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
“有多绝密?”
陆桥山顿住脚步,转头问道。
“李涯来北平了。
“极有可能是专门针对您的。”盛乡道。
昨晚上,他跟党通局的倒爷谢若林喝酒,老谢喝醉了,无意间被他套出了这个消息。
“呵。
“李涯来北平了。
“我还没去找他,他倒是先送上门来了。”
陆桥山走了回来,双手叉腰不屑笑道。
“陆处长。
“你得当心啊,李涯这人很阴的。”盛乡道。
“我当心?
“我当心什么!”
听他说话,陆桥山总莫名毛刺、难受的慌,他脸一沉不悦道:
“我是国防部二厅巡查员,挂职警备司令部,就他那些下三滥的招能奈我何?
“不是我瞧不起他。
“我现在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小蚂蚁一样简单。”
“是,是!”盛乡连忙附和。
“你先回去吧,等我的消息。
“迟早要回津海!
“记住管好你的嘴,不该说的话,在外边一句也不能说。
“否则,别怪我撕烂你的嘴!”
陆桥山摆了摆手,打发道。
“明白。
“明白。
“山……陆处长,那我就在津海恭迎您的大驾了。”
盛乡点头哈腰的退了下去。
嗯!
不错,还算是条不错的狗,有点忠诚意识。
“李涯!
“上次搅黄了我的副站长,这次你又想来下招。
“呵呵,还想跟我弄,老子全盘收了!”
陆桥山眼神一厉,暗暗道。
“李忠!”
他转头喊道。
一个精干的中年科员走了过来:“陆处长,您吩咐。”
“给我查一个人。
“津海站的李涯,看他藏在哪,一定要把他挖出来,这个人比马汉三危险。
“找到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哦,对了。
“这个人喜欢美食,你让人多去馆子里转转。”
陆桥山吩咐道。
想了想,他快步返回了屋内,拨打了一个电话:
“是我,你查查李涯去哪了。
“三科在北平是吧。
“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陆桥山挂断了电话。
他毕竟是津海站的老人,故旧甚多,打听别人不好说,找津海站的那是一找一个准。
李涯!
看我怎么玩死你这次!
“陆处长,郑夫人那边让你过去一趟。”手下在门口汇报道。
“知道了。”陆桥山道。
“蠢娘们,要钱也太急了吧,马汉三是那么好搞的吗?”
他嘀咕骂了几句。
买了水果篮,陆桥山管理好表情,对着镜子呲了呲牙,恢复了满面春风之态,驱车直奔柯淑芬在北平的四合院。
四合院从外边看一般。
里边却是富丽堂皇,桌椅全部梨花木的。
古董、瓷器更一应老货。
而这,只是柯淑芬在北平众多豪宅中,最低调的一处了。
“嫂子。”陆桥山满脸堆笑的问好。
柯淑芬正在院子里浇花,这位贵妇人见了他眼白一翻,不悦道:
“桥山啊,你来北平有些时日了吧。”
“是的,这不是一直在整理川岛芳子的材料嘛,法院那边有人收了鬼子的钱,还有冈村宁次在游说。
“我是顶住了诸多压力,这才判了她一个死刑,给国内同胞一个交代。”
陆桥山故意扯淡。
“鬼子女人的事,我没兴趣。
“你给谁交代,我也没兴趣。
“我听说马汉三今天还在车站指挥运粮,你盘了这么久,人家依旧活蹦乱跳的,不是回事吧?”
柯淑芬阴阳怪气的笑道。
“夫人,马汉三的证据我正在找……”陆桥山刚想解释。
柯淑芬直接打断了他:
“等你找到,延城那边胡宗南都凯旋了。
“你别忘了,马汉三现在政员,不是你二厅和保密局的什么情报站长了。
“就你这墨迹劲,叶秀峰的党通局到时候早介入了。
“派你干嘛来了?
“天天穿西装打领带抖威风的吗?”
她向来说话刻薄惯了,把郑介民的属下当家奴使唤,自然不会给陆桥山好脸色看。
要不就沈醉这种老资格,见了她都跟老鼠见着猫似的躲。
那是真张嘴要钱,不给就喷啊。
“夫人,请,请您指示。”
陆桥山早被喷习惯了,硬着头皮问道。
“你们军统不是手段很多吗?
“上点硬的。
“一旦叶秀峰介入,党通局比你可有理由接管马汉三。
“我不管他姓马的有多硬。
“必须尽快吃下他!
“再见不到东西,我看你这个巡查员也别当了。”
柯淑芬颐指气使的说道。
“是,是!
“属下一定尽快拿下马汉三。”陆桥山低着头领命道。
“北平初春风大,我这皮肤也经不起催。
“去吧。”
柯淑芬撇了撇嘴,冷笑一声进了屋。
玛德!
老郑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婆娘。
一世英名……
呸!
夫唱妇随!
党国败类!
陆桥山出了门,恨然骂了几句,冲窗外吐了口痰,驱车而去。
……
北平。
刚刚接受完询问的马汉三回到了办公室。
他是真累啊。
一边得变着法子给傅作义筹粮,一边还得怎么想着从老百姓嘴里再抠点,补贴这些窟窿。
总不能他马汉三去做赔钱买卖吧。
这边忙活,回来还得没完没了被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