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崇祯皇帝干脆以扇击手,赞叹道:“瞧瞧,好一个诗书传家,只是不知道孔圣人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会不会气的活过来先掐死你们这些个混账东西?”
将折扇扔到桌子上,崇祯皇帝也懒得再演下去了——都是戏精,玩什么非诚勿扰?
冷笑一声后,崇祯皇帝才开口道:“从河南府一路跟着朕到了这松潘卫,朕不得不承认你个小娘皮实在是够聪明。可惜,聪明人往往死的快,这就是套路。”
崇祯皇帝不想演了,白衣女子的戏瘾却上来了——或者说,为了替满门老小报仇,现在多争取一分,便多了一分的机会。
拜倒在地后,白衣女子才低首道:“民女不知是陛下天颜,死罪,死罪。”
崇祯皇帝伸手揉了揉额头道:“别演戏了,太假,朕看的也别扭。别跟朕说从河南府一路跟着朕的人中没有你的存在。”
白衣女子道:“回禀陛下,民女自然是一路跟着大军而行的,毕竟要安全一些。
后来陛下去了西安府,民女便来了这松潘卫寻亲,不知道陛下为何以为民女是什么孔雀明王?”
崇祯皇帝冷笑道:“朕去了西安府,你未必有机会,所以才先来松潘卫等着朕是吧?
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随在大军之后的皆是些商贾之非,似你这般的美女,却是半个也无。
能让河南府的锦衣卫都摸不到你的根底,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很不简单,如果换成你是建奴那边的人,只怕朕的麻烦倒是大了。”
说完之后,崇祯皇帝又冷笑着道:“孔允祯,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被揭穿,这白衣女子,也就是也明祯才彻底的相信自己栽了。
冷笑一声后,孔允祯道:“只是不知道本座哪里不对,让你个狗皇帝发现了蹊跷?”
崇祯皇帝笑道:“有道是人之将死嘛,朕就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
顿了顿,崇祯皇帝便接着道:“自从河南府的事情之后,朕就打算好好看看这孔雀明王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人物,敢在大明搅风搅雨,当真是好胆识!
你倒也聪明,在西安府的时候就直接转向了松潘卫而没有留在西安府碰运气。
只是,恰恰是你的聪明把你给暴露了出来。
你就不能动脑子想一想?松潘卫屁大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些陌生人,谁心里能没有个逼数?
更何况,你还是跟着朕的大军从河南府出来,然后经过了西安府又出现在这松潘卫的。”
说完之后,崇祯皇帝又是冷笑一声,接着道:“千不该万不该,你还有胆子敢上街跟朕玩什么偶然相遇的那一套,想要色诱于朕。
虽然朕玉树临风又英俊潇洒,可也不是你能觊觎的,如今却是傻眼了吧?露馅了吧?”
惨然一笑,白衣女子道:“好一个狗皇帝,本座这回栽的不冤,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崇祯皇帝却冷笑道:“别他娘的在老子这里装的大义凛然的模样,上一次你们孔氏北宗倒霉是你们自己家的人作死,虽然说跑了一个小姑娘,朕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连海捕文书都懒得让人发,就是想着朕有好生之德,为人要宽宏大量不是?
而且你他娘的把账算到了老子头上,老子都还没生气呢,可是你倒好,还他娘的整出来个什么孔雀明王来给老子添乱?”
白衣女子冷笑道:“孔子大成至圣先师教化万世,如今却是落得个满门被灭的下场,狗皇帝,你的良心就不会痛么?”
崇祯皇帝又捡起了折扇,唰的一声展开之后轻轻的摇着,开口道:“瞧瞧,多他娘的大义凛然?
可是朕想要问一句啊,大成至圣先师不先师的先不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这话,可是你孔家的老祖宗说的吧?
到现在已经多少世了?还没斩光呢?
就算是孔子遗泽够深够厚,可是你孔氏怎么分了南宗北宗,你自己心里也没有点儿逼数?
五胡乱华进没见你孔家如何,蒙元来了你孔家跪舔的倒是挺积极的。
朕都在想,若是有朝一日建奴进关了,你孔家是不是还得再上个什么劝进表?”
白衣女子怒道:“蒙元之时,我孔家为了保住祖庙而忍辱负重,这才分裂成了南北二宗,这还不够么?
更何况,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因为这些过错,就要尽灭了圣人之后,昏君!狗皇帝!”
崇祯皇帝却笑道:“没错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所以说你孔家就得为自己犯的错误承担代价不是?
别跟朕说你孔家向关外建奴走私粮食的事儿你不清楚,孔兴燮可是都老老实实的交待了。”
说完之后,崇祯皇帝却是以手抚额,仿佛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一般:“不过也对,你一个小娘们儿能知道些什么玩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下百姓的疾苦与你何干?”
白衣女子怒气更甚,却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崇祯皇帝的说法,脸色更是青红不定,显然已经怒极。
崇祯皇帝却轻摇折扇道:“瞧瞧,被朕说穿了你们孔家的真面目就气成这个鸟样儿,可是你家犯的错事你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非圣贤就给揭过了?
朕想问一句,凭什么?
孔子讲究礼,可是当时尚有周天子,他周游列国干什么去了?
孔子讲究个华夷之辩,可是蒙元外族南侵,你孔家又干什么去了?
不要脸就好好的不要脸,非得立个牌坊干什么?嫌丢人丢的不够,还想要找块遮羞布?
那不好意思,朕觉得这事儿不成,朕觉得是到了给孔圣人正名的时候了,不能让你们这些个混账东西败坏了他老人家的名声。”
又是一声冷笑后,崇祯皇帝接着道:“对了,既然都说到了这里,朕不妨再多告诉你一些东西。
北宗暗杀了南宗的事儿,其实是朕派人去干的,栽赃陷害嘛,就像是孔子诛少卯正一般,朕也会玩。
还有除了衍圣公的爵位,也是朕指使的,就是因为朕看你孔家享受的太多却忘了自己的祖上到底干过些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儿,也是为了防止有一天你孔家再去跪舔外族。
打着圣人的旗号享受着超然的待遇,却干着给圣人抹黑的事儿,朕想问问你,脸呢?”
孔允祯此时的脸色已经是通红一片。太他娘的羞辱人了,仿佛自己浑身上下的衣服已经被扒的一干二净。
可是扒光了也就算了,这狗皇帝的行为就像是在说太丑,朕都硬不起来一般,这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从小不说锦衣玉食也算得上是娇生惯养的孔允祯什么时候受过这般的羞辱?
只是这狗皇帝说的这些事情,自己就算是知道的详细,也可以说是隐约知道一些。
狗皇帝并没有撒谎,基本上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