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二爷看重,这大半年来也做了许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享受了梦寐以求的富足日子。而且二爷还不把我们当做奴才看待,给了我们这样的人不敢想象的尊重。
二爷这样的大恩大德,要是我李衍在给二爷办事的时候还要惜身,还要投机取巧,那我李衍还算是个人吗?
所以,以后还请二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因为那种人李衍做不到!贪生怕死的人也不配得到二爷的看重!”
后面的话李衍是跪在地上说的,声音沉重有力,贾清坐在上首都能感觉到那股子强劲的信念,它的名字叫做忠诚。
看着李衍跪在了地上,王顺也立马起身和他并齐而跪,以同样的语气道:“王顺虽说自认是有点子小聪明,但正和衍哥说的一样,若是我王顺敢在二爷面前耍小聪明,那和畜牲有什么区别?
所以,我和衍哥心里的想法是一样的,我们现在的一切都是二爷给的,二爷的事在我们这里重过一切!”
说着也是伏身在地!
贾清默默的看着地上的两人,久久不能平静。
古人难道真的是分成了两个极端吗?不义能如贾雨村者,忠义又有堂下两人这般!
贾清又想起了贾府里那几位可歌可泣的忠贞大丫鬟,想起了那位刘姥姥……
这些人,不约而同的都是社会的底层人物,他们都基本没读过书,或有也有限。
而又观之贾雨村和贾家的族人们,这些人基乎都是饱读诗书,甚少也是通些文墨的。所以说:
仗义半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古人诚不欺我。
“好了,你们起来吧!既然你们执意如此,我也无话可说,就按你们自己的心意去做事吧!
只是把我的话放在心里就是,不要做傻事!”
今天这个话题其实是贾清在防患于未然,目前的他还没什么危险的事要去做,也没有几个敌对之人。
只是,他已经预感到,他无忧无虑的日子快要结束了,他想让身边的人都平安!
但是李衍二人的话也算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大丈夫誓言,他也不好强行反驳,只得在心中计划,以后的事要尽力筹划周全,避免不必要的损伤才好。
“是”
李衍二人刚站起来,外面就进来了一个传话小厮道:
“回二爷,金总管求见。”
第一零二 金彩拳拳护女之心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看着正躬身给自己行礼的金彩,贾清故作不解的询问道。
金彩对贾清不太了解,闻言答道:“回二爷,奴才是来替刘三求情的……
我听府里的下人说,刘三昨晚在仪门处冲撞了二爷,被二爷的人给关了起来。不知二爷打算如何惩罚他?”
说完抬眼仔细观察贾清的表情。
贾清只是淡淡的一笑道:“就这个?金总管就没有点别的话想说的?”
金彩不解道:“别的话?哦,我听二爷的吩咐,在二爷在南京期间,这府里所有的事情,不分大小,悉数交给赖总管统领,奴才只是从旁协助。
下边的三四个管事我也打好招呼了,保证误不了二爷的事!”
“你为何要给刘三求情?”
“说起来这刘三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他哥哥现在管着这宁国府的几处楼房钥匙,平日里和奴才关系也还不错,这才厚颜到二爷这里,想给刘三讨个恩典。”
贾清呵呵笑道:“哦,怪不得呢,原来是金总管的人,也是,不然也不会被我抓着了。”
金彩闻言头上顶着个大大的问好,问道:“二爷此话何意?”
“大胆奴才!”
贾清突然沉下脸,一声喝道。
金彩一时不慎,被吓了一大跳,身子一抖。待回过神来,迎着贾清的一张黑脸,犹豫了一下,立马跪下道:“不知老奴所犯何罪,还请二爷明示!”
他心里是真的有些犯毛了,自己不过是应刘三哥哥的恳求,前来给刘三求个情,本以为只是个小事,谁知道这个年纪小小的二爷还给他来这一出。
他上哪说理去?
莫非这刘三还干了其他坏事?
还好贾清随后就给他解了惑:“示下?好,我给你示下!
你大概以为你们在老宅子里做的事没人知道是不是?”
金彩闻言一惊,心中大是不信。
难道说二爷知道了自己等人住进过府中好的院子的事了?不应该啊,难道说刘三居然敢说出这个事?
这更不可能啊,据说昨晚贾清也没从他身上搜出什么来,就算承认是偷的也最多不过是挨几下板子。可要是吐出了这事,这是要与整个两府七八十号人为敌啊,他有这么蠢?
他一时拿不定注意,不知道贾清知道了多少,不敢贸然开口。
“怎么,莫非这府中之人偷着安排人住进两府的各大小院子一事金总管竟不知道?我是冤枉你了?”
金彩闻言心中咯噔一声,不成想还真是这事被贾清发现了。
有心想不承认,但又不知对方掌握了多少罪证,万一要是笃定了的话,岂不是要更糟?
又看贾清一副就等你否认,然后看好戏的表情,金彩决定走怀柔的策略,反正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还是不要因此得罪了贾清,那时候把此事闹到京中老爷、太太的耳中就不好了。
于是他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伏地认罪道:“小人知罪!”
然后抬起上半身,复又补充道:“只是这事也非二爷所说那般,小的们也不敢随便让其他人进得府中来。”
贾清和旁边的李衍对视了一眼,道:“哦,难不成我还真冤枉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