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帮我擦擦药,今儿感觉背上又有些发痒了。”
平儿听话的去柜子里拿了一瓶药过来,掀开贾琏的中衣,替贾琏擦起药来。
少倾王熙凤回来取东西,见状道:“哟呵,你的伤不是好了吗?这是又让老爷打了还是想和平儿丫头亲香了。”
平儿手一顿,没说什么。贾琏道:“你少在那边阴阳怪气儿的,你也不过是刚得回了管事权,要是再这般不饶人,还不知多久又得被人治回去呢。”
上次的事情过后,贾琏本来还是有些愧疚的。只是后来他察觉王熙凤越来越胡搅蛮缠,就像今日这般,他心中也有些厌烦了。
他背上的伤是贾赦打的。原因嘛,上次贾清要为焦大大办丧事,贾赦命他从中作梗。但是他经历了早前的那些事,早就惧了、敬了贾清,因此思前想后不敢遵命,还把这事告诉了贾清。
最后贾清虽没做什么,但是贾赦仍旧治了他一个办事不利之罪。
“治回去?你以为我还在乎这个?我巴不得明儿个太太就当真不要我管这些事了,我也乐得清静。
当谁不会享受似的!”
贾琏道:“我今儿懒得和你争论,有一件正事告诉你。
方才我去梦坡斋,听老爷屋里的相公说清哥儿带人闹了理藩院,现在还不知道什么结果,老爷也赶过去了。”
平儿一惊:“不是说皇帝吩咐让他待在家里的吗,怎么会有这事?”
“正是如此呢。”
王熙凤倒似毫不关心,道:“路都走不好的人倒替跑的人担心,也就你天天只在宅子里打转,没见过什么大阵仗,才会替人家担心。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还真就不担心那小子在外面吃了亏。”
王熙凤压根没怎么听贾琏的话便认为他是在杞人忧天。
就像是沙悟净听见二师兄跑过来说他很担心大师兄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饿肚子一样……
“罢罢,我也懒得和你说了,也不知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说话这般难听。”
贾琏放下衣裳,到外书房找小厮出火去了。
“二奶奶,你何必这般处处针对着二爷,这般闹下去有什么意思呢?”
王熙凤道:“也没什么意思,就是心里气不顺。除非他亲自给我们道歉,否则就只能这样了。”
王熙凤可不像别的妇道人家那样,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怕贾琏。先不说贾母和王夫人的关系,只要她叔叔王子腾一天不倒,贾琏就不敢把她怎样,贾府也不会允许他欺负她。
平儿见劝解无用只得作罢,道:“那二爷说的事呢?奶奶你真就一点也不担心?”
王熙凤道:“你忘了人家怎么整治我们的,你这会子还替他担心?难道你真瞧上他了?”
这种玩笑,第一次平儿受不住,但是王熙凤老是这样说她也习惯了,就当没听见。
王熙凤见平儿不理睬,却又自言自语道:“傻丫头,他们外面的事咱们担心又有什么用?只管等着就是,到时候不就什么都清楚了?说起来,我还真有点想看他出错,不知道他焦头烂额起来又是什么模样,呵呵。”
平儿捂脸,奶奶,你是真的病了。
……
贾清从大明宫出来,出了皇城,顶头就看见贾政,他想装作没看见,谁知贾政却已经看见他了。
“咳咳,老爷怎么在这里。”
贾政道:“我是专门等你的,老太太让人传了几次话,让我把你接回去见她老人家。
咦,你这眼睛怎么回事?”
贾政忽然见贾清左眼圈有点发黑,便问道。
贾清偏了偏头,咬牙切齿道:“没,没事。”
该死的小丫头片子,老子迟早一天要报这个仇,不对,是很多很多仇。
“老爷,我们走吧。”
贾政瞥了一眼王顺双手托着,上面盖着黄绸子的大盘子,心思一动,便坐上马车与贾清一道回府。
到了荣国府之后,贾政道:“我就不送你进去了,你见到老太太之后把事情解释清楚,不要让她担心,知道吗?”
贾清回说明白,然后便领着王顺往荣庆堂走。
“你小子,手酸了吧?”
贾清呵呵笑道。
王顺腆着脸道:“嘻嘻,二爷,这样的好事,别人做梦都梦不来呢,我就算把手端折了,能够多沾点这样的喜气,那也是值得的。”
一百两金子,那可是六斤重呢,他的手是有点酸了,但是他却一点也不敢抖。开玩笑,这样的东西,怎么敢把它摔地上。
贾清笑骂道:“别贫了,回去之后找个伶俐的小子跟着你,往后你也不用这般辛苦。”
“多谢二爷体谅!”
自从李衍被贾清调去账房之后,贾清身边一直只有王顺一个跑腿的。其实王顺早就想给贾清建议了,但是他又怕新来的分走他的宠信,所以一直没说。
如今贾清既然提起,还是叫让他自己找一个,他自然高兴了。
“哎哟我的二爷,你可算回来了,老太太催了好几次了。二爷你的眼睛?”
“没事鸳鸯姐姐,老祖宗找我做什么?”
来到荣庆堂,还没进正院,就被从穿堂走过来的鸳鸯抓个正着。
“老太太说了,二爷你隔三差五总要弄点事情出来,让她不得安生,说是等你到了要打你板子呢!”
“这个,鸳鸯姐姐,我还想起我有点事,就先不进去了。这是我给各位主子的礼物,请鸳鸯姐姐替我拿进去吧。”
“诶,二爷你要到哪儿去。”
鸳鸯一见贾清居然要跑,连忙上前抓着他,责怪道:“老太太还等着呢,你就这么走了?”
“鸳鸯姐姐你快放开我,你这样抓着我,别人看见了不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