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郑芝龙又借口李吖子手下的海盗被杀,要求满者伯夷的国主克塔纳伽拉交出杀人的凶手。
再然后的事儿你应该能想到了吧?”
夏额哲愣住了,到底谁才是蛮子?天朝上国这种玩法怎么这么高大上?难道不应该是郑芝龙派兵去宣扬圣人教化么?怎么还掺合上了海盗了?
感觉自己脑袋有些不够用的夏额哲摆了摆手,嘀咕道:“我先捋一捋啊。
李吖子先去霸占了人家的港口,郑芝龙又说李吖子手下被杀然后顺道要灭了人家满者伯夷?”
刘兴祚点头:“没错。”
夏额哲问道:“那么,李吖子的手下到底有没有被杀?”
刘兴祚道:“你问我,我问谁?反正五军都督府的通报上面就是这么写的,至于事情的真相如何,这事儿你去找郑芝龙问问?”
夏额哲愣了半晌才道:“我信了还不行么?”
第五百零九章 朕就是要给你们添堵
崇祯皇帝也是一脸懵逼。
这种套路自然是很眼熟的,而且是被植入记忆深处,根本就不可能忘的那一种。
原本历史上的卢沟桥事变就是这么玩的,也幸好后来的八年赢了,倭奴没有成功。
否则的话,就不是五十六个民族了,估计得变成五十七个。
关键是,谁告诉李吖子和郑芝龙这么玩的?这种套路还可以无师自通?
然后崇祯皇帝就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回京城了。
最初还打算借着怼死黄台吉的时机来东北避暑呢,可是这高温差点儿把自己给弄个中暑。
而且在黄台吉死后,多尔衮已经带着黄台吉的小老婆布木布泰跑路了,建奴的家底基本上被崇祯皇帝毁了个精光,也抢了个精光,再赖在辽东不回去,也实在有点儿说不过去。
大明内部还一堆的事儿等着处理呢,把大量的时间扔在辽东根本就犯不上。
再然后崇祯皇帝突然间发现自己很闹心。
这才崇祯九年,随着国力一天比一天强,东北的建奴算是唱了凉凉,北边的蒙古各部更不再是什么问题,东边的朝鲜一直乖的跟孙子一般,倭国正在玩闭关锁国自嗨,南边的爪哇也落到了自己的手里,新明岛上更是藩王扎堆,都能凑起来几桌麻将了。
就连把奴尔干都司彻底的搞到手里也是指日可待。
敌人呢?四眼望去,还有谁够资格让自己惦记?
无敌是一种寂寞,寂寞如雪啊。
崇祯皇帝觉得自己已经够牛逼了,回京之后应该好好的犒劳下自己——比如说修几个园子?再多弄几个漂亮的小娘们儿进宫乐呵乐呵?
皇帝嘛,多吃多占多娶媳妇多生娃是最基本的责任,要不然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
不多找几个小娘们儿,后宫的皇后会闹腾,朝堂上的大臣们也会闹腾,民间也会不满意。
总之,当个让所有人都满意的皇帝,真难!
当然,身为皇帝也不是没有好处。
比如说这一次回京,崇祯皇帝就可以任性的扔下几十万大军,自己带着几千精骑往京城跑。
只是刚刚回到京城,还没有来得在后宫里面乐呵乐呵,就有人来找崇祯皇帝的麻烦了。
崇祯皇帝在辽东的时候很开心,炮弹敝开了砸,生生的靠炮弹就把沈阳城给夷平了。
京城的郭允厚就很不开心了。
炮弹要不要花银子买?这次皇帝亲征辽东大胜而归,那些将士们要不要封赏?封赏要不要花银子?
然后郭老抠就黑着脸,带着满肚子的怨气求见了崇祯皇帝,见礼之后就直接拱手道:“陛下,这国库里,也没有余钱了啊?”
崇祯皇帝一脸你逗我的表情望向了郭允厚:“郭爱卿何出此言?崇祯九年的赋税呢?”
郭允厚面无表情的道:“崇祯九年之赋,许多地已经被陛下免去了,至于税,春税基本上花光,秋税还没有收上来,估计还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押解到京。
也就是说,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国库基本上是处于空空如野的状态。
至于说银子花到哪儿去了,臣以为陛下可以问问五军都督府还有兵仗局,将作监,工部,铁道部,交通部等诸多衙门。”
当郭允厚提到五军都督府和铁道部的时候,崇祯皇帝难得的老脸一红,虽然也看不出来红。
铁道部就不用说了,那本来就是个吞金的怪兽,国库有多少银子也不够它砸的,而且最起码还得砸个几十年。
至于说收回成本,用遥遥无期来形容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
除非现在就废除掉户籍路引制度,允许百姓随意迁移。
但是崇祯皇帝为了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嘴上可是一直喊着严守祖训的。
想要更改这一条,起码得扯上好长时间的皮才有可能。
而且郭允厚第一个点名的还不是铁道部,而是五军都督府,可见这一次的花费大头还是在五军都督府身上。
不过怪不得别人,崇祯皇帝为了把亲征辽东玩成红色警戒,可是专门下旨要求最大限量供应开花弹的。
虽然达不到大炮一响黄金万两的程度,可是每发炮弹的成本价怎么着也得个三五两的银子吧?
就崇祯皇帝在沈阳城外专门架起火炮轰城墙的玩法,一天打出去一万两银子还真就不算太多。
更别提还有简易版的手榴弹和炸药包一类的好玩意同样是敞开了供应了。
就算是不算辽东已经打出去的那些弹药,光是库存就够把沈阳城从地图上抹去十回八回的了。
这一次郭允厚选择赶在大朝会之前先行求见,也是为了给崇祯皇帝打个预防针——国库没钱了,悠着点儿。
崇祯皇帝揉了揉太阳穴,问道:“那郭爱卿有什么想法?”
郭允厚试探着道:“陛下,辽东已然平定,这铁路是不是可以缓一缓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