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不知道这事的自是不解的看看贾清,又看看王显爵。而知道这事的几人则更加好奇了,孙俯望问道:“哦,莫非这事里面还有什么缘由和王大人有关乎?”
王显爵歉然道:“说来惭愧,那烟雨楼和我还真是有些关系。那烟雨楼的老板本是我一远房亲戚,来这京师之地做生意,因为人生地不熟,就上门求助。
我看在亲戚一场的面上,这些年倒是在一些事上给了他一些帮助……
谁知现在在他的地盘上居然出现了这等恶劣至极的事情,着实让人无法原谅!
虽说后来刑部部堂大人对我说此案和他应该没有关系,他也多半很快就会被放出来。不过,在他的烟雨楼内让世侄出现了意外,怎么说他也难逃其咎!我已经决定等他从刑部大牢中出来之后,就责令他离开京城。只是贤侄这里我还要请求不要见责才是……”
哦,原来烟雨楼是你罩着的地盘,不过你也用不着给我解释这些吧,你该去找负责查此案的人才是。贾清心里诽腹道到,嘴上却说:“王大人言重了,晚辈岂有责怪大人之理!家父对我说过,自我出事后,王大人第二日就登门慰问,晚辈在这里也谢过大人呵护之意了。还请大人再莫说什么告罪之言,晚辈着实惶恐。”
孙俯望也开口道:“王大人太过于小题大作了,这本和大人无关……
好了,今日的诗会的作品由方大人做主评阅人,我和王大人做副评阅人……今日你可有好的诗作拿出来?
如果有的话,不要藏着捏着了。今日方大人有意再收一徒,你可是也有机会的,好好表现……”
后面的话孙俯望是对着贾清讲的。
贾清也是他的学生,若是方守要收徒,孙俯望自是希望他能在国子监中看重一人,所以他才会提点贾清一句。
贾清的诗名他也是有所知的。
“是的,祭酒大人!学生一定会尽力的。”
从孙俯望这里得到消息,那方守收徒这事应该是没有错了。贾清已经在思考该如何拿下此次诗会的魁首了。
虽说孙俯望没说魁首就会被方守收为弟子,但既然方守作为主评阅人,那么列为魁首之人必定为其中意之人!
能中魁首肯定是机会最大的。
不过虽说他有许多诗词在脑海里,但也不是说随便拿出一首经典的就可以了。诗词的魅力依托于其诞生的特定的条件。“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之所以成为名传千古之作,是因为诗人给它赋予了士子的拳拳爱国之意……
就如若是现在自己把“人生若只如初见……”补完整,美则美矣,却未必佳!
因为别人一听就知道这种歌颂爱情的绝美之词不应该出自自己之口。天才的反常也是要合乎逻辑的!
要寻一合乎自己生长环境的词,又能吸引方守的诗词……
看着贾清回答完自己的话后就陷入了沉思,孙俯望道:“好了,你在我们之中也放不开手脚,你还是自寻个去处作诗去吧。”
“是”
……
第七十三章 没有绝对的公平
看着贾清退出了亭中,一直没有开口的方守收回了目光,发出了自贾清进来之后的第一个声音:“真乃凤雏也!”
方守虽说是在低声感慨,但还是让旁边的王显爵听见了。
“哦,如此看来方大人是看中了这孩子了?确实也是,王某也虚活四十有六了,却从没见过如此进退有据的学童。
两位想来还不知道,前次此子能从歹人手中走脱,虽说和节度使王大人的极力营救有关,但最重要的还是其靠自身手段,从歹人的重重看守之中将消息送回了宁国府,如此王大人才能调派人手将其解救出来。”
方守对这事比较不了解,闻言询问道:“王大人此言当真?可能为我等详细讲讲这事?”
亭中其他人也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这个颇具神奇色彩的孩童的自救故事……
……
贾清自亭中出来之后,就沿着黄泥小路向下走,一边欣赏这仲春风光,一边寻找侯虎几人的踪迹。
“诃,你们倒是悠闲,竟在这边钓起鱼来了。”
终于在一处低谷之处找到了侯虎几人,他们正拿着不知从哪来的鱼竿钓鱼。听到贾清的声音,侯虎连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低声道:“别嚷嚷!我听说这池子里祭酒大人喂养了许多鲤鱼,我们正打算捞两条上来打打牙祭呢。”
贾清看了一眼四周,顿时无语。虽说这池塘周围只有他们几人,但远处边上到处都是人,哪里还能藏的住?不然自己也找不过来。
“你们不怕祭酒大人过来抓人?”
谢国伟就不像侯虎那般二,他洒意道:“即是个随意的诗会,祭酒大人就绝对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破坏诗会的气氛。所以,我们只管悄悄的弄两条上来,就在这边烤着吃了也不碍事的。”
这时侯虎补充了一句:“你怕祭酒大人就别来啊!”
开什么玩笑,你们都不怕我还怕?就算被抓住了,反正我年纪最小,受罚的也是你们,嘿嘿。
于是贾清也走了过去,几人围在一起研究起了钓鱼。
等贾清他们钓上来两条活蹦乱跳的鲤鱼之后,侯虎的书童也悄悄的从小路过了来,带来了一套完整的烤具和半桶清水……
不用说,侯虎这家伙一定是个吃货,这鱼具也多半是他吩咐小厮带进来的了。
于是众人就开始动手,生火的生火,清洗的清洗,倒是有了春游的景致。
他们这般动静到底还是引来了旁人。
“哈哈,谢兄,你们倒是有雅兴!”
一个青年模样的人并两个同行者顺着坡道也来到了这边,为首的一人看起来颇为不凡,笑着给谢国伟打招呼。
原本正手忙脚乱的给鱼去鳞的谢国伟闻言回头一看,见到来人之后,连忙拿过旁边的手帕擦了擦手,站起来道:“原来是张兄,我还以为张兄不会出来参加今日的诗会呢。”
旁边的贾清见谢国伟如此郑重对待此人,心中暗道:莫非这人来头很大,连谢国伟这样的侯门子弟也要郑重对待?这京中姓张的大户人家也没几家,他怎么没听说过此人?
贾清看向了一旁的侯虎,侯虎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谢兄见笑了,我再如何迂腐也知道文武一道,一张一弛,如何在谢兄眼中就成了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了。倒是我听说谢兄今次也要下场,我很期望来年在春闱场上和谢兄同台竞技呢。”
谢国伟道:“张兄盛赞了,愚弟岂敢和张兄比肩,不过是下场一试罢了,能中个举人就是大幸了。”
这谢国伟谦虚的过了头吧,哪有如此贬低自己抬高别人的,眼见侯虎都要出言为谢国伟找场子了。这时戚成武看出了贾清二人的不解,靠过来给他们解释道:
“你们是不知道这个人,说起来他是咱北监的传奇人物了……”
见贾清二人眼中诧异之色愈发浓郁,戚成武也不再兜圈子,道:“他叫张子文,出身嘛,听说倒是很普通,是北直隶一普通家族之人。但是,他是北直隶上一届乡试的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