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学,李元秀愿教,当即两人就在院子里施展开来。
赵洞庭以前只练过内功,从未练过把式,如今初学自然蹩脚,直惹得颖儿和乐舞连连娇笑。
这般,直到肚子有些饿了,赵洞庭才罢休。
到得正午时分,赵洞庭正在寝宫午睡,门外侍卫忽然禀报,“皇上,黄龙禁军柳将军求见!”
“柳弘屹这就回来了?”
赵洞庭微微疑惑,打开门走出去,只看到柳弘屹正满脸愧色的跪在外边,连盔甲都还未脱去。
他显然是刚班师回来,还没有回家便直往宫来了。
赵洞庭心生出些不妙感觉,说道:“柳将军你且先起来,出什么事了?”
柳弘屹跪着道:“末将出征不利,未能剿灭海盗,还请皇上责罚。”
赵洞庭上去将他拉起来,道:“出征不利?你且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弘屹满脸的憋屈与难堪,“末将率大军往雷州府附近各岛屿剿灭海盗,可那些贼人竟然都望风而逃,末将……末将率领大军,却根本就摸不着他们的行踪。日以来,连……连海盗的影子都几乎没见着。”
赵洞庭不禁怔住,然后叹息道:“海盗狡兔窟,又熟悉海域,这不能怪柳将军你。”
他这话,却是让得柳弘屹脸上愧色更甚。只觉得自己有负于赵洞庭的信任。
而且,让他难堪的是,当初还是他自己在议政殿内请求去剿灭海盗的。
而这时赵洞庭已是又道:“这样,柳将军你且先回去歇息,等到用过晚膳再来朕的寝宫,叫上苏将军、岳将军他们,朕再你们细细商议剿灭海盗之事。那些海盗异常狡猾,匆匆围剿,怕是我们全部的将士都到海上去,也是无济于事。”
赵洞庭没和海盗打过仗,但也猜得到,那些海盗能够在雷州府海外肆虐这么久,肯定不好对付。
当初,倒也是自己将这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柳弘屹满脸愧色地点点头,“末将遵命。”
说罢,他这便准备离去。
“对了。”
赵洞庭忽然想起来件事,问道:“柳将军,朕叫你探查秀林堡之事,如何了?”
柳弘屹道:“末将这番前去剿灭海盗,还未与那些探子联系。等与他们取得联系,末将再回禀圣上。”
“好。”
赵洞庭点头道。
到得夜里,凉意骤然至了。
柳弘屹叫上苏泉荡、岳鹏、苏刘义他们一起,来到赵洞庭的寝宫。
君臣见过礼,便在赵洞庭的寝宫内开始讨论如何剿灭海盗的事。
现如今分层次减税免税政策即将出台,雷州府发展的大形势初定,只有这些海盗还是阻挠。
但他们并不知道的是,这夜,又有海盗袭击雷州府近海的遂溪县。
上百艘小船趁着夜色从海飘飘荡荡而来,偷偷摸摸登陆,数百海盗轻车熟路向着遂溪县外的某村摸去。
这些海盗对近海处的地理,甚至比之官府都要更为熟悉。
而这些村寨,又通常都不会有士卒把守。
只是这回,他们摸到村外,还没来得及进去烧杀抢掠,却是有群人从旁侧山林忽然杀将出来。
众海盗大惊,然后瞧见这些人都未着军服,还以为是同伙,海盗头头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群从山林冒出来的人不过近百,但个个执兵刃,为首者是个年轻人,英俊潇洒,颇为倜傥。他持着寒光闪闪的长剑,冷笑道:“我们乃是秀林堡之人,来取你们这些贼人狗命!”
“秀林堡?”
许多海盗的脸色大变,长相粗犷的海盗头头持着钢叉,发狠道:“我们和你们秀林堡素无瓜葛,你们来管老子们的闲事作甚?莫非是做了朝廷的走狗?”
年轻人却是幽幽道:“就是因为没有瓜葛,你们才该死啊……”
说着他振臂挥剑,再不多言,率先向着海盗团伙冲去。
观他步伐,轻快飘逸,轻功造诣显然非同小可。
他后头那近百持着武器,穿着粗布衣服的人也都是冲杀向海盗,嘴里呼喝有声,个个气十足,赫然都是练家子。
他们的喊声,让得村内立时亮起不少灯火来。
海盗头头恨得直咬牙,但竟是没有胆气和他们厮杀,只是喝道:“咱们走!”
其实不用他说,光是“秀林堡”的名号,就已经让不少海盗吓破胆了。
秀林堡在这雷州府,确是首屈一指的江湖势力。
见着海盗落荒而逃,秀林堡为首的青年人兀自冷笑着,追上去将一海盗刺了个透心凉,高声喝道:“勿要放过这群贼人!杀!”
他带来的那些人个个武艺出众,追将上去,竟是如砍瓜切菜般将那些海盗斩于下。
海盗也有练家子,可是在他们面前,竟是根本抵挡不过几招。偶有稍微厉害的,也被围攻杀死。
他们是杀也杀不过,跑也跑不赢,登时惨叫迭起,呜呼连天。
村内的村民听到响动,很快也跑出来,男女老幼、老弱妇孺们都拿着菜刀、锄头等等物事,虽然脸上有些害怕神色,但兀自满眼愤慨。
雷州府沿岸各村常受海盗袭扰,早已让得他们对这些海盗是恨极了。
但他们还没有冲上去,就听那秀林堡的年轻人喊道:“厮杀危险,你们莫要过来。”
说话时,他还动作飘逸地用长剑又接连划破两个海盗的喉咙。
海盗头头眼看着下弟兄接连被杀,怒不可遏,再也忍受不住,咬牙持着钢叉便往回跑,“弟兄们,和他们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