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远处些,那些看守降卒的威楚府士卒则是神色大变。
有人眼睁睁看着粮仓处有火焰渐渐腾起。
再听得这声吼声,便不出意外要对这些降卒更是戒备。甚至有人铿锵将腰间佩刀都给拔了出来。
而他们这种举动,让得那些降卒们脸色也是更不好看。
有百余人在突然间行动起来。
这些人原本大多形单影只,此时从各处蹿起,然后杀向周围那些看守的士卒。
他们虽然并未携带兵刃,但是实力却是不俗。个个都能算得上是精锐中的精锐,从步伐中就可以看出有武功根底。
虽然这种武功修为未必上得台面,但较之寻常士卒却是又要胜过太多。
这些人在这粮仓刚起大变的瞬间暴起,其余的降卒根本就没能反应过来。
他们冲到那些看守的士卒面前,和那些威楚府士卒厮杀起来。有人空手夺刃,在人群中浴血搏杀。
同时嘴里还在大喝,“兄弟们,邢元德信不过我们!赵良才又已失势,咱们在大理哪还有什么出路?”
这些喊声包藏着祸心,但却实实在在让得有些降卒心中些微动容。
秀山郡破,他们这些人,以后怕还真不知道会何去何从。有军中将领已死的,不出意外也要受到军法处之。
军营内顿时有些混乱起来。
有刚刚暴起的士卒被威楚府士卒群起而杀之。
但也有更多的威楚府士卒被他们斩于手下。
这让得威楚府士卒们自是大怒。
有人对并未作乱的降卒下手。
然后,混乱便就这般逐渐蔓延开去。
百余人的暴起,足已经让得不少心志不坚的人心中微微动摇了。
而威楚府士卒们在看到袍泽倒在血泊中以后,对这些降卒亦是越来越怒,也愈发控制不住自己。
越来越多的手中没有兵刃的降卒被殃及池鱼。
革将军等人倒是明白人,隐约猜测得到这百余士卒应该是宋军安排。但是,此时饶是他们大吼,却也是难以再控制住局面。
粮草处火光越烧越旺,这边的厮杀场面也是愈发混乱起来。
这百余士卒,当然是刘诸温的安排。他们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大宋禁军。
百余人安插在万余降卒当中,本来就不是轻易会被发现的事。毕竟这些降卒也不是互相之间都认识。
有的军队中将领已经阵亡,也根本无从查起。
当然,这百余士卒也算得上是死士了。他们跟着降卒来到这军营以内,很难有机会再活着出去。
这是没法避免的损失。
场面越来越乱,越来越乱。参与到厮杀中的降卒越来越多,和威楚府士卒杀得难解难分。
此时谁他娘的还会管什么袍泽不袍泽,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守卒对他们下手,如今,已经不是他们死,就是守卒亡的局面。
革将军呆愣在人群中,最终,却也只能是深深叹息。
而之前放轰天雷炸粮草的展供奉三人,这时自然又是早已经隐匿到黑暗中去。
以他们的身形,纵是这威楚府军营内有高手,在这样的夜色中也显然难以追寻到他们的踪迹。
区区军营,邢元德总不至于会安排上元境高手来看守就是?
看守降卒的威楚府士卒前面千人,后面又增派两千。但这个时候,便是加上军营内守卒,也没法再镇得住场面。
降卒们手中没有兵刃不假,但却人多势众。有人从地上捡起兵刃,或是从别人手中夺来兵刃,杀伤力便立刻暴涨不少。
分 卷 747.血雨泪歌
威楚府守卒虽然没有露出颓势,但终究还是越来越没希望再将局面给压制下去。
有斥候在将军令下匆匆驰马向着城门跑去。
军营大乱,此时也只能从城门派援兵过来,才能够将这些降卒给镇压下去了。
而城外刘诸温,无疑等待的就是这个机会。
他如此苦心孤诣的算计,最终想要的,也只是分散城头的兵力而已。
城外两百热气球冉冉升空而起。
当斥候到城头向邢元德禀报,邢元德无奈之下,又只得派遣两千士卒前往军营镇压降卒。
城内也有热气球升向高空。
可威楚府的这些热气球却是没有望远镜,城外宋军具体情形他们未必瞧得清楚。城内援军动向,却是尽在城外热气球上士卒的眼中。
等得援军往军营赶去,便又有热气球落地。
有士卒跑到刘诸温、张红伟两人面前,禀道:“禀两位军长,城内又有士卒赶赴南军营。从火把上看,有逾两千之众。”
刘诸温淡淡自语,“如此算来,城头守卒该是调派出去约有五千之众了。”
然后看向张红伟,道:“张军长,咱们准备攻城吧!”
张红伟诧异道:“这便攻城?”
刘诸温道:“五千守卒已经全然能在镇压降卒,我们若不趁此时攻城,等下怕就要错失良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