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夏额哲这家伙一来就把倭奴们给连锅端了,这事儿会不会惹得倭奴发火,然后再和建奴搞到一起去?
夏额哲则是很不担心:“就凭那些个身高不足五尺的矮矬子,能掀起什么风浪?至于说跟建奴搞一块儿去,咱们可是大明的百姓,住海州卫城下一躲,他们有个屁的办法!”
你说的真是好有道理啊!我们真的好佩服你啊!
然后夏疯狗又告诉孟繁星等人:“本侯乃是大明的国侯,你们则是大明的百姓,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的事儿,怎么着都好说。
奴尔干都司,除了咱们大明的人,剩下的都是蛮子,别管是建奴瑶还是蒙古蛮子或者其他的什么奇奇怪怪的蛮子,只要是蛮子,就能抓来卖,然后换成白花花的银子。
当然,平时你们抓你们的,咱们各自划好一块地盘自己抓,真要遇到人多搞不定的了,就来寻本侯,本侯会带人过去,咱们一起抓了蛮子换钱。”
孟繁星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已经开始昏红的夕阳依旧挂在西边的天际线上,没有挂在南边或者是北边,而现在依然能够算是白天。
那眼前的这个明显是蒙古人种的大明国侯说的是什么?
建奴和蒙古人都算是会走的银子?就等着大家伙儿去抓了?
想了想,孟繁星还是小心的道:“侯爷,蒙古各部族?”
虽然说山东响马和老秦人还有袍哥们都没少抓蒙古人,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自己抓的到底是建奴还是蒙古人,反正只要不是大明的百姓,那就是会走的人形银子不是?
毕竟奴尔干都司这里现在除了自己这些人以外根本就没有大明的百姓,也不用担心抓错。
但是眼前这个家伙是什么鬼?脑袋坏掉了?
夏额哲则是啃了一口羊腿之后笑道:“蒙古咋了?本侯爷现在是大明的国侯,可不是那些蛮子,本汗自己的族人现在也都是大明的百姓,跟蛮子可没有一点儿的关系。
所以别管他们什么族的,只要不是我大明的人,该抓的就抓,抓了就卖,没问题。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兄弟们。”
海外逢知己,他乡遇故人。
能在奴尔干都司这个破地方遇上大明的百姓,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儿!
不光是夏额哲高兴,连夏额哲的手下们也很高兴,什么山东什么陕西什么四川什么察哈尔,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是大明百姓,是自己人!
已经明显被夏疯狗带跑偏的察哈尔部族人很高兴的拉着响马,老秦人,还有袍哥们一块儿喝酒,吃肉,虽然说语言上总是有些别扭,可是三碗酒下肚,一切的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现在这个时节,哪怕是下午,依然能被晒成死狗,然而烤的金黄的羊腿,还有烈酒,再加上被夏额哲一锅端了的倭奴,这一切都让人感觉是那么爽。
夏额哲等人很爽,崇祯皇帝很不爽。
对于夏额哲等人抓了德川忠长这个事儿,崇祯皇帝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儿,让孙承宗把人放了也就是了,难道他倭奴有胆子敢跟大明开战?
别开玩笑了,光是现在的东海舰队就能压的倭国片帆不得下海,更何况还有郑芝龙的南海舰队,尤其是郑芝龙还跟倭国有仇。
崇祯皇帝闹心的是大明,还有皇家学院,至于说建奴和夏额哲还有倭奴什么的,其实那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论到海上的军事实力,澎湖的那伙儿红毛夷人实力不比倭奴要强的多?
现在呢?不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大明各处地方抓坑修路——这伙人唯一带来的好处就是通译这个行当变得紧缺走俏了起来。
现在真正的问题还是大明自己内部的问题——干旱,水涝,缺粮。
就以粮食来说,崇祯六年收上来的商税不可避免的要对比崇祯五年的少一些,因为今年东南也遭了灾,大家的日子都不太好过。
活不下去的百姓能干出什么事儿来,随便让人用脚趾头想都能想的出来——崇祯皇帝被挂到树上去。
哪怕是崇祯皇帝现在在民间的威望再多,长生牌位再多也没有鸟用。
为了自己不被挂到树上去,明显在崇祯四年有些松了一口气的崇祯皇帝又把心给提上来了。
得益于天启七年和崇祯元年到崇祯五年这几年里不停的向外买入粮食的举动,如果真要说大明缺粮缺到要命的地步,其实也不尽然。
最起码各地的粮仓里,按照应有的储备来说应该是足够的,更不要提京师,通州,南直隶等各地所囤下来的粮食了。
崇祯六年哪怕真的是全大明都颗粒无收,只要勒紧了裤腰带,也不是撑不过去。
但是崇祯皇帝显然就不愿意出现这种局面——凭什么要让老百姓勒紧了裤腰带?又不是真的一点儿粮食都没有了!
更别说现在新明岛那边也已经开始有粮食向大明运入了,虽然运过来的那些粮食连一个县的百姓吃上两个月都不够,但是有总比没有强不是?
一切都很好,新明岛一切也很好,唯一的问题就是那个蛮子要求自己册封他个王爷。
一个蛮子,真当自己是什么殷商遗民了?用的着你的时候,你就是,不是也得是。
但是现在大明还用得上你么?
对于朱聿键提出来派个天使过去宣旨然后趁机直接把这些蛮子们给砍死的要求,崇祯皇帝干脆命司礼监去拟诏了——商继兴及所部不臣,尽诛之。
通篇圣旨上面就这么几个字,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盖上了玉玺之后就被郑芝龙往新明岛送去。
来了这个破岛上两三年的时间了,终于看到了把蛮子们绞杀干净的希望——从今以后,这片土地就是大明的,自己这些大明的藩王,就真正的在岛上当家做主了。
想了想,朱聿键还是有些不放心,向着张建英问道:“可都准备好了?”
张建英躬身道:“王爷放心,只待宣旨的天使一到,宣旨之时,就是那些蛮子们人头落地之时!”
点了点头,朱聿键道:“万不可出了问题,一旦走失了几个蛮子,对于我大明的百姓们来说可就是祸害了。”
张建英拱手道:“王爷放心,除了观礼之时的人手外,李鸿基和李过也会领着大队人马埋伏在外,必然不会让蛮子们走脱。”
朱倬纮笑道:“王叔就是想的太多,不过是一些个蛮子罢了,就算是走脱了那么一个两个的,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儿来。”
瞪了朱倬纮一眼,朱聿键才道:“本王也不是不知道这事儿,可是毕竟全弄死了才更放心不是么?”
朱存机道:“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这事上又谁敢说有万分的把握?王叔祖未免太过于担心了。”
朱常瀛也笑着道“就是,王叔想的未免也太多了些,只要那些个蛮子大部分被杀个干净,剩下的慢慢的也就死外面了,成不了气候。”
朱聿键也知道这些人现在说的没有错,可是心里说不担心,毕竟是虚的。
想了想,朱聿键最终还是压下去了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改而开口道:“等这些个蛮子绞杀干净了,这地皮是分一分?还是等着以后再说?”
朱常浩身为后来的四个藩王里边的头子,当下便开口道:“王叔的意思呢?”
朱聿键道:“依着本王的意思,自然是咱们这些人还在一起,彼此之间也算是有个照应,再说也习惯了现在的生活,突然分开,心里未免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