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狗如果没有用了会面临什么样儿的下场?
如果遇到一个仁慈些的主人,大概能够得到个善终,如果遇到一个凶残一些的主人,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剥了皮吃肉。
而米哈伊洛维奇这个沙皇显然并不是什么仁慈的主人,而自己也不太可能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退一步讲,就算是米哈伊洛维奇大发善心,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可是自己的那些族人呢?
自己把他们的儿子,丈夫,父亲,带出来打仗,可是却没带着他们回去,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那些族人?他们会放过自己?
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之后,赫梅利尼茨基睁开了眼睛,再一次望向了战场——与其逃回去,倒不如战死在这里,起码也算是战死的,不算是个逃兵。
然而战场上面的变化,却让赫梅利尼茨基差点儿一口老血喷死。
大量承受不住伤亡和战场恐惧的哥萨克骑兵在走投无路之后,选择了下马投降……
PS:今天章推一本《三国赵为皇》
第八百五十二章 呵,中世纪的浪漫之都!
赫梅利尼茨基没有投降,而是抽出了马刀,冲向了大明骑兵。
其他人都可以投降,唯独自己没办法投降,大明帝国也不可能让自己投降——只要自己活着,对于大明帝国来说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投降的哥萨克就有闹事的可能。
死的不如一条狗,大概就是赫梅利尼茨基最真实的写照。
端坐在马上观察着战场的阿敏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如果单凭这样儿的哥萨克骑兵就能纵横欧洲,也未免太无趣了些。”
左断笑眯眯的道:“无趣是无趣了些,但是省事儿啊,起码将士们的伤亡就少了许多不是?最好是兵不血刃的把欧罗巴都给拿下,让蛮子们都来当劳工才好呢。”
然而左断很快就开心不起来了,同样开心不起来的还有阿敏和孟祥林以及完颜立等人,或者说整个大明前出的这些军队都开心不起来了,整个军队开始从进攻转入整体防御态势。
紧接着崇祯皇帝也开始了蛋疼。
阿敏带着的正蓝旗和镶蓝旗两旗士卒再加上孟祥林和完颜立带着的那些士卒们大批量出现身体不适的情况。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继续向莫斯科推进了,整个军队还能保持着防守能力就已经很出乎意料了!
夜幕下的京城就像是一头盘踞在大地上面的巨兽一般,带着淡淡的威压,镇压着整个世界,只是通明的灯火和往来如织的人流又在这份威严中又掺了一份生气。
内阁里面也是灯火通明,而且不仅仅是内阁的几位辅臣大佬,八部尚书外加太医院的院正,还有五军都督府的几个大头子都已经齐聚在内阁所在的文渊阁。
揉了揉额头之后,崇祯皇帝才道:“说说吧,现在怎么办?是撤军还是让他们继续原地驻防?另外,北边和东北那边,还有英格兰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出现类似的情况?”
张之极躬身道:“启奏陛下,英格兰那边的情况比阿敏他们那里要好的多,包括北边和东北那些地方也没有出现阿敏他们那边的状况。
如果以目前的情况来判断,应该是阿敏他们在西西伯利亚那边不太适应,所以才会出现大规模发病的情况。”
太医院院正宁显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仅仅是因为不适应的原因,更多的原因应该是出在了那些蛮子的身上。”
洪承畴皱眉道:“那也说不过去。我铁道部下面这些年里面,光死掉的蛮子劳工就得十好几万,那么多的劳工也没见出什么问题。”
宁显摇头道:“大不同,大大的不同。那些劳工是从外面运到大明的,凡是身体不够强健的,估计早就被扔进海里去了,又哪里还能活着来到大明。
就算是运送人间的那些将士们感染了一些,到了大明之后也有足够的医生可以给他们治闻,也出不了什么太大的问题。
陛下远征英格兰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些问题,只是陛下身体强健才没有感觉,而随行的医生又多,故而军中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现在阿敏指挥使带着的正蓝旗和镶蓝旗将士们,还有那些抓捕劳工的良家子,他们现在是一窝蜂的跑到了蛮子那里,而带着的医生又不够多,难免就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张之极迟疑道:“那按照太医院那边的意思,是让他们回来还是让他们原地驻防?然后再多派医生过去?”
宁显道:“必然是让他们原地驻防,而且最好能够分散驻防,然后太医院这边再联合医学院那边多派一些医生过去,看看该怎么处理。”
张之极又躬身对崇祯皇帝道:“陛下,是不是再派些人手过去接应他们?单凭他们在那里,如果蛮子后续再有军队进攻,只怕……”
崇祯皇帝点了点头道:“调两个卫所过去,离他们远一些驻防,尽量把补给物资多带一些。”
后世隐隐约约有一种说法,就是印第安人的灭绝除了那些找到美洲的蛮子们大量捕杀之外,还有欧洲蛮子们带过去的病毒,印第安人因为不适应那些病毒,所以最后才彻底凉凉。
现在看起来,这种说法虽然不尽其然,可是也有一部分是正确的。
至于为什么那些来到大明的蛮子们,比如跑到大琉球的荷兰人,还有澳门的葡萄牙人,还有被抓回来的那些劳工,他们身上的病毒没在大明掀起什么风浪,那就只能说是老祖宗保佑了。
总的来说,就是大明的百姓生活足够富裕(相比欧洲蛮子们来说),大明的医生足够多而且医术高明(怎么着也比理发师放血更靠谱一些),在这么好的条件下,自然不会出现欧洲那些乱七八糟的情况。
至于崇祯皇帝跑到欧洲浪的那一波,就更不存在那些问题了,毕竟是皇帝出行,随行带着的医生和军队几乎是大明最顶尖的那一批,想要出现问题都不容易。
最最关键的原因,还在于卫生这两个字。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大明随便找个地方,随便找一个小村子出来,都不太可能在屋前屋后随处见到那些黄白之物,就连垃圾都不会看到多少——毕竟除了自己住,还有邻居,如果不想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最好还是干净一些的好。
然而在此时的欧洲,别说是村庄一类的了,就算是那些住在城堡里面的贵族,随意撇大条的情况也是随处可见,尤其是巴黎,那个被烧了一个尼姑庵的城市,更是被称之为浪漫之都的城市,实际上就是一座翔城……
自罗马帝国时期,欧洲城市的居民就喜欢从窗口直接往外倾倒粪尿,不过罗马帝国时期,有专门的清扫人员,加上居民普遍洗澡,所以相比起后来的欧洲还是要好一些的。
但中世纪的欧洲,却没有了专门的清扫人员,一层又一层的粪尿被倒在街道上、城的河道里……
就连跟法兰西互怼了无数次的英格兰,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英格兰确实是较早地修筑了公共厕所和下水道,但却直接把粪便排入流经市区的河道内。然后由于粪便太多,细小的河流很快就开始慢慢地被淤塞……
例如,伦敦的弗利特河就负责收集了几个世纪的粪便,等到河水终于停止流动的时候,弗利特河也变成了弗利特街。
就像是鲁迅说过的,这世上原本是没有路的,走的人多也也就成了路,所以欧洲的那些翔基本上硬生生被人踩成了路……
在17世纪的巴黎,法令规定市民在白天不许从楼上倾倒秽物,只有晚上才可以,但倾倒之前必须要先喊一声“注意尿”,以防引起不必要的治安纠纷……
而在更古老的中世纪年代,则是白天晚上都可以随便倾倒,至于在倾倒粪尿之前会不会吱一声给路人提个醒,则要看这位市民的素质和心情了。
巴黎城已经完全与秽物成为了一体,城墙是翔城、地面是翔地,中间或许遇到大的变故时会清理一下,但大致的发展历程,就是如此。
几乎每个城市的市场边上,都有一条自发形成的肮脏街道,如蹲屁股街、茅房巷等等,那些来市场赶集购物的人们就在街上露天解决,连尿壶和粪坑都省了。
比如说在法国南部的特鲁瓦城,这种“公厕”街道的名字叫木头街,并且很不巧地距离市政厅很近。
饱受臭气困扰的特鲁瓦城法官们,曾经试图立法禁止人们继续把木头街当做露天厕所,结果竟然引发了一场民众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