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没关。
只城外吴阿淼等人并未进城。
同时大宋军卒,但也不是想进哪个城池就能直接进哪个城池的,先行通报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这便好似是投拜帖。
听得这将领的话,城门口的长河守军士卒连忙让出道路。
“进城!”
穿着金甲的吴阿淼挥挥手,带着众军卒缓缓入城。
在他后面,是五十个同样穿金甲的皇宫禁卫。再有柳红的车辇。
再后面,便是五百穿着黑色甲胄的静江府守备军。
这样的军容,当然不是只穿着布甲的长河县守军能够相较的。气势也是要威武许多。
众长河县守军眼中无不有着艳羡之色。
都是当兵的,现在看起来差距却是有点大。
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只怪他们当初投军时成绩不是那般好,没能被分配到静江府守备军中去。
而那数十穿金甲的皇宫禁卫,他们自是认不出来,更不敢去想。
谁会想有皇宫禁卫千里迢迢赶到这小小的天河县来啊?
皇宫禁卫可是向来都只伴着皇上出行的。
这些穿金甲的皇宫禁卫,也只是被他们当成那位“省亲将领”的亲卫而已。
进城以后,吴阿淼便率着众军卒直往吴家府邸而去。
吴家在天河县根深蒂固,这些年并未搬过府邸。轻易也绝不会搬,这点吴阿淼想也想得到。
那守军将领没敢和吴阿淼去套近乎,只依着何县令的意思带着几个人悄然跟在后面。
只渐渐的,他脸色有些古怪起来。
因为吴阿淼带着人离吴家府邸越来越近。
这守军将领不禁想,“难道是吴家的人?”
只看吴阿淼模样,他却又没有半点印象。
他也常常到吴家做客,还从未听说过吴家有这样的人。
这和吴阿淼以前的处境不无关系。
以前吴阿淼作为奴婢生的孩子,在吴家并不受看重。整个天河县内,知道他的人也是凤毛麟角。
莫说这守军将领,怕是连吴家大多数人都已经忘记他。
吴长运有十多个妻妾,再有和他发生过关系的奴婢也是不少。吴家少个吴阿淼,真算不上什么大事。
守军将领心中升起那个想法后,只不自觉地摇头,“应该不是。应该是吴家旁侧哪个宅院的。”
他有些艳羡。
看这将领还这般年轻,以后定然前途无量。哪家出这样的人物,以后在天河县当如日中天了。
只最终,吴阿淼却是带着人驻足在吴家府邸门外。
这就又让得这守军将领发愣了。
还真是吴家的人。
这到底是吴家哪位?
而吴家看门的佣人也不识得吴阿淼。
或许他是在吴阿淼离家后才来吴家做事的,又或许,他以前在吴家都没能见过吴阿淼。
愣愣瞧着吴阿淼半晌,这佣人问:“敢问将军到吴府可是有公干?”
守军将领忙不迭从大街上跑过,绕过吴家府邸院墙,从后门进去报信。
吴阿淼对着守门的佣人道:“我回来省亲。你进去通传,说我来寻淼淼。”
淼淼。
这个名字很古怪,却是吴阿淼他娘亲的名字。
吴阿淼的娘亲出身贫苦,自幼便被卖到吴家为奴。是没有姓的。
淼淼,这据说还是当初吴家老夫人给她赐的名。
那时候她还是颇受吴家老夫人喜欢的。
之后吴长运和淼淼发生关系,未免也没有吴家老夫人撮合的因素在里面。
只没想,吴长运在要了淼淼的身子,且淼淼为他生下吴阿淼后,他却并未将淼淼迎娶进门。
淼淼在吴家仍然只是奴婢,且地位更为尴尬。
而后来,赵洞庭取消这种卖身制度,淼淼也并未离开吴家。或许是不知道去哪,也或许,是在等吴阿淼回来。
守门的佣人听得吴阿淼的话,神色顿时有些古怪起来。
吴阿淼他不认识,但淼淼自是听过的。
如吴家这种深家大院,总有着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八卦传闻。一众在吴家为奴为仆的人都乐此不疲。
淼淼在吴家算是个名人了。
好不容易为家主剩下子嗣,却没能被家主喜欢的苦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