂》还在聂士成的武卫前军名下。
由于时间很紧，滕毓藻直接让参谋处长卫靖海向众人介绍钱师爷刚刚传来的军情。
在卫靖海介绍完最新军情后，在滕毓藻示意下，卫靖海又给刘玉枳和李显策每人分发了一份西沽战壕工事防御图，这份防御图是卫靖海组织李金昱等几个参谋绘制的，防御构思基本仿照在《北洋武备学堂》的工事布置设计的，滕毓藻只做了少许改动。
依旧由卫靖海向两人解释了这一次战壕工事的防御要点，以及两个团防御作战的计划构思。
虽然现在在西方，尤其是在德军中，这些事情都是由参谋长主持参谋们制定，完全不需要滕毓藻操心，可这暂时在前锋军中还行不通。
不仅是卫靖海等人缺乏实战经验，还因为他们，甚至是包括德军在内的西方列强的军事理念还过于陈旧，滕毓藻所说的这种理念，是指战术上的，而不是战略上的，在战略上，至少德军的战略思维思想就不能使用陈旧这个词来表述。
所以，这个个防御工事的布置还是由滕毓藻过目，并经过他的修改后，才准许卫靖海下发。
另外，原则上是由参谋处制定的作战计划，滕毓藻也完全包揽过来，他还要给卫靖海和他的参谋处一些时间学习。
防御工事的具体布置要比在《北洋武备学堂》那里简单一些，主要是时间紧迫，西沽的面积又很大，想要用完备的防御工事把西沽仓库区围起来，时间上来不及了。
而且，西沽仓库区可是存储着大量军火，绝对不能让联军的火炮打进库区，所以这个防御阻击阵地必须前推，距离库区要在五公里外，如果围绕西沽库区方圆数十平方公里的范围修建防御阵地，工程量大的几乎不可想象。
因此，这一次的防御阵地是以马克沁重机枪堡为核心，只在南、北两个方面五公里外，各修建三个环形防御阵地，然后再用战壕把它们连起来。
至于防炮的猫耳洞，还是必须要有的。
卫靖海说完，滕毓藻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地图上的要点说道，“刚才你们已经听到卫处长所说，西摩尔这股联军已经过了子牙河，如果西摩尔不走老龙头这条路退回租界，而是直奔西沽而来，那么今晚天黑前，西摩尔就会率军赶到西沽，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会后，一团和二团立刻开始抢修战壕工事，准备迎击西摩尔和租界可能出来的接应部队。”
“刘玉枳。”
滕毓藻喊出刘玉枳的名字，他要开始具体提出他的要求了。
“在。”
随着滕毓藻的话音，刘玉枳站起身。
“由于我们没有援军，最多也就是有刘十九的义和团会来助战，所以挡住西摩尔只能依靠你的一团来完成。”
“保证完成任务。”刘玉枳高声回答。
刘玉枳干脆利落的的回答，让滕毓藻多少有些担心，在《北洋武备学堂》的两场胜利之后，前锋军赖以起家的那一营老兵们士气极高，甚至都有些信心爆棚的感觉，这不免让滕毓藻不安，沉声说道。
“玉轩，虽然咱们连续打了两场胜仗，可那两场胜利咱们都是打了对方一个出其不意，并不能说联军就不堪一击，尤其是这一次一团和二团都补充了大量绿营兵，这些绿营兵打顺风仗还可以，可一旦战事不利，他们很可能就会一触即溃。”
“你的一团这些人，虽说是挑选出来的，可也总比不得咱们老部队那些士兵，而且他们也需要互相熟悉，所以伱千万不能轻敌，给你的任务是挡住西摩尔联军，不让他经过西沽仓库区退回租界即可，如果他绕过西沽仓库去逃进租界，责任不要你承担。”
知道自己的态度让滕毓藻担心，刘玉枳忙说道，“谨遵大人教诲，卑职绝不敢轻敌。”
“不过.”
刘玉枳问道，“如果西摩尔直接绕道，我是否可以追击？”
“可以，只要小心些，不要吃亏就行。”
滕毓藻虽然不认为刘玉枳能完全听得进去关于不要轻敌的话，可现在也不好再多说，如果仅是吃点可以承受的小亏，并不见得就是坏事。
滕毓藻点点头，又看向李显策。
李显策应声而起，滕毓藻担心地说道，“康年，裕中堂今晚就会发起对租界联军的攻击，所以我估计，如果租界里派兵接应西摩尔，所能出动的最多兵力，也就是一千人，甚至可能还要少一些，你有没有把握挡住接应部队。”
感谢：月色那么凉、深蓝、20210101172928180等书友的支持！
你们的支持，就是醉马的动力！
第78章 大炮射程之内的正义
滕毓藻看着李显策接着说道，“康年，虽然按理说，你那里的压力要比玉轩那里小一些，可你二团的那些刚刚补充的绿营兵.”
滕毓藻只把话说了一半，原本他还要说一些绿营兵的不是，可一想到这些人现在已经都是他的兵了，如果再贬低他们，有些说不过去，只好及时守住话。
虽然滕毓藻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可众人也都明白滕毓藻的意思。
滕毓藻略微一缓，才又笑着说，“所以，刘十九率部来后，我会让他到你那里，配合伱作战，他的部下使用步枪未必很在行，可打起白刃战肯定不会差。”
知道滕毓藻担心，李显策挺挺身，语气坚定地说道。
“大人请放心，如果有大人盟兄刘十九的人配合，我就更不怕一千联军，那样我就可以把他们放进了打，几轮排枪、机关枪扫射后，就冲上去和他打白刃战，我就不信，咱们的人数是租界里能出来接应部队人数的几倍，就是咬，我也要把洋鬼子全都咬死在我的阵地前。”
滕毓藻点头，对于李显策的办法，滕毓藻很认同。
只要能和联军打上白刃战，有几乎人人都会一些武艺的义和团在，就是将冲出租界接应的联军一战全灭，也完全有可能。
“刘十九乾字团有快枪的人就有一千多，再加上使用大刀长矛的，他一共有两千出头的人，你如果组织得当，这些人足够了。”
“所以，你的三个营要留下一个做全军预备队。”
“是。”
李显策答应一声，在滕毓藻示意下，心满意足地坐回座位。
在“北洋武备学堂”的两仗，李显策都没有赶上，这让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劲，现在终于有机会了，李显策在心中暗下决心，这一仗不仅一定要打好，而且还要打出彩来，争取打出一个不输于刘玉枳一团的大捷。
按照计划，这一次是要用到刘长发炮兵团的，他们要用炮火支援刘玉枳和李显策二人。
滕毓藻又转向刘长发，“青云，你的炮兵团现在虽然补充了一些绿营中的炮兵人员，人数看着还可以，可我还是有些担心呐，你说说吧。”
一提到炮兵团，刘长发就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起身回报道，“大人，经过这次补充人员后，炮兵团勉强凑足了两个不满编的营，和一个炮兵教导营，一营和二营都有十八门克虏伯75mm野炮。”
“其中一营的人员比较齐整，炮术也不会有问题，只是大人说的几种炮战战术还需要熟悉，尤其是弹幕渐次推进还没有同步兵配合过，还需要熟练，其它的完全没有问题。”
“二营，虽然配齐了火炮和人员，可他们还需要熟练时间。”
“这一次，按照卫处长刚刚宣布的作战计划，我准备安排一营配合一团压制西摩尔这一路联军的大炮和步兵，按照大人所说，西摩尔去京师应该是负责保护他们领事馆，所以他们不可能携带野炮，最多也就是带上几门山炮，所以一营十八门火炮压制对方炮火完全不会有任何问题。”
“二营负责支援康年的二团，虽然他们的技术还不熟练，想要压制援军可能得炮火，恐怕还难以完成任务，不过只要事先测好真滴强射击诸元，轰击他们的进攻部队还是没问题的。”
汇报完这些，刘长发又笑着说，“大人，即便装备满编的一个炮兵团，再算上给两个团配齐两个炮兵营，那些大炮也还有剩余……”
“哈哈……”
不等刘长发说完，滕毓藻已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李显策也忍不住笑，调侃着说道，“刘团长，这是嫌官小了，你这莫不是想要编成一个炮兵旅？”
李显策的话，引得众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刘长发撇撇嘴说道，“你的一个团都赶上武卫军十营正兵还不止，我编一个炮兵旅又咋啦。”
滕毓藻止住笑，对刘长发说道，“一个炮兵旅，你的胃口还是小了。”
听滕毓藻如此说，刘长发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大人，我就是和康年斗斗嘴……”
滕毓藻挥手止住还要解释的刘长发，然后说道，“拿破仑曾说过，胜利女神永远站在大炮多的一方，匹斯麦也曾说过，大炮射程之内就是真理这样的话，可见猛烈炮火的重要，前锋军要想成为一支可以和西方列强真正正面对决的强军，就必须要有一支强大的炮兵。”
“所以，我说你的胃口还是有些小了，我们不仅要有炮兵旅，将来还要有炮兵师、炮兵军，你好好练你的炮兵，多多培养出炮兵人才，总有一天，你会成为炮兵旅长、师长，甚至是炮兵军长，我们就是要有一支大炮兵，就是要让西方列强明白，大炮射程之内的正义。”
不要说军长，就是师长，按照德军的编制，那也要指挥两万多人，仅仅人数上，一个师就赶得上武卫军中的任何一部，聂士成的前军现在正兵人数还只有一万五，还是袁世凯的右军甚至还不足万人。
滕毓藻的话，让在座的这些前锋军高级军官，尤其是刘玉枳和李显策两人都激动得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