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衙内找到留在府衙内巡逻、清查的一队士卒,他直接掏出了自己的腰牌,道:“我乃是天伤军军长苗右里,你们即刻带我军牌前去安抚使府邸,让他派人将城内全部军卒调往西城头!不得有误!”
自坐镇重庆府以后,苗右里可以说是这重庆府内的军事最高长官。
虽平时重庆府守军以及守备军都是归安抚使还有庞文波调遣,但危急时刻,苗右里却有统筹全城大军的权利。
士卒们瞧见他的腰牌,又看他甲胄,不敢怠慢。
有十夫长连忙单膝跪倒接过令牌领命,便带着数个手下向着府衙外跑去。
苗右里看向身边供奉,道:“随我往城头!”
上元境供奉有些迟疑,“军长,现在那些刺客就在城头。你怕是不便前往。”
苗右里愤愤道:“之前他们偷袭府衙,我不得不避。难道现在往城头,我还担心他们在数千军中斩杀我不成?”
重庆府被破军副宫主那些人给闹出这样,苗右里心中自是早就出现真火了。
他麾下数百个镇守府衙的亲卫,可几近是全部死在那些人手中了。
上元境供奉听苗右里这般说,只得心中轻叹,带着苗右里往西城头驰马而去。
若是苗右里现在还躲在府衙之内不现身,那的确有些不像话。他毕竟是天伤军的军长。
而且,那些新宋高手虽强,但想要在军中斩杀苗右里也的确不是容易的事。
城头那么多人,且不管他们能否火眼金睛的在这样的夜里注意到苗右里。
即便是注意到,就能直取苗右里的头颅?
大宋的将领不是那么好杀的。
神龙铳也不是摆设。
现在破军副宫主等人能在城头大肆杀戮,那全然是因为城头将士有些猝不及防。神龙铳也并未能集火。
而在苗右里两人往西城头的途中,西城头的将士们自也是逐渐不再那么混乱。
天伤军和重庆府守备军到底都是久经训练的。
更重要的是,还有庞文波在这里坐镇。
他在见到破军副宫主等人杀到城头上以后便传令,让城头将士全部撤往瓮城之内。
各军神龙铳手务必对瓮城严防死守。
若这些高手杀向瓮城,不计代价将其斩杀。纵是城头被炸垮也无妨。
他无疑也是生出真火了。
再者,也是明白继续让破军副宫主这些人厮杀下去的后果。
面对这样的高手,散乱作战是很难取得成效的。唯有神龙铳手们集火,才能对他们造成颇大的威胁。
关于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因为哪怕距离赵洞庭发明集火战术过去这么长的时间,大宋军中也没能发明出针对江湖高手的其他方法来。
城头上,越来越多的将领在收到庞文波的命令以后,率着士卒向着瓮城收缩。
瓮城并不大,就矗立在城墙里面。看起来,就和贴着城墙搭建的碉堡相似。
只是瓮城较之碉堡要大些,而起高度,较之城墙也还要高些。
越来越多的天伤军、守备军将士在进入瓮城以后,神龙铳手们都立在了瓮城外围。
还有些将士则是手中持着轰天雷。
庞文波显然是打算将城头全部让给这些新宋的真武境高手。
因为这些高手虽强,总不能将城墙都给摧毁了。
他们只有十余人,纵是拿下城墙也没有什么用。除非他们能守得住城墙。
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破军副宫主等人若是敢持续呆在城墙上,只会成为瓮城内大宋神龙铳手们的靶子。
除非他们时刻保持着飞速移动的状态还差不多。
而破军副宫主这些人,会甘愿只如同苍蝇般在城头上蹿下跳,被动躲避神龙铳么?
他们只能有两种选择,要么是杀向瓮城。要么,则是掠下城头。
庞文波此刻,怕是有些希望他们杀向瓮城的。
如此,也好让得这些新宋高手见识见识大宋禁军集火的厉害。
渐渐的,城头上人影稀疏许多。
除去那些阵亡的大宋将士们以外,其余的将士们多数都收缩到了瓮城之内。
破军副宫主等人跟在后面撵杀,接近瓮城,却密集的弹雨给迫得向后面退去。
宋军的这种策略,让得他们也是有些发懵。
刚刚经历的那场弹雨,也让他们不敢再轻易向着瓮城冲去。
纵是以他们的修为,刚刚也算得上是险象环生了。
又有位真武境高手中弹。
只他反应还算是快,在危机时刻扭身躲避,那颗子弹只是打在他的屁股上。
打在那里,不可多说。
只知道这供奉屁股中弹以后立刻发出了惨叫声,脸色忽红忽白,然后什么都顾不得说,就直接向着城墙外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