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城头还在混乱之中,大宋禁军糜战这么长的时间,很难再有余力抵挡他的两万后军。
只他心中却也生不起半点喜意。
为这重庆府,他早已付出远远超过他心中预期的代价了。
城头。
庞文波和苗右里等许多人自也是发现泸州后军赶到。
庞文波率着数十人从瓮城走出,匆匆找到在另外一个瓮城之内的苗右里。
刚见面对视,两人便就都发现对方眼神中的凝重之色。
庞文波走到苗右里近前,低声叹息道:“苗军长,这回咱们怕是凶险了……”
便是连他,现在也想不出破解困局的法子来。
苗右里眼神有些恍惚,沉吟数秒,才忽的道:“庞军长,自皇上在硇洲重整我们大宋旗鼓以后,我们大宋诸军还从未吃过败仗吧?”
庞文波喃喃道:“是没有。不管是在哪里,我们大宋的禁军最后都取得了胜利。”
说着,他眼神中露出浓烈的希冀之色,“莫非苗军长您有法子?”
苗右里摇头,“没有。连你这位大才都没有什么法子,我又能有什么法子。眼下,唯有继续拼杀下去而已。”
他回首看望不到楼阁林立的重庆府,“城内有着无数咱们大宋的百姓。咱们这些当兵的,总不能让他们失望。死,也得死在这城头上。”
城外漫山遍野的泸州军后军赶到,这回大宋禁军真是胜算渺茫了。
虽然以后诸国大概都不可能再复制此役同样的场景,但这回,除非发生奇迹,否则重庆难现转机。
庞文波闻言沉默半晌。
然后他忽的发笑,“咱们还没败。纵是败了,斩杀新宋十余真武境高手,再灭他们这么多泸州军,也足矣了。”
苗右里深深叹息,“你说咱们若是败了,会不会被其余军中兄弟们笑话?”
庞文波道:“那咱们就做到让这整个天下都没法笑话我们!”
两人再对视眼神,各自眼神中都有着决然之色。
此刻,在军情如此危急的情况下,两位主将对视,却是各自放出极为豪迈的笑容。
而后,庞文波率着士卒又回到他指挥中枢所在的那个瓮城内。
城下泸州后军赶到,顶着炮火匆匆杀进城内。然后向着城头上蔓延。
大宋两位主将亲擂鼓。
鼓声震响。
咚!
咚!
咚!
军中号角齐鸣。
“杀!”
喊杀声随着鼓声、号角声忽的沸腾,响彻城墙内外。
苗右里、庞文波两人硬生生将鼓击破。
最后那声鼓响,最为震耳,却也终止得颇为突兀。
苗右里身披甲胄手持刀,在瓮城内大喝:“众将士!和敌军拼死!大宋……万岁!”
“万岁!”
“万岁!”
“杀啊!”
喊杀声、枪炮声在经过疲惫期后,好似突然间再度到达巅峰。
大宋将士舍生往死。
连镇守在瓮城内的重庆府守备军将士都通通杀到了城头上。
庞文波、苗右里两位军长身先士卒。
军中将领个个都在人群中血战。
又有新宋高手阵亡。
新宋高手仅于破军副宫主和另外那个真武中期高手。
而杀到现在,他们也已经到达极限了。
瞧着后军杀上城来,两人先后向着城下掠去。
破军副宫主神色难看至极,同时却也有些侥幸。
这回他们新宋实是运气不错。
若是后军再晚些赶到,或许他们这些人都已经死在城上。到时候后军能否拿下城头,都是很难说的事情。
胜负的关键点,可以说就在这短短的数十分钟之内。
泸州军再晚来数十分钟,重庆城头想必都不会是这样的情形。
掠下城墙以后,破军副宫主两人都是直到秦寒面前。
秦寒看着破军副宫主,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