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女仵作 第10节

  “多谢公子。”

  景容不答。

  而素云也咬着泛白的唇,慌忙离开了!

  景容脸色从怒转黑,斥声质问纪云舒:“荒唐,你就算要给本王送女人,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本王的意见?”

  她却不以为然:“不明白王爷说什么。”

  “本王分明看到是你故意绊了她一脚。”

  “是,方才我是故意绊她,那又如何?”纪云舒说得轻描淡写,不轻不重。

  却藏着深意!

  景容不明,正打算问些什么,就见纪云舒已经开始在屋子里寻起什么东西来。

  “你找什么?”

  纪云舒翻箱倒柜,回了一句:“一样能让那些丫头们害怕的东西。”

  “害怕的东西?”

  纪云舒没时间理会他的孤疑,在屋子里仔细寻找起来,最后找到周小姐的床上。

  层层叠起的被褥看不出什么端倪,纪云舒伸手,将那些整齐的被褥一一扯开,直到露出被压在最底下的一个小而精致的盒子才罢休。

  她把盒子捧了起来,打开,当里面的东西映入眼帘时,心底所有的疑团统统散去!

  将盒子盖上,纪云舒的脸色凝重,转身走到景容身旁。

  “王爷,明日天一亮,咱们就破案。”

  这话挠得景容越发糊涂。

  

第022章 面相丑陋的老管家

  

  第022章 面相丑陋的老管家

  回到东苑,纪云舒沉默不语,神色紧拧,让人无从猜起。

  景容随在她身后进了屋,见她手里拿着那个盒子不松开,问:“那盒子里装了什么?竟让人愁眉不展。”

  “不是愁眉不展,只是……”她摇摇头:“罢了,明日再说。”

  “你要是知道凶手是谁了,为什么要等到明天?”

  “王爷是不是忘了,小的说过,凶手很有可能,有两个人,若是现在办,会打草惊蛇。”

  “所以,你已经知道其中一个凶手是谁了?”

  她犹豫半会才点头:“应该吧。”

  景容笑了笑,双手往后一背,踏步进了右侧的那间房,头也不回的说:“那本王就等着明日的一出好戏。”

  吱~咚

  门被磕上了。

  而他竟然都不过问一句,其中一个凶手是谁?

  纪云舒坐在内厅,修长的素手紧扣在怀中的盒子上,轻轻敲了敲,伴随着盒子上的小锁链,发出了渗人的幽声……

  没多久,她起身再一次出去了,直接去了停放周小姐尸体的灵堂里。

  灵堂里守着几个丫头,见纪云舒一来,抬了抬眼,行了个礼,继续乖乖守在外头。

  里头停放的棺材摆在中间,棺材盖已经盖上,上面罩着一块黑布,黑布上又用一块翠玉压着!

  古话说得好,越是翠绿的玉,越辟邪!

  这时,周家的老管家从外头进来,佝偻着腰,一只手拿着一个点了灯的烛台,一只手压在腹前,缓缓走到纪云舒面前,询问。

  “先生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吩咐吗?”

  纪云舒微微摇头:“没事,只是过来看看。”

  “若先生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老爷交代了,不能怠慢先生。”

  “老先生不必麻烦,在下一向清闲惯了,金玉雕琢的生活,不适合我。”纪云舒启唇笑笑。

  老管家作了下头,门外忽进一阵冷风,掀开了老管家头上的丧服帽,那张苍老的面容顿时暴露在他手中的烛光下。

  暗黄的肤色、紧皱的皮囊,加上那双深凹黝黑的眼窝,都透着凄凉二字,特别是左脸上那道从眼角延伸至嘴角的疤痕,应该是被人用刀划伤,而因为没有仔细处理,以至于伤痕的皮肉往外翻展,形成了一道极为狰狞的红色结痂。

  猛然一眼,着实有些吓人!

  纪云舒眼神微搐。

  老管家立刻将头埋低,将帽子重新扯上头顶,躬腰向下:“老奴面相丑陋,怕是惊着了先生。”

  “老先生别误会了,在下绝对没有半点不敬,只是……见老先生脸上的伤,似乎有好些年之久吧。”纪云舒过问之时小心翼翼。

  “是,几年前不小心划伤的,这疤就一直落在脸上了。”老管家语气平淡,听不出多大的感慨。

  而纪云舒眼皮轻垂了几下,也不再过问,老管家咳了两声,道:“天色不早了,不如老奴提灯送先生回去休息吧?”

  她摇头:“不用了,延路都有灯,我自己走就行,时辰不早了,老先生和这些丫头们还是早些休息吧。”

  “好的。”

  迈步出了灵堂,纪云舒看似平静的面容上,却平添了几分顾虑和惋惜!

  这种徒升而起的心思,却无人发觉。

  当晚,天下起了小雨,临近丑时,竟渐渐下起了雪。

  锦江位于北梁县的最北端,从入冬以来,隔日就会有一场小雪,白雪覆盖下的锦江城如裹了一层珍珠粉末,透着银白色的光晕。

  却又被那蜿蜒曲折的青石路连绵措开,一一瓜分出了无数块。

  

第023章 臭脸皮

  

  第023章 臭脸皮

  纪云舒整晚未眠,站在屋檐底下,一直看着砖瓦上结冰的冰条。

  真是晶莹剔透!

  景容推开房门出来,正见她一席麻衣白袍,正髻束立披落至腰间,侧着如水墨般的眸子抬头凝望,白莹的大雪映照着她小巧的身形格外挺立,伴着栩栩冷风,两袖长袍拂动拍打,几丝青发屡次在精致的脸庞上跳动。

  此等美景,难得一见!

  恍悟之间,景容有些出了神,薄唇微勾,走到她身旁,望着漫天大雪,伸出掌心接了几粒雪花。

  “先生该不会看了一晚的雪吧?”

  纪云舒不语。

  “冻伤了?哑巴了?”景容问道。

  她摇摇头,目光从屋檐上抽离回来,淡淡一瞥,反问他:“周府的红木床,不知容王睡得可好?”

  “不好。”

  “哦?小的看您倒是睡得挺好。”

  这一说,景容倒是兴致浓浓,长眉一挑:“那先生倒是说说,这寒冬腊月的夜,本王如何睡得好?”

  纪云舒平色,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自信道:“小的记得,昨晚王爷腰间的玉佩,错戴在了腰间前一寸,现在却不偏不倚、正好戴在腰间前三寸处,而王爷衣着整齐,有刻意装扮的痕迹,这都足以说明王爷的神绪很清醒,睡得很好,再者,王爷颧骨微有抬起,导致眼骨上方有所浮肿,这也只有在人进入安好睡眠时才会出现这种现象。”

  一一分析完。

  “不知小的分析的可对?”她问。

  景容微惊,天下的奇人他天南地北的见过不少,只是这个小书生,未免太聪明了点。

  他忍不住感叹摇头:“真是可惜了。”

  “王爷为何这么说?”

  “小小的一个锦江城,恐怕要装不住先生了。”

  语罢,景容嘴角藏着一抹神秘的笑。

  纪云舒看了看他,罢了,没再问。

  这个时候,周家丫头冒着雪花跑了进来,走近两人跟前,说:“纪先生,夫人让奴婢过来问问,可找到凶手了?”

  自己女儿被人害死,作为母亲的有所着急也是必然。

  纪云舒正了正色:“麻烦姑娘请你家老爷和夫人前去灵堂。”

  “现在吗?”

  “对,现在,另外,也请府中上下所有人都过去。”

  丫头一脸困惑,但还是忍着瑟瑟的冷风,抱着双臂去通报了。

  景容皱了皱眉:“不如吃了早膳再过去?”

  纪云舒冷灼了他一眼,忍不住讽笑一声:“如果容王昨晚能好好吃饭,就不会在意今早的早膳了。”

  让你昨晚不吃饭,活该!

  不等景容反驳什么,她已经动身前往灵堂的方向去了。

  这还是景容第一次被人呛得说不出话来,一双炯厉的眼神盯在纪云舒挺直的后背上,怒不动色。

  最后,还是没出息的跟了上去!

  男人的臭脸皮,该给纪云舒治治了!

  灵堂

  周家上下二十几口,皆已到齐。

  周老爷神色凝重,眉目微垂,额头紧皱。

  一旁的周夫人也不再哭哭啼啼,脸色也好了很多,只是看着自己女儿的棺材时,还是会稍稍红眼。

  “纪先生,我女儿已经过了下葬的时辰,今日要是再不下葬,我担心我女儿的尸身……”周老爷话没完,叹了一声气。

  一般的尸体放上几天就会有尸臭,何况周小姐的尸体被砸得稀巴烂,肉都炸开了,就算是在腊月天,也已经尸臭熏天了。

  

第024章 破案(一)

  

  第024章 破案(一)

  纪云舒淡定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周夫人身子温温伏上前,双手颤颤,迫切的问:“先生,到底杀我女儿的凶手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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