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有个建议,恢复这里的秩序,并让天津城迅速成为我们稳定的后方基地,保证这里会源源不断地为我们提供诸如粮食、肉食等后勤物资。”
盖斯利略一迟疑,似乎是在组织他的语言。
“所以,我提议,我们需要在天津设立一个维持相应秩序的市政机构,为此,我们大英帝国远征军愿意提供一名精通清国国情的资深人员,既由大英帝国远征军中的鲍威尔中校,在这个机构中为诸位先生们以及你们麾下的远征军提供满意充分的服务。”
虽然盖斯利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可在座这些人都是来自有着深厚殖民底蕴的老牌强盗国家,都是统治、劫掠的老手,哪一个也不是傻瓜,他们都听懂了盖斯利话中的含义。
虽然他们要赶去清国京师,对于最终占领这座城市出力不大,可这好处依然不能让俄国人和日本人独占,他们也必须有分。
一句话,天津城是大家的天津城,绝对不会白白拱手让给讨厌的俄国佬以及可恶贪婪的日本猴子。
尤其是在军事上并没有什么建树的阿列克赛耶夫,他更加明白盖斯利的意思,只不过拥有对这里的控制权,早就在他计划之中,他怎肯轻易将这里轻易交给别人来左右。
对于来自殖民劫掠它国土地更为热衷的俄国高级官员的阿列克赛耶夫来说,盖斯利的这些小把戏自然更瞒不过他。
俄国政府虽然目前的目标是建立黄俄罗斯,可如果能在关内占据天津这个有着十分重要战略地位的城市,获得一个立足点和日后进军关内更广柔的中原地区,甚至将俄罗斯帝国的触手伸进西欧列强们经营多年的江南地区的跳板,阿列克赛耶夫相信,他的侄子,俄国沙皇,是绝对不会介意多给他挂上一枚勋章的。
阿列克赛耶夫哪肯居于英国人之后,已经变得锐利起来的目光,盯视着盖斯利慨然说道。
“我对盖斯利阁下的建议非常赞同,不过,尽快恢复这里的秩序,这是我们俄国远征军的应尽职责,这也是我们俄国远征军不惜付出巨大代价也要消灭城内还在抵抗的清国军队的原因。”
“成立一个市政机构是必须的,我们会在最短时间内恢复这里的秩序,而且我们已经安排好了让这座城市迅速恢复秩序以及良好运作的市长人选,他就是我们俄国远征军的沃加克上校。”
阿列克赛耶夫的意思十分明确,那就是这里是我们俄国人付出巨大代价打下来的,不容其他人染指,市长人选我都已经定完了。
原本无精打采,一副百无聊赖的连纳维奇此时早已抖擞起精神来,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这些代表列强的远征军军官们。
虽然连纳维奇在军事上自认很有才能,可对于这种属于政客级别交锋的场面,他还从未见过,这是他的一个难得的学习机会。
他看向阿列克赛耶夫的目光,在阿列克赛耶夫的反击开始后,也变得友善了许多,甚至还多了几分赞许。
见盖斯利和阿列克赛耶夫两人已经为未来的TJ市政管理机构争执起来,福岛安正也急忙说道。
“先生们,我们大日本帝国也早有准备成立TJ市管理机构的意向,也已经安排好第五师团青木中佐来担任该管理机构的要职。”
福岛安正很有自知之明,他并没自大到认为,这些列强会任由日本人独自把持这个未来市政机构,他只是想要深度参与进去,这对于他们日本已经足够了。
对于不友好甚至已经咄咄逼人的阿列克赛耶夫,盖斯利毫无畏惧地耸耸肩,同样目光锐利地看过去,任凭两道目光在空中碰撞出危险的火花。
至于福岛安正,完全就被他无视了,在盖斯利眼中,代表日本国的福岛安正,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马戏团中的小丑,一个勉强把一只脚才迈进列强门槛的国家代表,是没有资格同他们大英帝国分庭抗礼的,哪怕是被迫分他们一杯羹也的资格也不够。
盖斯利把目光看向弗雷、雷曼、查菲、冯特哈普等人,既然阿列克赛耶夫不远退缩,盖斯利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他需要帮手,虽然会为此付出一些代价,可那也是值得的,总归不能让俄国人独占好处。
在这个问题上,这些欧美列强不出意外地团结一致,弗雷、雷曼、查菲、冯特哈普都立即用他们的行动对盖斯利表示支持,这几人齐刷刷地把他们毫不掩饰其中敌意的目光看向阿列克赛耶夫,全都自然而然地将福岛安正忽略掉。
这些西欧列强,虽然他们长期以来经常互相打生打死,甚至英法之间还曾爆发过长达百年的战争,可他们在历史上就对俄国人抱有敌意,在对待俄国人的问题上,自然是要站在一起的。
至于美国人,更不要说了,美国就是完全以他们西方诸国移民后代建立的国家,美国几乎就相当于他们的堂兄弟,他们有着血缘上的紧密联系,在西欧列强和俄国人之间选择,美利坚合众国没有理由站在俄国人一方,一至对付眼前这头外强中干的北极熊,所有列强必须要做的。
虽然阿列克赛耶夫心有不甘,可他很清楚,沙皇不可能因为天津这个弹丸之地,而同所有列强国家闹翻,他也只好压抑住几乎就要爆发的怒火。
干笑着一摊双手,“哦,我很高兴盖斯利阁下愿意为恢复天津城的秩序付出努力,我想,沃加克上校很乐于见到他大英帝国和日本的同事,我相信他们会合作的非常愉快。”
虽然阿列克赛耶夫迫于压力,不得不放弃独占天津城的想法,可他依然耍了一个小小的花招。
他不仅同意英国人加入即将成立的市政管理机构,还拉上他原本不屑一顾的日本人也进入这个管理机构内,目的不仅是要在日后共同对抗英国佬,还有要分化瓦解欧美列强的心思。
毕竟他只是不反对英国佬进入,可并没有同意其他国家进入这个机构,如果盖斯利一个处理不好,英国佬失去支持,他们伟大的俄罗斯帝国依然会实质上把持这里的一切。
阿列克赛耶夫的小花招自然瞒不过这些狡猾的老狐狸们,盖斯利笑着说,“很高兴阿列克赛耶夫阁下做出正确的决定,我建议,不只是我们大英帝国和伱们俄国以及日本,我们联军每一方都应各派一人进入这个市政机构,法、德、美、奥四国也要加入进来,只有这样产能体现利益均沾,也才更加公平合理。”
阿列克赛耶夫和福岛安正都没想到,盖斯利在无法独自获得好处后,便果断退而求其次,选择让在座的这些列强都加入进去,从而不仅让阿列克赛耶夫的分化阴谋彻底失败,也挫败了俄国人想要和日本人联合起来控制这个重要机构企图。
对于盖斯利的建议,阿列克赛耶夫只是耸耸肩,就转头对福岛安正投去期盼的眼神。
只不过,福岛安正更没有底气抵制这个建议,只好苦涩地说道,“我们大日本帝国的代表也会高兴与各国的合作伙伴共事的,不过,我建议这个机构不应该叫做TJ市政府,或者其它什么西式名称,那样,清国愚昧的百姓恐怕很难理解它的含义。”
“所以,这个机构应该叫做《暂行管理津郡城厢内外地方事务都统衙门》。”
“欧芹.哈啦绍!”
“耶!”
对于福岛安正的提议,众人都没有反对,因为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日后天津城很可能就会归到某一列强名下,当然那是需要经过一系列利益交换的,所以在这个机构前加上“暂时”二字,还是很有必要的。
尤其是阿列克赛耶夫更对福岛安正的提议大为赞赏,连说了几句“欧芹.哈啦绍!”
见到完全达到了目的,盖斯利轻轻拍了拍桌子说道,“尊敬的各位先生们,既然我们在分兵的问题上取得完全一致,那就抓紧回去准备吧,清国有句话叫兵贵神速,我们连夜出发。”
你们的支持,就是醉马的动力!
第205章 巷战进行时
“哒哒哒。”
“啪、啪、啪。”
“轰轰轰。”
马克沁重机枪扫射声,莫辛甘纳水连珠、三十年式金钩步枪,以及毛瑟步枪、手枪的射击声,响彻半个燃烧的残破天津城,间或还会不时有滕氏手榴弹的爆炸声响起,随既就会升腾起团团硝烟升起,或者伴随着爆炸声,出现房屋或者围墙的轰然倒塌的场面。
滕毓藻的“前线指挥部”,早已经换了地点。
他最初的那座小二楼,已经在几天前联军的炮己中被炸塌,而且那里也已经被几天来一直在对前锋军疯狂进攻的联军占据了,此刻的巷战前线已经推进到了天津城中心偏北的位置,也就是大半个天津城都已经被发了疯一样猛攻不止的联军所占据。
由于突击大队伤亡严重,城内防御,现在已经完全由李显策二团和胡殿甲第三团会同潘金山独立支队部分人员接手。
由于损失过大,而且也为了更好地使用有限的兵力,滕毓藻也再无什么顾忌,将留在城内的三营练军全部收编,补充进二三两个团和突击大队。
好在滕毓藻手下现在有二百多出身于《北洋武备学堂》的学生,以及三百多随营学堂出身的的学生们,总计五百多具被一定现代军事知识的学生做骨干,又有滕毓藻最先带着的那一营经过滕毓藻悉心训练的那一营做基干力量,勉强撑起前锋军各部。
可前锋军各部毕竟训练时日过短,即便有滕毓藻的事先突击训练,在有房屋街巷这样复杂地形的城区同联军打巷战,也仅仅略占优势,真正在这样有利地势下具备同联军正面硬顶的部队,也只有刘玉枳一团和李显策二团、胡殿甲的第三团,义和团和练军人员较多突击大队和潘金山独立支队就要差上一些。
几天来,虽然前锋军在滕毓藻指挥、指导下,利用街垒、房屋对进攻的联军给予了猛烈打击下,甚至还不时派出小股部队利用街巷穿插到进攻联军的后方,同前面阻击联军的部队相互配合,用短促密集的火力给进攻的联军以极大杀伤。
甚至,前锋军还利用每晚夜间,都派出多支包括撤回北关修整的突击大队部分人员,对联军白天刚刚占领的街巷发起反击,使用更适于巷战近战的手榴弹配合短枪、大刀将联军杀的丢盔卸甲抱头鼠窜。
可在联军优势兵力的疯狂进攻下,前锋军还是损失惨重,伤亡了近三千人,其中突击大队和三团损失最大,仅他们两支部队就损失了两千五百余人。
虽然突击大队损失很大,可突击大队的士气极高,损失越大他们反倒越是士气高昂,杀出了血性,每次面对联军的进攻,利用复杂街巷打迂回穿插反击次数最多的,对联军杀伤最大,战果最多的也是他们,刘十九似乎对于打这种巧仗十分得心应手,许多巷战手段和战术,甚至不用滕毓藻指导,他就无师自通一般随手拈来,而且还用的得心应手。
而胡殿甲的三团对于巷战就打得有些僵硬死板,虽然巷战战术也做的不错,可胡殿甲在指挥巷战方面,九院没有刘十九灵活,虽然三团打得极为顽强,许多房屋建筑都是死守不退,甚至已经出现了多起,战士们拿着拉燃了的滕氏手榴弹同联军同归于尽的惨烈场面,显示出了极为顽强的战斗意志,可伤亡也必不可少地剧增。
为了顶住联军的疯狂进攻,保持士气,滕毓藻不得不采用轮换上阵的方式,甚至一团的两个营和胡大裘的警卫营都轮换上阵了一遍。
虽然前锋军伤亡很大,可滕毓藻认为这还是极为有价值,甚至也是非常难得的实战锻炼,这对前锋军的战斗力会有极大提升,经过和列强联军奋勇厮杀后,幸存下来的每一个官兵,都会在战斗意识和作战技能上有极大提高。
这些人幸存下来的官兵,每一个人都将成为前锋军的骨骼甚至脊梁,让此后的前锋军,具有打不垮压不烂的坚韧个性。
前锋军的巷战作战能力之所以如此顽强,除了此前滕毓藻对其进行了有意识的突击训练,还同滕毓藻亲临一线亲自指挥有关。
自从前锋军的天津之战开始以来,随着战线的移动,滕毓藻的前线简易指挥部已经数次更换地点,甚至他的小指挥部都被炸塌过两处,可他依然一直坚持在第一线,除了每天早饭和晚饭会回到他在通商署的指挥部,在那里和卫靖海碰头商议布置军情外,连午饭他都在他的前线指挥部里吃的。
正是有对巷战各种战法以及技战术特点有充分了解的滕毓藻亲临一线指导各部队,前锋军的才能在巷战中,不仅顽强顶住拥有优势兵力的日俄联军的疯狂进攻,还能不时主动打出有力的反击,给联军以极大杀伤。
此时,滕毓藻就在他的被流弹打得噼啪乱响的简陋前线指挥部中,只不过他不是正在指挥战斗,而是伏在沙袋掩体上,这举着他的G98,透过射击孔在寻找着有价值的目标。
滕毓藻亲临一线,并不是越俎代庖的事必躬亲,他一直秉持着他的原则和初衷,就是尽可能给他手下的将领们提供机会,让他们尽可能充分发挥他们的才智,让他们在实战中不断得到锻炼,不断提升他们指挥能力和临战应变能力。
通过实战,哪怕是有瑕疵甚至是错误的指挥,也会让他们从中得到有益的经验,甚至也可以是惨痛的教训。
滕毓藻认为,这是他们必须付出多学费。
吴佩孚蹲在滕毓藻的身边,正将眼睛紧贴在一架炮对镜镜头上,透过掀开的两片瓦片形成的观察孔,在帮助滕毓藻搜寻他的目标。
滕毓藻这一次选择的指挥部是一座二层楼二楼低矮的顶棚上,在房梁上搭上几块厚木板,然后再揭开屋顶的几块瓦片当做射击孔。
当然这里距离正打得激烈的巷战前线只有二三百米的距离,必要的防护还是要有的,在正对着前线一侧,就堆彻着几层沙袋做为胸墙,以避免被流弹伤到。
滕毓藻这样靠近前线的指挥部,只是在现在这个时候还可以,如果再过四年后,他的这个几乎就在最前线的指挥部,随时都有可能被迫击炮炮弹击中。
好在这个时候,由于迫击炮还没有出现,在巷战中,攻防双方的距离十分接近,甚至整条战线都处于短暂的变换中,许多地方甚至犬牙交错,双方的兵力互相伸进对方的防线之内,以至于双方都不会对交战的前线发动炮击。
进攻和防守的武器只是步枪、手枪,和马克沁重机枪,再加上前锋军的滕氏手榴弹,仅仅是偶尔几发流弹打过来,这里的沙袋完全可以抵御的住。
滕毓藻所在的这个简陋指挥部,在外面看起来非常普通也非常隐蔽,这里甚至可以作为狙击手隐藏的地点,因为谁也不会想到,在屋顶瓦片下面,就隐藏着前锋军的重要人物。
当然,滕毓藻还是很注意自己的安全的,他甚至还特意从刘长发炮兵团拿来一架炮队镜。
所谓炮队镜,其实就是炮兵用来观察战场、搜索目标、侦察地形,观察射击效果和测定炸点偏差量的一种精密望远镜。
炮队镜是由两个单目镜筒组成的双筒潜望镜,它配有一个三脚架,双筒潜望镜的放大倍率一般是8×至16×,视场4.5°至7°。两个镜筒可以绕铰链轴转动,在0°~180°范围内任意张开,以便在隐蔽条件下工作时增强体视感或增加潜望高度。
在这里使用这种炮队镜观察目标,要安全的多,因为观察目标的人完全可以缩在沙袋掩体后。
而为了不引人注意,不仅是炮队镜的镜头不会伸出屋顶,就是滕毓藻的步枪枪管也缩在瓦片下方。
本来刘长发是给滕毓藻配来一个炮兵参谋的,由这个参谋负责帮助滕毓藻观察现场情况,必要时甚至还可以自己为炮兵团二营,也就是配属山炮的那个营指示远离战线的目标。
只不过,现在这个炮兵参谋的工作已经被吴佩孚抢走了,参谋只能沦落到在后面给滕毓藻的另一支步枪压子弹的份。
穿越的滕毓藻,自然知道狙击手的作用,尤其在巷战中,狙击手的作用更是巨大。
一个好的狙击手,不仅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伤敌方的重要目标人员,比如军官、掩护进攻的机枪手等,只不过联军配属的马克沁很少,射杀机枪手的机会并不多。
不过,射杀军官或者被己方防守部队忽略,寻隙钻进防线的敌方进攻部队士兵,也是很由价值的。
因此,滕毓藻在几天前,已经要求各部队将枪法出众的官兵挑选出来一批,每个哨都要有“神枪手”负责狙击进攻的联军。
只不过,现在枪法好的官兵,在前锋军内还属于“珍惜动物”,十分难找,没办法,滕毓藻甚至已经把他的贴身卫士班都派了出去,这些人不仅身手好,枪法也都极为不错,虽然还都达不到狙击手的水准,可达到所谓的“神枪手”的水准还是没问题的。
现在滕毓藻的身边仅仅留下一人,这还是吴佩孚和徐挺极力坚持的。
而且这两人还自作主张,严令这些分散出去狙杀联军的卫士们,不得离开滕毓藻所在位置过远,必须都在两侧百米范围内,一旦滕毓藻这里出现危急情况,他们可以迅速回援。
此刻,滕毓藻就以盯上了他的目标。
你们的支持,就是醉马的动力!
第206章 客串狙击手
被滕毓藻盯上的目标,是约一个连的二百余人的俄军。
这股俄军鬼鬼祟祟地从一条两侧都是高墙的狭窄防火墙形成的夹道中,渗透进前方三团的防线中来。
这样有由防火墙形成的夹巷,不仅多数都是死胡同,而且两侧院墙上,最多也就是有一个狭窄的小门,其它再无同路和人家。
俄军钻进来的这条夹巷就是如此,而且夹巷正对着滕毓藻所在的这座二层楼,夹巷的尽头就是滕毓藻这座院子的后墙。
两侧的院子都是大户商贾人家,院墙都很坚固也很高大,这两个院子里各有一个排的三团官兵防守,是这一带街巷中防线的主要支撑点,因此这里也是重点布防区域。
尤其是滕毓藻的指挥所就在他们身后,这两个排被胡殿甲下了死命令,没有他的命令,决不允许后退一步,否则全体军法处置。
甚至,胡殿甲还在滕毓藻所在的这座二楼后窗,也就是滕毓藻的下面,布置了一挺此时十分紧缺的马克沁重机枪,目的就是封锁这条夹巷,让滕毓藻左前方和右前方两座院子里的防守人员集中兵力阻击正面进攻的俄军。
这条狭窄的防火墙夹道,是在滕毓藻前方三十来米外的两处院墙形成的长长夹巷,这股俄军正在试图借着两侧大院子里据守的前锋军的火力,被从前面院门和院墙墙头向院内射击的俄军所吸引时,从侧面搭人梯悄悄翻进后院,从后院偷袭院子里的前锋军。
滕毓藻此刻瞄准的是已经借助人梯翻上左侧墙头的那个俄军士兵。
就在墙头上的俄军身体略微前倾,即将准备跳下墙头的一瞬间,滕毓藻手中的G98响了,随着“啪”的一声枪响,那个俄军已经一个前扑跌到院子里趴在地上不动了。
这一枪虽然是从这个俄军士兵左肋胸部位置射入的,按照这个俄军士兵被一枪毙命的效果来看,这颗子弹很可能并没受到肋骨的阻碍,而是从肋骨中间穿过直接伤及心脏了。
滕毓藻的这一枪,在爆豆般响起的枪声,以及头顶上不时有瓦片被流弹击中炸裂发出的脆响声中,丝毫不引人注意,如果不是他明显感觉到手中毛瑟步枪枪托在肩膀上重重的后坐力,他甚至会怀疑他是否成功打出了一枪,甚至一旁的吴佩孚都不一定会注意到。
一枪过后,滕毓藻正准备射击已经攀上右侧那座院子墙头的俄军,却只见那个俄军士兵,身体猛然向后一挺,然就仰面跌落回夹巷中。
从墙上这个俄军没有栽进院里,而是向后仰面跌落夹巷中来看,这一枪应该是在滕毓藻右侧位置打过来的,在他两侧都有他的卫士班战士在充当狙击手,这个俄军一定是被某一个战士击毙的。
虽然已经被滕毓藻击毙了一个俄军,可那个俄军士兵是即将跳进院子时被滕毓藻击毙的,外面的俄军并不清楚那个俄军已经被击毙,还以为他已经成功跳进院子,这让夹巷中的俄军士兵更加大胆,两个俄军士兵几乎同时跃上墙头,准备潜入这座大宅后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