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姿色,本应该是被男人捧在心的可人儿。可现在,却是连她自己都已逐渐淡忘是从哪里来,是何身份。
她只知道,自己是广王,不,是皇上赵昺的玩物。而且,是可以玩儿厌了便送给其他人玩弄的玩物。
她无处可逃,便也只能自我催眠式的认命。
陈宜微微躬着腰,没去瞧解立那边,而是看着赵昺,轻声道:“皇上慎言。”
这却是让得赵昺更为恼怒,“慎言?有什么慎言的?难道朕在这宫还担心会传出去什么消息不成?哼!连那吴连英都是朕的人,朕不相信朕那哥哥在长沙能够收到什么关于朕不好的消息。”
“在皇上为正式登基之前,总是小心些为好的。”
陈宜将身子躬得更低,“皇上是真龙天子,取当今仍旧没有诞生下子嗣的天子而称帝是上天注定的事情。其实细想,这蜀兵马没能拿下夔州,大理军又撤军,于我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
“此话……怎讲?”
赵昺终于不再砸东西,看向陈宜,眼睛微微眯起,“蜀可是已经暗效忠于我,没拿下夔州,怎的就不是坏事?”
陈宜走到赵昺身侧,声音更低,“皇上觉得蜀那些人是真正的效忠于您么?”
赵昺微微皱眉,只道:“你继续说下去。”
陈宜拱,“依老臣看,蜀、大理早已经联合,蜀那些人说效忠于您,实际上不过是蜀没有人能站起来和赵昰分庭抗礼而已,除去您,不管谁称帝,都将是乱臣贼子,而哪怕是您,也需要会。这也是为何蜀那些人向您表示效忠这么长时间,却为何没有真正听从您号令的原因。那些人,只是想要拉拢您,待等到会,便立您为帝,挟天子以令诸侯而已。”
他瞧瞧宫殿外头,“要是他们拿下夔州,以后实力等人更强,皇上您想真正掌控蜀大权便会更难。而他们现在没能拿下夔州,反而实力受损,以后皇上您真在蜀得登大宝的话,想要将蜀大权尽握在的可能性也会大些。所以,老臣才说这是好事。依老臣看,现在蜀越是实力受损,才越是对皇上您有益啊……”
赵昺沉默半晌。
“哈哈!”
然后忽的大笑出声,“陈大人果真是我朝栋梁啊,这份心思,实属深远。”
“老臣愿为皇上殚精竭虑,死而后已。”
陈宜带着谄媚之色跪倒在地上,“只愿皇上能一统千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昺便笑得更是开心来。
那头,解立则是隐隐露出不屑之色。上的劲也用得大了些,让得怀美人痛呼。
他本是江湖魔头,心高气傲,对于陈宜这等谄媚做派自是心不喜。
这老家伙奸诈狡猾,还没脸没皮。在外头却还被天下士子们奉做大师,真他娘是老天爷瞎眼了!
陈宜却是瞧也没瞧解立,等得赵昺笑完,才又道:“不过皇上,咱们还是得做做样子,书信去责备责备蜀那些人的。”
赵昺微愣,“这是为何?”
陈宜轻笑道:“只有如此,蜀那些人才会觉得咱们没看穿他们把戏,也就会对我们掉以轻心。”
“示敌以弱?装白痴?”
赵昺眼露出玩味之色。
陈宜却是好似听到什么了不得的话似的,几乎整个人都趴在地上,“皇上圣明。”
这老家伙以前能够惹得谢太皇太后那般喜欢,大权独掌,还真不是没理由的。就这份谄媚、这份心计,再加上随时想跪便跪,莫说黄金,便是连半个铜钱都不值的膝盖,还真是最讨这个年代当权者的喜欢。
赵昺无疑久很喜欢陈宜,要不然不会短短时间内,就将他当做亲近大臣。
估摸着,也就赵洞庭这穿越过来的家伙会厌恶这样极尽谄媚之辈了。
“墨伺候!”
赵昺对着宫殿外头喊了一声。
很快便有美貌侍女端着纸墨砚进殿。
赵昺却是看向陈宜,“陈大人,你给朕代便是。”
然后直接将送墨进来的美貌侍女搂在了怀里。
侍女求饶。
赵昺便搂得更紧。
侍女低泣。
他便笑得发狂。
陈宜嘿嘿笑两声,很是识地端着墨纸砚走出宫殿。出门那刻,眼眸深处有极为轻视之色流淌而过。
解立挥挥,大殿木门无风自动,重重地合在了一起。
大殿内。
一人穿龙袍,一人穿红袍。一人立庙堂,一人震江湖。
一大一小,却都是魔头行径。
赵昺的脸上再也见不到丝毫温尔雅之色,有的,只是变态般的疯狂。
衣衫碎满地。
侍女哭喊声哀婉不绝。
这日,广王府最终又扔了一具白花花尸体到后山深处。
656.双军到长沙
两个抬尸体的小太监气喘吁吁。
刚将浑身青紫的曼妙尸体扔到坑洞里,看着坑洞内情景,却也不禁是头皮发麻。
对视一眼,各自发现对方眼惧色,便忙不迭转身,一步快过一步地向着山下跑去。
草草挖出的深坑内,足足有数十具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