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野兽们的荣耀 第395节

  但这一回,许朝阳却看见延安开始闪光了,闪烁的是烁烁金光。

  不远处,一队我军战士走了过来,他们经过窑洞那一刻,热络的和这家人打著招呼:“老乡,忙著呢?”

  “啊,要娶儿媳妇咧,给娃挖个新窑。”

  老乡回应的这句话让那名班长立即停下了脚步,高喊著:“立定!”

  当这队人站下,班长即刻吩咐道:“帮忙。”

  一队人冲,过操起锄头便开挖,哪怕,额头上还挂著刚刚训练结束的汗渍。

  那老汉在这队人的动作中,将双手抬起,在空中连连抖动著阻止,口中高呼:“那咋能成呢嘛!那咋能成呢嘛!”

  “同志,额们自己能成,能成,你们辛辛苦苦的训练完,快去歇歇么。”

  班长将唾沫啐到手掌上,抡起锄头说道:“力气这东西,使不尽、用不竭的,最多就是晚上睡一觉的事,放心吧。”

  可就这一刻举动,却给老乡感动坏了,他呆呆的看著前方,自言自语的叨咕道:“额们家几辈人都活在这道梁上,到了额这辈,算是把人活成咧!”

  这就是延安闪烁的金光!

  我党通过‘接触、帮助’在军民鱼水情的感情升温中,于欢声笑语中对百姓进行教育、引导……我党这面带微笑走大步的政策,完全是于潜移默化中完成了民众转化,这才到陕北几年,老百姓都开始叫他们‘同志’了,许朝阳离开之前,那些百姓还管当兵的叫‘长官’呢!

  看到这一幕,许朝阳不自觉的从马上下来了,他没打算为老百姓干任何事,却觉著骑在马上就这么从眼前这些战士的身边过去,不太尊重。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打进了延安,他的所有习惯都被这片土地上的人,用实际行为规著向正轨上走,手底下那群满嘴器官、动不动就‘几把鸟吊’的糙汉都开始不怎么说脏话了……

  像是延安的金光并不是铺在了视野里,而是照进了心里一样。

  假如,没吃闭门羹的话,那感觉肯定会更好。

  是的,许朝阳吃闭门羹了,在人流不断的军(委)。

  他和师长一起赶到军(委)后,人家给师长迎进去了,却冲许朝阳说:“许将军舟车劳顿,请前往杨家岭休息,明日,副总指挥将在‘军(委)’接待许将军。”

  这话没毛病,你才打完山西战役,怕你累,让你歇歇还不行?

  可许朝阳却知道,那战士嘴里说的‘副总指挥’绝不是刚刚晋升的师长,那还能是谁?除了横刀立马大将军,还能是谁?

  许朝阳在心里有点矫情,那是他连做梦都想见的人!

  在属于他的时代,网络上有一条关于棒子排序的‘世界名将’的排名,当中有李舜臣,第一的,是叼著烟斗那货。当时咱们的网民都没人去跟他们争,只是轻描淡写的留下一句:“有没有我们国家的人不重要,只要第一的是麦克阿瑟就行。”

  为啥?

  因为我们有横刀立马大将军!

  这不失之交臂了么?

  许朝阳都有心蹲在军(委)外面硬等了,哪怕只是隔著老远瞄一眼呢。

  可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最近他惹的祸也太多了点,到了延安,能老实一会儿就老实一会儿吧。

  “首长,前边就到了。”这是和他说话呢,许朝阳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负责引路的战士向前走了过去,伸手往前一指说道:“这儿就是杨家岭。”

  等等!

  杨家岭!

  杨!家!岭!

  延安在许朝阳的时代,有五处开放的老人家故居,其中怹老人家居住时间最长的,就是杨家岭,另外还有枣园、王家坪、凤凰山等地,每到旅游季节,各处都是人满为患。

  关键是,延安有那么多地方,还安排不下自己这一个营的人手么?为什么不安排到217之前住的窑洞,非要去杨家岭?

  许朝阳开始紧张了,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哪怕还没有踏入杨家岭,人就彻底期待上了。

  “首长……”

  “报告首长,这位就是从山西赶回来的许朝阳首长,那我就把他交给您了?”

  又一个首长?

  许朝阳在杨家岭听见给自己引路的战士跟站在磨盘边儿上的人说话,一双眼睛就始终没离开过那人,只是,怹的身形好像不大对啊?怎么这么高!

  那人转过身来冲着战士点了点头,随即走了过来,热情的朝著这边喊道:“朝阳同志!”

  “我是负责接待你的李剑武。”

  认错人了倒没什么,这句话许朝阳也不觉著有什么,可他旁边那个傻大个一个猛子就窜到了许朝阳后面……

  那场面……

  大个儿本来就比许朝阳高,往许朝阳身后一站,足足高出来一个脑袋零整个脖子,整张脸都在外边露著,你也整不明白他是要用许朝阳挡著自己,还是想干点什么。

  屈勇在旁边看的这个闹挺:“你有病啊?”

  瞧见没有,屈勇在这儿骂人都不说脏字儿了。

  而原本热情洋溢的李剑武当场就没了好脸!

  大个一看躲不过去了,磨蹭的从许朝阳身后挪了出去,膝盖一软,直接跪到了此人面前。

  李剑武……

  李剑武!

  怹老人家的警卫员,李剑武!

  神枪李的亲传弟子,李剑武!

  为首套军体拳渲染上浓重八极风格的延安第一个高手,竟然在这儿!

  神枪李名满天下且桃李满门,其中霍殿格在前清皇宫里当差,还为溥仪组建过护卫军;还有个徒弟如今在军统中任职,姓刘,再往后去了宝岛省,还成了特勤教官;而这位,李剑武,曾在怹老人家身边当警卫员,一干就是很多年。

  偏偏这霍殿格、李书闻、大刀王都是河北沧州人,影视剧中的名人霍圆甲祖上也是沧州人,没准啊,和霍殿格还是同宗同族,这才有了大个儿一展示出自己的能力,许朝阳看见长枪就问沧州的疑问。

  “叔儿~”

  大个儿规规矩矩跪那儿,一个头磕在了地上,而这个李剑武眼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只是在抬眼之间看见了一旁站著的许朝阳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将所有话都咽进肚子里,根本不管跪在地上的大个儿,冲着许朝阳说道:“许旅长,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这是?”许朝阳还想问一句,心里想的是弄这么一出,你总得有个交代吧?

  但李剑武连这茬都没提:“咱先去接待处办手续,其余的事,办完手续再说。”

  他怎么这么急?自己家孩子跪地上都不搭理?

  许朝阳这颗心开始越来越激动了。

  感谢‘rj人机一号’370打赏,千恩万谢,感激不尽。

第624章 只是觉著自己渺小(感谢‘火元子’1500打赏!)

  香。

  土豆的香气顺著院落飘荡的哪哪都是,许朝阳一闻就闻出了这是烤土豆的味道,可在李剑武的引导下走进院落那一刻,看见的却是一个背影。

  怹两手全是泥渍的在用泥巴裹土豆,旁边围著围裙的正在院落里现搭大锅旁,用井水清洗著一封猪肉。

  “这土豆啊,看著简单,可做好了却很难呐。”

  “火候大了,外焦里不熟,咬下去,都是土沫子味儿,只有用泥巴裹住,让热气缓缓透进去,才软糯棉沙。”

  李剑武规规矩矩的站在院门口整理了一下衣物,随后才迈步走入院中,站在怹身旁矮身说了一声:“首长,许朝阳同志到了。”

  怹立即回头向门口看了一眼,就这一个回眸!

  许朝阳宛如触电了一般!

  那是一张还算年轻的脸,此时怹的发际线还没有变高,连脑袋上的头发都不是背头,而是分头。

  怹很重视的说了一句:“快,打盆水。”

  随即起身,端著沾满泥水的手走向了许朝阳:“朝阳同志,本来我应该去接你的,可我不放心他们烤出来的土豆,怕你这个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的功勋吃不好啊。”

  “哦,忘了,差点忘了,我是这次负责接待你的接待员,叫‘厉得盛’。”

  怹老人家说话时习惯性的伸手往出一点……

  许朝阳此刻哪儿还等得了怹老人家洗手,一把就握了过去!

  “哎~脏,握手著什么急呐,啊,哈哈哈哈……”

  脏?

  这上面就算是有刀片许朝阳现在都得捏著不撒手了,他还管脏不脏?

  “这回啊,咱们俩得一起洗手喽。”

  怹伸手拍了拍许朝阳的肩膀,就这两下,许朝阳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逐渐模糊了。

  他恨的连忙用袖子往眼眶上抹,生怕这不争气的泪水让自己少看上哪怕一眼。

  “你……这么看著我做么子啊?”

  怹那面带微笑的话语说出时,微微向前探著身体的关怀已经占满了许朝阳的整个世界,这次他是真说不出来话了,脑子里的思绪连撬动嘴上肌肉都困难。

  他完全不知道在这一秒到底该说些什么!

  “朝阳同志,为了接待你,我们专程去买的肉。”

  当许朝阳听见其他话音传了过来,瞬间暴怒,在这决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时刻扭过了头,那多年来在战场上所积攒的杀意全都顺著目光甩了出去,那凶悍的目光,宛如一名抗战老兵在接受鬼子记者采访时,虎目圆睁说出的那句:“活在和平年代,你得庆幸。”

  噔、噔、噔!

  厨子在这一秒都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刚才这许朝阳的眼神,他差点误会成对方要生吃了自己,在怔住的那一刻,许朝阳这才转回了头……

  顷刻间,他的眼神变了,温顺极了。

  对,温顺,在怹的面前,许朝阳不敢表现出任何凶厉。

  “朝阳同志,这是怎么了?”

  “报告首长!”

  许朝阳拔直了身体敬礼说道:“没什么。”

  怹笑著抬手指向了许朝阳说道:“果然是一员虎将。”

  接著问道:“山西的局势,怎么样了?”

  不演了么?

  在激动之下完全被潜意识行为所掌控的许朝阳还提醒了一句:“首长,接待员没有一上来就问整个山西局势的。”

  怹老人家笑的更开心了:“也没有堂堂旅长管接待员叫首长的啊,对不对啊?”

  哎!

  哎!

  许朝阳当时的感觉都不是跟人家的反应速度差了好几步能形容的,好像自己还在便道上走著,人家都开上车了。他还在这儿纠结会不会破坏了首长的闲情逸致,可人家那边都已经从戏中戏里走出去了,还瞬间从‘首长’两个字,就已经知道了你的状态。

  如果许朝阳不是穿越者,此刻必定会有‘我不如你’的挫败感,可身为一个穿越者,能站在怹老人家身旁,他骄傲!

  许朝阳放下了敬礼的手,眼看著怹在李剑武端过来的木脸盆里洗手说道:“忻州大胜后,我军击溃日寇察哈尔兵团,导致第五师团进攻太原计划搁置,而寺内寿一正在催促手下部队强攻娘子关,我觉著,他未必是要再打太原,而是怕严老西子打娘子关出兵,扰乱他清扫津浦线的计划,无法贯通南北。”

  “一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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