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滕毓藻点点头。
又怕刘十九不快，同时也算是正式宣布他和吴佩孚的师生关系，滕毓藻笑着对刘十九说。
“兄长，这是我新收的学生，姓吴，名佩孚，字子玉，就由他替我给兄长斟酒，你看如何？”
滕毓藻的话，刘十九还没如何，可李显策和李金昱都不由一怔。
李显策也听说了这个人，是昨晚滕毓藻点名从聂士成的武卫前军要来的，只是没想到，这才刚来一天不到，就被滕毓藻收为学生！
心中暗想，“也不知这个吴子玉何德何能？莫非他是自己这位大人的亲朋故旧的子侄？”
刘十九倒是听明白一点，那就是滕毓藻说的这个学生，和滕毓藻在《北洋武备学堂》教过的学生完全就是两回事，滕毓藻现在收下的这个吴子玉，是他的亲传弟子，显然是会得到滕毓藻全面亲身施教的，前途不可限量。
注意到李显策等人的异样，刘十九也不由打起精神，忙说道，“好极了，能得到兄弟的高足斟酒，哥哥哪有不肯的。”
在吴佩孚斟满酒后，刘十九变戏法似地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蓝瓦瓦的新式手枪，看得滕毓藻眼前不由一亮。
拿在刘十九手中的，竟然是一支M1900手枪，也就是国内称之为枪牌撸子的世界上第一款半自动手枪，这种新式手枪应该是去年开始定型生产，只不过还没有正式命名而已，且确切地说，刘十九拿出的这把手枪的名称应该是M1899。
只是这样一把当今最先进的现代手枪，怎么刘十九这个义和团头领竟然有一支！
滕毓藻估计，刘十九手里的这把枪，很可能是国内的第一支，虽然这种手枪的仿制品在国内几十年间仿制了几十万把，可现在人们应该还不知道世界上有这种枪，这个型号的勃朗宁，就是世界半自动手枪的鼻祖，是转轮手枪的终结者。
刘十九伸手拉过吴佩孚的左手，把他手中的那支勃朗宁放到吴佩孚手中，“你是我兄弟的弟子，也算是我的晚辈了，这把手枪就送给伱作个见面礼吧。”
拿着刘十九送的沉甸甸的从没见过的手枪，吴佩孚心中又惊又喜，他倒不是因为得到刘十九的礼物而惊喜，他是因为滕毓藻当众说出他二人的师生关系而感到惊喜。
滕毓藻的心思此刻完全被这把手枪吸引住，忍不住道，“子玉，拿给我看看。”
滕毓藻接过吴佩孚递过来的手枪仔细察看，果然在枪柄上看到有手枪的图案和大写的字母FN的标识。
滕毓藻熟练地抽出弹匣，里面八颗子弹，看口径也是7.65无疑，然后又小心地拉开枪机护套，查看弹仓内部，这种手枪虽然是八发弹仓，可它可以在枪膛中先推入一发子弹，然后再把弹匣的子弹补满八发，实际上就是九发装弹。
确认枪膛中没有子弹后，滕毓藻松开枪击护套，那护套“咔”地一声轻响已经复位。
“好枪！”滕毓藻忍不住赞叹起来。
刘十九见滕毓藻只是看了一眼，就能熟练地摆弄这把他琢磨了半天都没搞明白的手枪，而且这手枪的上部竟然还能滑动，这让刘十九吃惊不小。
不过，这话刘十九自然不会说出来，对于滕毓藻的赞叹，他也知道了这把手枪很珍贵，拿出来作为礼物送给盟弟弟子做礼物，分量还是足够的。
刘十九不仅放下心来，甚至还为拿出这件很有面子的礼物暗自得意。
感谢：依然自我、二鹏、柴胡、老鬼五哥、深蓝、无为而治等书友的大力支持！
你们的支持，就是醉马的动力！
第88章 名酒诞生
刘十九有些炫耀地说道，“这是今天上午，在浮桥同洋鬼子打的那一仗中缴来的，是一个法国少校。”
刘十九一边说着，一边撩起衣襟，从腰间解下一条带着精致牛皮枪套的武装带，“我见这枪很精致，同现在的那些转轮手枪都不同，就收起来了，只是不知道这种枪叫什么名字。”
刘十九看向滕毓藻，“兄弟，这手枪看着可要比那些转轮手枪气派多了，正好配得上你这位高足，放在我这里，那就是明珠…..”
刘十九应该是想要说“明珠暗投”，可他没想起后面的两个字，不过桌上的几人也都没人好意思提醒，滕毓藻笑着接过话头。
“兄长，你可真有福气，这手枪，就现在来说，应该是全世界最好的手枪，这是比利时赫斯塔尔兵工厂去年才出品的，现在已经改名叫FN公司，这把手枪的学名应该叫M1899，由于它通过拉动上方的金属护套打开枪击，也可以形象地称它为撸子。”
“还有这把手枪枪柄上有一个手枪图案，俗名也可称为枪牌撸子。”
听说是当今最好的手枪，李显策也忍不住拿过去观看，吴佩孚则迟疑一下说道。
“大人，这这么好的一把手枪，弟子带在身上有些不合适，不如大人就先替弟子收着吧。”
滕毓藻明白吴佩孚是想把这把枪交给他，笑着说，“这可是我兄长送你的见面礼，我这个老师怎么能抢弟子的礼物呢。”
见吴佩孚还要说话，滕毓藻摆摆手，“这种手枪很快就要大量出现了，据我所知，他在今年还会有一个改进型号，以后会有机会搞到，兄长送伱的这件礼物，你就自己留着吧。”
“不过，我得提醒你，这枪的子弹应该是7.65口径，弹药暂时不太好找，一般情况最好不要使用它，可以作为紧要关头防身用枪。”
滕毓藻从李显策手中取过手枪，当桌又仔细给吴佩孚演示了一遍这把枪的开关保险等问题，他很担心吴佩孚初次见到这么好的手枪忍不住把玩，搞不好就会伤人，甚至伤到他自己。
讲解完，滕毓藻又对吴佩孚说道。
“子玉，你看仔细了，现在我教你如何分解这把枪，以便你日后小心保养，这就作为我这个老师教你的第一课吧。”
滕毓藻前世就在军事学院武器展示室中，见到过这种手枪，甚至还经常帮助保管员擦拭保养这些百年前的珍贵老枪，自然对这种手枪极为熟悉。
滕毓藻说着，就开始演示拆解这把M1899，很快这把手枪被分解开，全枪三十八个零件一一展示在吴佩孚眼前，如然后滕毓藻又开始组装起来，仅仅一会功夫，这把手枪又完好如初。
滕毓藻一连串令人眼花缭乱的流畅动作，看得包括李显策在内的几人都呆住了。
刘十九有些吃惊地问，“兄弟，这枪，你以前见过？”
滕毓藻知道，自己今天有些过于显露了，心中先是一紧，可随即又坦然下来，笑着说。
“兄长，这种手枪我可从未见过，可不知为什么，对于西方现代武器，我似乎天生就有一种无师自通的感觉，不管什么样的洋枪，只要我看上一眼，就能大致知道它的构造，至于为什么会是这样，我也说不清楚。”
滕毓藻并不担心他们往什么天意上去臆想，现在这个时候有些神神怪怪在身，也并非完全就是坏事。
见几人都眼露惊异之色，滕毓藻转开话题，“子玉，收了这么好的礼物，还不赶紧谢谢师伯。”
吴佩孚兴高采烈地收好这把手枪，放下酒瓶恭恭敬敬递给刘十九行礼。
乐得刘十九哈哈大笑，连声说，“这可使不得。”
一边说，一边扶起吴佩孚。
借着吴佩孚给自己倒酒的机会，滕毓藻又说道，“兄长，刚才说到这杂粮酒，我可是喝过的。”
“这酒同汾酒的清香型不同，它属于浓香型，酒味香醇悠长，喝完口有余香，至于这杂粮酒所以卖得很便宜，依我看，还是它的名字过于直接，过于市井化。”
闻言，刘十九端起酒碗浅浅抿了一小口，在嘴里仔细品尝，然后慢慢咽下，顿时就两眼放光，砸吧着嘴说。
“不错，这酒的确是不错，那些王公大臣和官宦富豪不愿喝这杂粮酒，应该就是如兄弟所说，他们是听不得这名字。”
李显策打趣道，“莫不如大人就给这酒起个好名字吧？”
滕毓藻早有这个心思，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就说道，“我听说这杂粮酒由五种粮食混合酿制，不如就叫五粮液。”
“五粮液！”
“好！这名字好听，一听就给人感觉大气。”刘十九首先高声称赞起来。
“好！”
“好名字！”
李显策、吴佩孚、李金昱三人，也连声称赞不已。
李显策赞到，“五粮液和杂粮酒这两个名称，一个犹如阳春白雪，一个好事下里巴人，大人这名称改得好！”
吴佩孚更是说道，“自古美酒就有琼浆玉液之喻，这一个液字有画龙点睛之效！”
“而且，五粮二字又直述此酒取五粮精华所酿，既不做作，又大气磅礴，很是好得很！”
吴佩孚这个秀才自然与众不同，拍自己老师的马屁，也比其它几人相要有内含得多。
“叮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从重机枪堡中传来，让坐在堡外空地上的滕毓藻等人神情都不由为之一紧。
很快，守在重机枪堡中的二团参谋，就飞快地跑出机枪堡向滕毓藻报告。
“禀报大人，司令部卫处长打来电话，说一团刘团长报告，在他们阵地以北两里外，已经发现了洋鬼子的小股骑兵。”
在西沽北面发现了联军骑兵，毫无疑问，这一定是西摩尔的前锋侦查部队。
听说西摩尔联军已经出现，李显策霍地起身，滕毓藻挥手示意李显策坐下，对李金昱说道。
“明光，你去给凝波回话，让他告诉刘玉枳通知薛之谦，西摩尔是乘火车出发的，他们的骑兵不会多，这小股联军骑兵正好可以给他们骑兵营练练手。”
感谢：20230225170752905、leo杰烙斯、160626093403411、诸葛不管、160719143404526、勤劳不致富、深蓝等书友的大力支持！
你们的支持，就是醉马的动力！
第89章 骑兵的差距
“让薛之谦带他的骑兵营出去冲一下，记住告诉他们，将对方骑兵赶走就行，不要恋战，西摩尔大队不会离的太远，骑兵营这一战，只需赶跑联军骑兵，不让西摩尔过早得知刘玉枳的阻击阵地情况即可。”
“重申一遍，绝对不允许他的骑兵营同西摩尔的步兵交战。”
“是。”
李金昱挺身答应一声，就跑进重机枪堡，去传达滕毓藻命令。
滕毓藻端起酒碗，对刘十九道，“兄长，来，咱们兄弟干掉这一碗得胜酒，然后吃饭，咱们的任务是迎击租界出来的联军。”
“北面不打起来，租界里的联军不会知道西摩尔到了那里，所以咱们时间还有很多，我估计，租界内的联军出来时间，至少要在一团那里打响半个小时后。”
同刘十九喝完一碗酒后，几人就开始迅速吃饭。
滕毓藻依然延续他和前锋军一众高级军官的特权，他们的饭菜要比士兵们丰盛的多，除了红焖羊肉，还有一盘煮羊肝，一个扒羊脸以及羊杂汤。
对于搞这样的特权，滕毓藻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他甚至还认为高级军官搞些特权对于前锋军是有益的，这样做，不仅能体现出官兵不同，积蓄长官威严，甚至还可能激发基层官兵向上的积极进取之心。
酒足饭饱之后，李显策急着去阵地上查看作战准备情况，刘十九也带着几个小头目，跟着李显策派来的几个前锋军老兵到第一道战壕中去熟悉情况，尤其是向前锋军学习如何挖掘猫耳洞才能防炮。
然后，刘十九又开始指挥着那些头目们，分片督促团民挖掘猫耳洞。
滕毓藻则借着这个机会，给卫靖海打去电话。
滕毓藻在电话中告诉卫靖海，要他安排新到的警卫排带一些驮马赶来李显策的二团阵地，同时还要卫靖海把他安排制作的那些土炸弹带来一些，而且还要有一些大号的。
西沽仓库还存放着不少炸药和黑火药，这些东西都是《开平矿务局》采矿和修建京奉铁路时剩下的炸药，这些东西滕毓藻也自然不会放过，他现在急需一种近战利器，那就是手榴弹。
不过，现在他手头可没有这种步兵近战的好武器，要怪就只能怪紧跟西方列强的李鸿章李大人跟随的脚步太紧了，以至于北洋所有武器装备，他都只选最好的，西方列强看不上的手榴弹，他自然也不会耗费银子去购买。
所以，这些炸药和黑火药就被滕毓藻派上了用场，都被他安排制成大小不一的炸药包。
为了配合士兵使用，多数炸药和黑火药被他制作成一斤重的小号炸药包，主要是利于士兵手抛，大个的炸药包，则只制作了十个。
很快，卫靖海又打来电话。
卫靖海告诉滕毓藻，李耀庭已经带人赶往二团阵地，同时还兴奋地向滕毓藻通报，薛之谦带着骑兵营出击时，西摩尔的那一个排的骑兵前哨部队并没有逃走，而且还主动对骑兵营发起了冲击，薛之谦已经全歼了西摩尔这一个排的骑兵。
只不过，薛之谦的骑兵营伤亡稍微大了一些，六百多人对战不足三十人的联军骑兵排，竟然付出差不多同样的伤亡代价，而且最后剩下的几个联军骑兵，还是被他们用配发给骑兵的转轮手枪射杀的。
此战，缴获洋马二十四匹，全套骑兵装具二十八套，斯太尔曼利夏短步枪二十四支，转轮手枪二十八支。
虽然没有见到实物，可滕毓藻知道，卫靖海所说的短步枪，应该是奥地利，这时应该成为奥匈帝国产的斯太尔曼利夏骑枪。
而歼灭一个排的联军骑兵就缴获了同等数量的转轮手枪，也不奇怪，这时的西方列强骑兵几乎人手一把转轮手枪，主要是为了骑兵在战斗中使用。
至于联军这一个排的骑兵只有不到三十人，这时因为不管是在这时，还是此后，也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的部队，所有骑兵部队都是小编制。
即一个班只有六到八人，一个连也只有八十多人，骑兵都是小编制的原因，是因为骑兵在战场上散布的面积要远比步兵广，人数过多，军官无法掌握和指挥。
前锋军的骑兵营也同样如此，只不过滕毓藻无法编出两个骑兵营，不仅暂时没有合适的骑兵军官，具备骑兵技能很快就能上战场冲杀的人，也不足两个营，虽然他现在有超过一千多匹的战马，骑兵装具也不缺，可他依然只编出七个连的骑兵，算上哨长和管带的直属部队，总人数只有六百多人。
可即便只有六百多人，对阵二十多个联军骑兵，人数不只是占有绝对优势，而是压倒性的优势，甚至双方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可就是这样，竟然骑兵营竟然还是打出一比一的战损比，这要是对上沙俄的哥沙克骑兵……
滕毓藻已经不敢想下去了，骑兵是技术兵种，他的骑兵还是需要加紧训练才行。
虽然滕毓藻对骑兵营的首战很不满意，可他并不后悔，他认为付出一些代价还是值得的，不经历过风雨，他的骑兵部队不会很快成长起来。
另外，卫靖海还报告说，如今，西摩尔的部队前锋已经进抵一团前方三里外，正在休息吃饭，似乎想要恢复一下体力后再对一团阵地发起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