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红。
又或者是厅里自己的搭子。
尺度刚刚好。
“没问题。”肖国华收回目光,这才正然回答。
“别大意。
“这个人是哈尔滨出了名的狠角色,身手很不错,而且身上配了枪。”
洪智有知道肖国华很忠心,做事干练。
但对他具体身手,哪怕是上一世也没怎么见过。
这要是周炎、孙成。
他就懒得问了。
“我从不轻视任何一个敌人。”肖国华冷峻道。
“好,注意安全。”
洪智有跟周乙打了个手势,从一旁伙计走的窄道往三楼去了。
“很好奇你从哪招了批这样的死士。
“我看他杀气凛然,不是一般人。
“无怪廖军能无声无息落你手上,小董那么精明的人,药品会被你搞到。”
周乙边走边道。
“他不是我招的死士,算朋友吧。”洪智有并未作过多解释。
周乙没再深问。
……
福满茶楼外。
汽车内。
老黑看向铁长山:“他们如约来了,没带警察和随从。”
“黑叔。
“谢谢,之前是我误会你了。”铁长山全程目睹,郑重向老黑道歉。
“自家人,客气啥。
“我何尝无时无刻不想给关爷报仇。
“走吧。
“顺利的话,今晚上咱们就能给关爷祭灵了。”
老黑拍了拍他的肩道。
“嗯。”
铁长山把帽子压低,信心满满的下了车。
到了茶楼。
老黑道:“约了洪先生。”
“楼上梅花雅间。”掌柜的说道。
“谢谢。”
老黑引着到了楼上。
梅花雅间内,门关着。
“进去。”老黑使了个眼神。
铁长山四下看了一眼,乘着人不备,拔枪走到门口。
砰!
他一脚踢开了门。
今日阴霾大雪。
里边的光线很暗,没开灯。
铁长山微微恍惚了一下,里边桌子空荡荡的,哪里有人的影子。
他顿时意识到不妙。
然而已经晚了。
门后,一把枪无声无息的顶在了他的后脑勺上:“举起手来。”
铁长山心头一凉,缓缓举起手。
那人一手拿枪。
另一只手摘了他腰间的双枪。
“长山,对不住了。”老黑背着手,走进雅间打开了灯。
“老狗,你出卖我!”铁长山阴沉吼道。
“长山。
“你不识识时务啊。
“现在是日本人,是洪先生、周队长的天下。
“你那不知趣的义父,就是不信邪,结果连带着全家、表姑、叔侄全部被战时严厉处分了。
“手下的人也死的死,移送的移送。
“你不会真以为我能取代关大帅吧?
“我不过就是个棋子。
“过去给关爷打杂,现在给洪先生打杂。
“人家给的还多,我有什么道理不答应?”
老黑在桌子边坐下,倒了杯茶淡淡笑道。
“你与我义父情同手足。
“他向我交代遗言时,你也在一旁,答应过一旦他有意外,一同诛贼报仇的。
“你言而无信,卑鄙小人!”
铁长山瞠目欲裂,想冲过来杀人,肖国华一脚踢在他膝弯,铁长山就跪了下去。
“卑鄙小人?
“关大帅不是吗?
“他答应我,给我一套洋房,配好车,结果呢?
“永远都是明年给我安排。
“一年又一年,我等了整整七年啊!
“他让亲戚把着产业的各个要害,他们一个个肥的流油,我们这些老兄弟拼死拼活得到了什么?
“我老母看病求他,他转头就让我帮他去杀人?
“老孙跟人玩命,折了条腿,他转头就把老孙给炒了。
“还有你,像条蠢猪一样,帮他杀了多少人?你得到了什么。
“要老婆没老婆,要业没业,连套房子都没有,跟条狗一样天天睡钱庄给他看家护院。
“他外面养了那么多情人,有没有分你一个?
“他外甥廖军六套房产,有没有给你一套。
“而洪先生,他给了我现在的一切。
“我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
“我老母可以进日本人的医院看病,我终于可以不用整日战战兢兢,逆来顺受。
“我住着关大帅的豪宅,开着他的车。
“弟兄们也跟着我吃香喝辣。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你懂不懂啊。”
老黑揪着他的耳朵,怒吼宣泄着压抑在心头多年的怨气。
“我懂尼玛!”
铁长山心态炸裂,猛地蹬起,反手就要夺肖国华手中的枪。
肖国华反应更快。
左手一张包住他的拳头,一扭,再往后撤步一带。
咔嚓!
铁长山肩肘传来一阵剧痛,已然脱臼。
肖国华跟上一脚踢在他肚子上。
铁长山痛的岔气的同时,人还没反应过来,肖国华又是拽了铁长山一个趔趄,肩膀猛地一撞。
铁长山面门鼻骨碎裂,两眼金星乱撞。
肖国华举起在他后脑勺补一下,铁长山就昏死在了地上。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就连老黑都看傻眼了。
“兄弟好手段,练过吧。”老黑抱拳道。
肖国华没鸟他,直接扛起铁长山上了暗梯。
“洪先生,人我已经拿住了,怎么处理?”到了三楼的暗格,肖国华问道。
“这人手艺咋样?”洪智有问。
“还行,有血性没脑子。”肖国华道。
“能替关大帅卖命的,能有什么脑子,要不韦焕章也不会翻脸这么快了。”周乙吹了吹茶花,温吞说道。
“问问他还有什么同党,一并处理了。”洪智有想了想道。
他之前也收了不少敌人。
如孙兴这种。
但孙兴有脑子。
满洲国形势不同,莽夫留下来只会坏事,哪怕再忠诚也没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