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搞笑了,看看崇祯皇帝的军中用的都是些什么人吧!
五军都督府的大头子里面,原本的张惟贤不用说了,就连现在的朱纯臣也是铁杆的帝党一枚!
至于孙承宗,还用再说?
领兵在外的大佬里面,刘兴祚是从建奴那边过来的,严格的说属于叛降过来的,有黑历史;
阿敏和莽古尔泰,还有夏额哲和巴特尔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崇祯皇帝这样儿的也没有什么人敢用他们,所以这四个家伙只有抱紧崇祯皇帝的大腿才能可能混的下去;
至于剩下的,像是张之极一类的,那就更是铁杆帝党中的铁杆了,跟着崇祯皇帝干了这么多杀人放火的事儿,军功已经高到了相当可怕的地步,除了崇祯皇帝谁敢说能镇压他们?
宗室里面的人就算是进了军队之中,想要一步步的爬上来,首先面临的就是这些崇祯皇帝铁杆支持者的打压!
一个宗室,你想干什么?捞军功收军心?汝欲反乎?
哪怕不是为了崇祯皇帝的儿子帝位安稳,单纯的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这些人就不可能让宗室的人爬上去!
对于这一点,大殿中的宗室们心里都清楚的很,韩王朱亶塉当下便拜道:“启奏陛下,臣愿将韩王封地置换到海外之地,惟陛下做主圣裁!”
崇祯皇帝呵呵笑了一声,没有理会韩王朱亶塉,却又将目光投向了沈王朱效镛。
第一个跳出来表示反对的就是你吧?
沈王朱效镛心中一颤,同样学着韩王的样子拜道:“臣愚钝,不能明知陛下爱护宗室之意,臣万死!臣将将沈王封地置换于海外,还国内封地于少府,望陛下恩准!”
崇祯皇帝这才慢慢踱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群心里没点儿逼数的渣渣!
不打压你们一下,你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当皇帝可以为所欲为!
现在都老实了?
镇国将军以下不封的事儿没人提了,国内亲王郡王们隔代降等袭爵的事儿也没人提了?
最后不还是得老老实实的依着朕的想法去海外!贱胚子!
回到坐位上的崇祯皇帝心中暗骂了无数遍宗室们都是渣渣后,才假惺惺的摆了摆手道:“都起来吧。
闹成现在这般局面,朕的心里也不想。
可是我大明自有国情在此,再不改一改这些老规矩,只怕朝廷就要被拖垮了!到时候百姓们怎么办?大明怎么办?朕怎么办?
就算是不考虑大明,不考虑朕,也不考虑百姓,诸位宗亲总得替自己考虑考虑吧?
没有了大明,哪儿还有什么宗亲?
朕的话放在这里,不光是在场的诸位宗亲,朕的子孙后代也是一样,要么去海外就藩,要么就在大明国内降等袭爵,朕,不会给他们第三条路可以走!”
听到崇祯皇帝连自己的儿子都是这般处理方式之后,在场的宗室诸人心里总算是平衡了一些。
只要大家都一样,那么一切就都好说,就怕我们前脚出去玩命了,后脚你儿子就来捡果实,那就太恶心人了!
但是实际上,崇祯皇帝的心里还真就是这么打算的!
一个皇帝,最基本的一条就是要多生儿子,保证自己死了之后有一个能继承自己的皇位。
但是皇位只有一个,生的儿子太多怎么办?封亲王呗,然后亲王的儿子封郡王呗。
大明朝立国之初到现在就一直在这么干。
问题是,崇祯皇帝对于这一点倒不是太在意——如果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只想着混吃等死,自己要他们干什么?
等着他们搞的天下大乱,百姓起义之后把自己从坟里刨出来鞭尸?
算逑吧!自己儿子辣么多,怎么可能让他们个个都混吃等死,还是跟其他的宗室一样去打拼吧!
如果说在自己创造出这么好的局面下还混不出个人样儿来,死了也是活该!
当然,这也就是想想而已,具体的事情还要到时候具体看待……
但是最起码,自己用不着担心在自己活着之前会有什么封地不够用的情况——不够了就去打呗,天下这么大,蛮子那么多!
……
一场皇帝和宗室之间的所谓家宴,最后被搞的有些不欢而散,甚至于可以说是有些人心惶惶。
宗室们也总算是搞清楚了崇祯皇帝的想法,就是把自己这些人赶的远远的,最好一个个的都跑到天涯海角去当藩王,省得留在大明的国内碍皇帝他老人家的眼。
但是出海这种事儿,是那么好出的?风险有多大?需要准备什么?
不过,自己这些人不清楚,有人清楚啊!
做为在家宴上唯三被崇祯皇帝夸赞过的唐王朱聿键,庆王朱倬纮还有秦王朱存机,他们三个可能就是最清楚也最有经验的了!
沈王朱效镛和韩王朱亶塉牵头,一众宗室们在第二天就找到了朱聿键三人,打着设宴接风洗尘的名头,看看能不能从这三个家伙的嘴里掏出点儿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朱聿键等三人其实是懵逼的——在众多的藩王和宗室里面,自己三个是最早到达京城的,就算是要接风洗尘,也应该是自己三个给其他的藩王和宗室设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儿,完全反了过来。
不过,对于其他藩王和宗室的打算,朱聿键等三人也早就得了崇祯皇帝的吩咐,自然也早早的就有了应对方案——就算是其他的宗室们今天不设宴,朱聿键他们三个也打算宴请其他的宗室了。
酒过三巡之后,沈王朱效镛才放下了酒杯,笑眯眯的道:“本王虽然年长一些,却是空活了几十载,远不如唐王啊!”
朱聿键心中暗骂一声,却同样笑眯眯的道:“沈王兄这是说的哪里话?小弟不过是先行出海了几年,可是在其他的事情上,一样要多多的向沈王兄学习才是啊。”
其他几个藩王顿时都放下了筷子,听着沈王朱效镛和唐王朱聿键之间的言语机锋。
朱效镛笑道:“这次请唐王过来饮宴,却是有事相求?”
朱聿键懒得跟这种话里话外都总想着给人挖坑的老阴逼闲扯,当下便开口道:“沈王兄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小弟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到朱聿键的话,朱效镛也干脆把话给挑明了来说:“唐王出海的时间比较早,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心得可以跟我等分享一些?”
唐王朱聿键却是笑了笑,伸出筷子指了指桌子上的一盘袋鼠肉,笑道:“沈王兄可知此物价值几何?”
沈王朱效镛捋着胡须笑道:“所传闻,此物售价为五两银子一斤,不知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