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刑纪 第706节

“据传,部洲与贺州有所不同……”

“岂止不同,那是……”

自从启程之后,无咎变得少言寡语,只将心思放在手中的玉简上,默默研修着他曾熟悉或陌生的功法神通。即使途中转乘传送阵,他也是一声不吭,唯有两眼之中,偶尔闪过一丝疑惑。

终于抵达贺州?

无咎尚自静坐,睁开双眼。见阿三、冯田等人神情错愕,他跟着站起身来。

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出现一座孤岛,数里大小,不见人影,颇为的荒凉。

无咎摇了摇头。

荒岛而已,哪里又是什么贺洲。或许再次转乘传送阵,部洲的遥远有些出乎想象。而岛上不见人影,亦属寻常。星云宗固然强大,所管辖的领地却终归有限。不过,如此转来转去,人都转糊涂了,想要原路返回贺洲,只怕是很不容易。

转瞬之间,云舟落地。

一行百人,在各自的长老带领下,聚集在岛上的一个山洞前,再成群结队踏入其中。阴暗的山洞内,有座无人看守的阵法。放置灵石,阵法依然能够开启使用。而每次传送,最多五人。于是阵法不断闪烁,一道道人影相继消失在光芒之中。

一个多时辰之后,无咎与阿胜、阿猿、冯田以及阿三走入山洞。

山洞内的阵法旁边,有一小块空地,站着瑞祥、泰信、冯田与夫道子。另有两位人仙长老,在催动阵法。

无咎抬眼悄悄一瞥,跟在阿胜的身后挪动脚步。

便于此时,有人好奇道:“咦,这位弟子,不似贺洲人氏。他头顶的玉簪,很是罕见啊……”

无咎的心头一跳,急忙加快脚步。

“无咎,站住”

…………

ps:上午要做饭,只能推迟更新,下午终于码出一章,松了口气。祝大家鸡年大吉,万事如意!

第五百零七章 心存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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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咎的一脚踏在阵法之内,一脚踏在阵法之外。

阿猿、冯田与阿三,站在他的身后,也不敢挪步,只有阿胜一人走到了阵法之中,却不明所以,忙拱手道:“祖师,各位长老,无咎乃贺洲瞰水镇人氏,出身人族,自有传承。他曾为千慧谷弟子,被我亲手调教,出类拔萃也是当然……”

“阿胜闭嘴!”

身为筑基弟子,与长辈们少有交集的时候,恰逢此时,阿胜只想借机表明他调教弟子的功劳,却被冯宗出声打断,与身旁的中年男子又道:“这个无咎的身家来历,倒也清白,老弟,不知你有何指教?”

夫道子,星云宗的人仙长老。他竟然怀疑自己的来历,而借口便是丑女留下的玉簪。

无咎只得慢慢往后退了一步,便听道:“一个羽士九层的小辈,如此年轻,而衣着打扮,却与卢洲的人族高手相仿佛。尤其他头顶的玉簪,刻着熊兽纹饰,很是罕见,不免有所好奇。而他既然身家清白,料也无妨,呵呵!”

阵法停了下来,山洞重归阴暗。夫道子,以及他身旁的瑞祥、泰信与冯宗,都变得神情莫测而叫人捉摸不透!

哦,我只是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罢了。

而玉簪乃是有熊王族之物,你夫道子没有见过也就罢了,很有趣吗,笑个啥呢?说我的装扮,与卢洲仙道高手相仿?何不说与你相仿呢,你不也头结髻,并插着一支铁簪,比我更像是神洲的修士?而卢洲的人族高手,与神洲何干?你一个贺州修士,怎会熟悉遥远之外的卢洲?

不过,有了阿胜与冯宗的分说,倒也帮着自己省去一番口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走了之。

无咎拱了拱手,转身再次走向阵法。

而话语声又起:“咦,那小辈的腰间,莫不是蛟筋?哦,观海子的坐骑,便是一头成年的黑蛟,已伤重而亡,于是他便将蛟筋留给了你。而你何不炼制一番,如此糟蹋宝物……”

无咎的脚下一顿,蓦然转身:“我捡的……”

他再不敢装糊涂,双手猛地护住了腰间的蛟筋:“我曾被玄火门弟子追杀,被迫逃入地下,醒来之后,再遭围攻,所幸两位长老相救,这才死里逃生,并意外捡的一根蛟筋,怎会变成别人所赠呢?前辈何意,我听不懂……”

他并非听不懂,而是吓了一跳。

那个来自于星云宗的人仙长老,貌似和善,说起话来,也颇为随意。而和风细雨中,却藏着深深的陷阱。观海子是将蛟筋留给自己,当时没有外人知晓。他纯属臆测,竟然猜了个**不离十。而一旦自己有所迟疑,便会坐定与观海子的交情,哪怕是跳进大海也洗不清,最终的下场难以想象!

夫道子啊、夫道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何故如此害我呢!简直就是要命于无形,害你于猝不及防之中!而我的蛟筋,分明炼制许久,什么眼神……

便于此时,冯宗出声打断道:“无咎所言,并无虚假。若非意外之物,他也不会被缠在腰间四处招摇。而老弟若是看中了蛟筋,送你便是,又何必扣着老大罪名,莫说他一个小辈,即使我玄武崖也承受不起啊!”

正如所说,倘若无咎与观海子暗中勾结,他所在的师门,也难逃其咎。

夫道子却浑若无事般:“呵呵,我怎会与一个小辈争夺宝物呢!”

冯宗有些不满:“围攻星海宗,我元天门立下大功。老弟如此猜疑,着实不妥!倘若来自苦云子宗主的吩咐,岂不寒了人心!”

他言下之意,夫道子指责小辈,只为借口,而敲打元天门,才是他的心机所在。

夫道子忙道:“说笑而已,当不得真……”

既然不当真,却叫人一惊一乍。而事关仙门纷争,你吓唬我作甚?

无咎松了口气,转身走向阵法。

谁料他的一只脚刚刚踏入阵法,话语声再次响起:“无咎?老夫记得你,却不想,你今非昔比……”

这回说话的不是夫道子,而是瑞祥。

无咎的心头又是“咯噔”一下,暗暗无奈。那位曾经的元天门的门主,应该记得自己当初的修为。倘若他质问起来,只怕又是一番想象不到的麻烦。

只见瑞祥伸手拈着胡须,眼皮微抬,神情淡漠,很是深不可测。

夫道子察觉有异,左右张望。

冯宗却摆了摆手,示意道:“师叔,你我赶路要紧——”

瑞祥的眼皮又耷拉下来,不再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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