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大清 第29节

  虽然滕毓藻没有给自己设置军衔,可他让李玉林在他的军装领章和肩章上,都按上一颗真金的五角星,领章上的金星稍小,肩章上的金星就要大许多,再加上闪闪发光的铜制纽扣,看上去也威风十足,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和前锋军的所有人员都不同,明显在气势上就要高出一截。

  滕毓藻一边在吴佩孚的帮助下更换着新军装,一边好似不经意地问道,“子玉,你明白我交代李耀庭那些话的意思吗?”

  吴佩孚一边帮着滕毓藻整理他的军装,一边低声道:“回军门话,军门对卑职有知遇之恩,卑职只知一切听从军门的钧令,一切以大人意志为转移,并不敢妄加揣测军门的话。”

  吴佩孚的回答,即在滕毓藻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不过这个回答倒正和滕毓藻心思。

  从吴佩孚的回答看,他已经听出或者揣摩出滕毓藻的心思了。

  可如果吴佩孚直接回答明白或者不明白,都有些不妥,那样他也就不是吴佩孚了,吴佩孚能在二十多年后成为北洋炙手可热的巨头,可不是平白无故就得到的,那是他通过他的头脑手段得来的,说得冠冕堂皇一些,那是他凭借他的智慧得到的回报。

  滕毓藻暗暗点点头,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转而问吴佩孚,“子玉,你可去随营学堂报道了?”

  吴佩孚已经帮滕毓藻换好了军装,听到滕毓藻再次发问,忙道,“已经去过,不过随营学堂要全天上课,而且还不准随意离开,所以卑职就没有去那里学习,只是从他们那讨到了武备学堂步兵科的教材,卑职翻看后,自认为可以自学其内容,这样卑职就可以留在军门身边,时刻随侍军门左右。”

  虽然滕毓藻看透吴佩孚不愿离开自己的心思,可也对吴佩孚回答他可以自学武备学堂步兵科教材时的那份自信很是赞赏,滕毓藻反对盲目自信,他认为那就是一种自大,但对于吴佩孚的自信,滕毓藻倒是很喜欢,因为他清楚吴佩孚有这个自信的本钱和底气。

  滕毓藻略一迟疑说道,“也好,你既然不愿去随营学堂学习,就留在司令部里做参谋吧。”

  滕毓藻笑着对吴佩孚说道,“子玉,不过学习西方现代军事知识是很重要的,西方列强的这些先进东西对我们保家卫国,建立一支强大的国防军队极为重要,只有掌握了这些先进的军事技能和军事思想,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前锋军军官。”

  滕毓藻并没有说为了朝廷、皇帝的话,而只是说保家卫国,甚至更没提什么大清的军队之类的话,而是只强调国防军和前锋军,就是在有意潜移默化递给吴佩孚在灌输他的思想。

  滕毓藻并不认为他的几句话,就可以解决吴佩孚的忠君爱国的陈旧思维,包括其他军中军官也同样如此,这是一个漫长的,同时还要不着痕迹的进行。

  不等吴佩孚回答,滕毓藻接着又说道,“伱自学时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这个总统官,不仅是《北洋武备学堂》学生出身,我还是第一届毕业生,甚至还是在德国留过学学习过军事的,回到北洋后,我还在武备学堂做了好几年教习,我可是有这个资格做你这个学生的老师,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学生。”

  滕毓藻话音刚落,吴佩孚已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就给滕毓藻磕了三个响头,“恩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滕毓藻脸上笑容更盛,这可是日后差点就成了北洋第一人的吴佩孚吴子玉啊!成为他的老师,即使付出些心血,也是值得的。

  收吴佩孚这个学生,还是很划算的,从历史上看,吴佩孚此人极重承诺,古人又极讲究尊师重道,有这样一个极有才能的学生将军,滕毓藻更有信心和袁世凯好好一挣长短了。

  而且,挖北洋墙角这还只是第一步,在滕毓藻的计划里,历史上的北洋中所有有才能的人都是他笼络的对象。

  同时,滕毓藻对于吴佩孚的机敏滕毓藻也很高兴,忙笑着把吴佩孚扶起来,拍着吴佩孚的肩头道,“子玉,好好努力,不要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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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再提亮剑

  滕毓藻同卫靖海简单交代一番后,就带着吴佩孚和李金昱,又让人去喊薛之谦,拒绝了李耀庭带他的警卫排跟随,只带上原先的警卫班就骑着马出去查看阵地修建情况。

  李大柱虽然去了随营学堂学习,可滕毓藻对警卫班还是很放心的,毕竟是经过一次战场上的拼杀,滕毓藻准备把警卫班作为他的贴身警卫。

  警卫排他接受了,可并不代表他就一定要把这些人作为他最可靠的警卫力量,更何况他们还需要李耀庭进一步排查。

  由于西沽的防御阵地要前推五公里,从滕毓藻的司令部赶到阵地上有十来里地,走路虽然对滕毓藻来说算不得什么,可会很耽误时间,所以警卫班也全部骑马。

  滕毓藻这一次骑在马上就感觉舒服多了,可能是刚刚穿越的原因,虽然思维跟得上,可骑马则是需要熟练过程的技术活,上一次去裕禄总督府开会时,就把前世根本就没骑过马的滕毓藻颠的不轻,好在这一世的滕毓藻不仅会骑马,而且骑术还相当了得,这才让初次骑马的滕毓藻没有露怯。

  现在想来,应该是他的反应同骑马时身体的肌肉协调还有些跟不上。

  骑兵管带薛之谦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刚刚上任、兴高采烈的随营学堂教习苏锡麟,现在应该叫苏帮办一同过来的。

  苏锡麟年纪约二十五六岁,个子虽然不高,可长得极为壮实。

  询问后才知道,苏锡麟是大同人,自幼就和马匹为伴,父母死后就跑来京师投奔叔父,几年前被叔父带进武卫前军,因他的马术奇佳,又读过书肯学习,不久后就被选入《开平随营学堂》做骑兵科教习。

  在赶去炮兵阵地的路上,滕毓藻笑着问骑在马上的苏锡麟,“苏帮办,你为什么要加入前锋军的骑军啊?”

  苏锡麟一脸严肃地在马上对滕毓藻一拱手,“回大人,属下就是想要跟随骑兵作战,别无他想。”

  苏锡麟的话让滕毓藻心中不由一动,若有所思地问道,“既然你想参加骑战,武卫前军也有骑兵,你为什么不在前军时就留在那里的骑兵中,而是跑去随营学堂做教习?”

  提到武卫前军的骑兵,苏锡麟不由叹口气说道,“不瞒大人,自咸丰十年僧王爷八里桥一战后,大清骑兵在面对洋人时,就再不敢冲锋作战了,武卫前军的骑兵也同样如此,所以我才让叔父托人把我调入随营学堂做教习。”

  滕毓藻知道,苏锡麟所说的僧王爷,就是僧格林沁,咸丰十年也就是1860年二次鸦片战争中,僧格林沁指挥一万蒙古马队在通州八里桥猛攻英法联军,在对方火炮和排枪阻击下,几乎全军覆没,而英法联军的伤亡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惨烈悲壮的八里桥一战,从此让清军骑兵部队在对阵洋枪时,就会感到胆寒。

  这事情看起来是真的,因为滕毓藻前世看到过一份资料,是此次侵华八国联军中的一名法国军官,写给他们国内的报告,其中就提到,他们所遇到的清军骑兵缺乏战斗欲望,每遇到联军都主动退走,从不进攻作战,倒是骑着矮马的日军骑兵战斗欲望十分强盛。

  虽然滕毓藻并不认为大清此时的骑兵就没有敢和洋人对阵的部队,可骑兵作战就同步兵白刃战一样,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是需要极大勇气和高昂战意,以及强烈血性的,一个有心理阴影的骑兵部队,即便同联军交锋,又能有几分胜算呢!

  “那苏帮办认为,骑兵对洋人步兵,以及骑兵对阵洋人骑兵,咱们的骑兵是否有胜算?又如何作战?”

  虽然滕毓藻认为骑兵已经是夕阳军种,可他需要有一支他自己的强大的骑兵部队。

  滕毓藻的眼光看得更远,北方还有一望无垠广阔的草原,那里还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会是骑兵部队大有用武之地的去处。

  不过,他不需要一个只有勇气的一勇之夫,他需要的是一个懂得现代作战方式,以及清晰了解骑兵优缺点的睿智的,至少也是思维清晰、能直面客观现实的骑兵指挥官,所以他需要知道苏锡麟对于骑兵作战的看法。

  虽然是滕毓藻问话,可苏锡麟并不怯场,不假思索地回答,“回大人,以我之见,咱们的骑兵如果对阵列阵严整的洋人千人以上步军部队,以及即便是数百人但有马克沁重机枪的部队,都会遭到对方密集火力射击,胜算不大,即便获胜,也会是一场代价很大的胜利。”

  “对于行军中,还没来得及展开队形的洋人部队,即便是大股洋人军队,咱们的骑兵也会给对方以极大杀伤,最适合咱们骑兵部队的作战方式,还是追击后撤溃散的逃敌。”

  苏锡麟接着说道,“如果对阵洋人骑兵,咱们现在的这支骑兵部队还不行,不仅因为洋人的骑兵都受过长期严格训练,骑术精深,他们的战马也要比咱们的高大强壮,他们的马速也比咱们快,骑兵对战,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速度,哪一方的马速快,冲击力强,哪一方就占有优势。”

  “不过,要是对阵东洋人的骑兵,咱们现在这支刚成立不久的骑兵,也依然尚可一战。”

  见滕毓藻只是凝神静听没有说话,苏锡麟又解释说,“虽然咱们的骑兵训练时日都很短,甚至有很多新兵只不过是能熟练骑马而已,可东洋人的战马比咱们的马还要矮小很多,速度也不够,咱们的骑兵完全可以利用速度和高度,弥补一些骑战训练不够的不足。”

  对于苏锡麟的回答,总体来说滕毓藻还是满意的,点点头对薛之谦说道。

  “幼安,苏帮办的话伱都听到了,打仗要多用脑子,不论骑兵还是步兵作战都是如此,要多想多思,不仅要清楚对方的弱点和优势,也要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决不能凭一时血气之勇。”

  薛之谦忙点头道,“谨遵大人教诲,卑职记下了。”

  滕毓藻担心薛之谦养成只打顺风仗的心理,又补充说道。

  “当然,在被逼到绝路,或者在咱们的部队即将遭到重大损失时,明知不敌,也要有勇气敢于同洋人的强大步兵、甚至骑兵一战,这就好像古代剑客对决,明知不敌,也要敢于亮出自己的剑来,同对方做决死一战。”

  “不仅你们骑兵部队要有这种敢于亮剑的精神,咱们前锋军全体都要有这种敢于亮剑决死一战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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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阵地

  刘长发炮兵团一营一哨的阵地,部署在西沽北面四公里处,一条小河的河滩上,距离刘玉枳一团的阵地只有一千多米的距离。

  滕毓藻带着吴佩孚、李金昱,以及薛之谦、苏锡麟等人首先赶到第一哨炮兵阵地查看情况。

  炮兵团一营的阵地还在紧张修建中,不过滕毓藻只看到第一哨配置火炮,其它两个炮哨的阵地他一路上并没见到,站在河滩上,目光所及,也看不到那两个炮哨的影子。

  前锋军的火炮配置是,六门炮一个哨。

  这倒不是滕毓藻不想多配置火炮,比如向这个时代的西方列强看齐,也在一个团配置七十二门火炮,达到一个连就有十二门大炮这样恐怖的数量。

  只不过,希望很美好,现实很骨感,滕毓藻现在是有心无力,他就是想学也学不来,其中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国内的道路和马匹。

  要知道,克虏伯75mm野炮重达一吨半以上,它的运行全凭两个铁轮子,这样的铁轮子在西欧的道路上通行还没有太多问题,因为西方列强的公路体系较为完善,路面也更规范坚实,西方的驮马又都体型巨大,一匹马就可以拉着一吨半的火炮顺利行走。

  可在国内就不行了,少数地区的大路干道还好些,炮车行走不成问题,可也要两匹马拉着走,国内的蒙古马力量比欧洲马要小许多。

  国内多数道路,对于沉重的炮车都极不友好,窄窄的铁轮子经常会陷进泥土中,雨后更是难以行走,尤其是在江南地区,炮车陷入泥水中是习以为常的,这时就需要士兵去推大炮。

  而且,在炮兵团成立之初,滕毓藻就传授给刘长发很多炮兵作战技巧,其中滕毓藻对刘长发就有一个特别的要求,那就是每处炮兵阵地必须要建最少两处,正常情况下,或者说是炮兵团规范要求,就是在每一个可能遭受到敌方大炮反击的阵地上,发射六发后,就必须要转移炮兵阵地。

  这么做的原因就是防止被对方计算出炮位,从而将己方炮兵阵地摧毁,造成重大损失。

  之所以打六发,而不是三发,主要是因为这时不要说炮瞄雷达这一类的现代化侦搜手段没有出现,就是弹道的学计算方法也没有后世那么完善,依靠弹道计算出对方炮阵地的时间,要大打折扣。

  尤其是,反应迅速的迫击炮这是还没有出现,在一个炮阵地上发射六发炮弹再转移阵地,还是很安全的。

  对于担心对方反向推算出己方炮位,打几炮就转换阵地的做法,刘长发初时并不理解,他是受过德国教官训练的,德军甚至西方列强,现在普遍的做法,并不会转换阵地,就看谁先发现谁的炮兵阵地了。

  而且,在炮击中,即便发现对方锁定了己方炮兵阵地,也依然会冒着炮火打回去,就看谁算得准,谁的炮弹打的准了。

  可以说,这个时候甚至直到一战时,西方列强的炮兵都要具有极强的勇气和胆识,炮兵对战几乎就相当于双方的大炮在拼刺刀,或者再确切一点说,就是相当于大炮之间的决斗。

  不过,不需滕毓藻解释,刘长发很快就明白过来,滕毓藻的这个办法不仅可以减少炮手的伤亡,还能更好地保护大炮,只要及时转移了阵地,不仅自己不会受到损失,还能随即就把对方的大炮炸上天。

  问题是,这样转移阵地,在转移过程中,依然会需要大量人力来帮助。

  而如果长距离运动,按照滕毓藻的要求,大炮要全部分解运输,然后在使用时再重新组装起来,这其实是西方列强山地步兵的做法,他们的普通陆军是不会这么做的。

  而拆分开运输,也需要增加驮马的数量。

  如果前锋军也要比照列强配置火炮,那刘长发的一个跑团就还要增加大批士兵和马匹,由此引起还要增加携带的炮弹和马匹草料数量同时增加等等一系列问题,这会让一个炮团变得十分庞大。

  综合考虑后,滕毓藻还是决定采用后期北洋军炮兵的配置,既每哨只配置六门火炮。

  得到消息的刘长发急匆匆赶来,带着滕毓藻边查看阵地,边向滕毓藻汇报他的炮兵阵地的设置情况。

  考虑到留给他们炮团修建阵地的时间很有限,所以每个炮兵阵地只修一个备用阵地,但三个炮哨的阵地并不在一处,其中只用一个哨压制敌步兵进攻,其余两哨,一哨备战,一哨准备负责压制敌炮兵。

  只有出现紧急情况,比如敌军就快突破一团阵地,他才会应刘玉枳的请求,使用全部炮火对进攻之敌做炮火拦截射击。

  辎重哨携带弹药另寻掩蔽位置,同炮阵地相距不少于五百米。

  刘长发的这个布置,其实有些浪费火力,不过考虑到西摩尔携带的大炮不会太多,只要他在进攻前发起炮击,刘长发隐藏的那一哨炮兵很快就会让西摩尔的炮兵吃足苦头。

  而且,只要联军依然还不改变进攻方式,滕毓藻并不担心联军会突破刘玉枳的防线,有一个哨的六门大炮,就足够将联军的进攻阵列炸崩。

  刘长发还告诉滕毓藻,配合李显策二团作战的二营炮阵地,也是如此布置的。

  对于刘长发的布置,对炮兵专业也极为熟悉的滕毓藻还是很满意的,即中规中矩,又不乏新意,这让滕毓藻狠狠夸奖了刘长发一顿,高兴的刘长发脸上都放出光来。

  刘玉枳的阵地上,基本上还是按照滕毓藻在《北洋武备学堂》打的那一场大捷时的阵地布置,只不过,现在刘玉枳的马克沁重机枪更多,人员也更充足,阵地自然要比滕毓藻布置的阵地防护更加严密,全营二十一挺马克沁重机枪的火力密度也足够强大。

  这样的阵地,只要不能有效摧毁重机枪火力点,就是滕毓藻,也不敢指挥部队贸然发起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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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来个双簧

  刘玉枳设置的防御阵地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西沽地势平坦,阵地的位置没有高度。

  还有,距离阵地几百米外,就是大片的高粱地,马克沁重机枪堡的射界不够开阔,无法发挥重机枪射程远的火力优势。

  为了防止联军借助高粱地遮掩,靠近阵地后发起突然冲击,至使阵地上没有充足的时间发挥出最大火力优势,进而容易被联军冲破阵地的考虑。

  刘玉枳不仅设置了前后两道阵地,分别由两个营各防守一道阵地,阵地上的马克沁重机枪堡还位于战线后侧,而且每一处重机枪阵地还是环形布置,有一圈战壕保护重机枪堡。

  这样布置,可以保证万一联军冲破第一道阵地后,阵地后方的重机枪堡依旧可以力保不失,持续对后续跟进的联军予以密集火力杀伤。

  还因为这一带地势平坦,几乎到处都可以通行,即使不走大路,直接闯过田地也可以越过西沽,想要拦截住西摩尔联军的炮兵还可以,可要想挡住联军步兵绕过阵地,那可就难了。

  要想将回撤的西摩尔联军完全挡住,除非把阵地拉出十几里的长度,可即便如此,西摩尔只要肯绕路,也就是转一个大弯,多跑几十里路而已,依旧可以逃回租界,从而使租界内的防守兵力更加充足,给裕禄即将对租界发起的进攻难度大为增加。

  这也是滕毓藻把薛之谦和苏锡麟带过来的原因,滕毓藻要两人在第二道放线后方选择一处利于骑兵展开的地域,暂归刘玉枳指挥,一旦联军突破阵地冲过来,就由骑兵营充做预备队,及时将逃敌杀散,以便一团随后四面掩杀,消灭西摩尔联军。

  同时,骑兵营和刘玉枳的团部直属部队,不仅可以作为全团预备队,保证两道阵地后方安全,骑兵营留在这里,一旦西摩尔在这里碰壁后绕路溃逃,骑兵营要绕路堵截,配合刘玉枳的追击部队,尽可能多吃掉一些联军。

  至于联军冲破阵地后,会同前锋军的士兵绞杀在一起,滕毓藻更是一点也不担忧,两道阵地相距不远,不仅有坚固的重机枪堡作为阵地支撑,以密集火力阻挡联军后续跟进部队,第二道放线上的二营也可以冲上去,利用人数优势一举干掉西摩尔联军。

  对于一向稳重的刘玉枳,滕毓藻还是很放心的。

  所以,他并没有在刘玉枳的一团多呆,而是扔下薛之谦和苏锡麟,就带着吴佩孚和李金昱折返回去,马不停蹄赶去距离西沽南面三里外的李显策的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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