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道:“不留在这座城里,那等于我们新宋将士,还有各位前辈都是白白死了!以后我们新宋也只能被动抵御宋军进犯!”
他语气颇重,显然是打定主意,也不愿意轻舞再继续说下去。
或许在秦寒看来,轻舞这太过妇人之仁。
他也不是那种没事便屠城玩的杀人恶魔,只该杀时,绝不留手。
这便是秦寒。
理智完全压过情感的秦寒。
破军副宫主等人在旁些微不忍,但终究没有开口。
城内军事还得是秦寒做主。他们开口大概也没什么用。
而轻舞还在说,“你就忍心看着重庆府也沦为死地吗?你可曾想过,要是城内有你的家人,有……”
“不必再说了。”
秦寒打断轻舞的话。
只紧接着又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重,难得的露出些歉然之色,道:“为了少主的黄图霸业,我个人,不算什么。”
也就是轻舞,若是换做其余人,秦寒这刻怕早就是不愿多说下去。
轻舞终究是他最爱的,也是唯一深爱的女子。
如秦寒这样的人,可以说无情到极致,也可以说专情到极致了。
说他无情,是因他可以动辄屠城,不顾数万、上十万人性命。
说他专情,是他为轻舞、为段麒麟,都可以舍弃自身。
这点,不得不说秦寒和大魔头解立三是颇为相似的。
轻舞站在他身后,咬起了唇。
然后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秦寒,我不想你这样。我不想我的夫君是个如此冷血无情的人。”
秦寒回头,微微皱眉,“我无情。但轻舞你可还记得以前年幼时我们到处流离,又有几人帮助过、施舍过我们?难道他们那些人就有情?难道这重庆府内的百姓就个个都是心善之辈?”
轻舞道:“可恰恰是因为那些心善的人,我们当年才没有饿死。而你现在,却是要将他们全部杀掉。”
“你……”
秦寒眉头皱得更紧。
只正要再说,殿外那将领却是带着数十士卒过来了,“王爷,人凑齐了。”
这数十人都已经换上寻常百姓的衣服。
秦寒扭回头,看向这将领,微微眯起眼睛道:“那便准备动手吧!往城内各水井投毒!他们既然要乱,那就先让他们自己乱。”
听到这话,哪怕是这将领,脸上也是露出极为震惊之色来,甚至有点骇然。
他真没想过秦寒竟是打的这样的主意。
往城内水井中投毒,那时候城内百姓定然无心再动乱不假,但城内却得死多少人?
这种震惊,让得这将领甚至都忘记领命。
秦寒冷哼,“还不去做?”
将领回过神,只得带着士卒往殿外走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大殿内,却是忽有道寒冷的剑芒转瞬而过。
1149.秦寒身死
刚欲转身的将领看到这道剑芒,眼睛霎时瞪得滚圆。
殿内破军副宫主等人亦是被这道剑芒摄住心神。
不是因为这道剑芒有多么锋芒毕露,而是因为出剑之人以及被刺之人。
剑,是轻舞出的。
“轻舞!”
直到她的剑尖洞穿秦寒的胸膛,破军副宫主才瞪着眼睛高呼。
谁也没想过,轻舞竟然会突然出手刺杀秦寒。
秦寒双目霎时间等瞪得滚圆,有痛楚之色浮现。
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露出来的剑尖,随即眼中渐渐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在他身后,只有轻舞。
连破军副宫主等人都想不到轻舞会出手,他自是更加远远想不到。
轻舞是他最爱的人,也是他的枕边人。两人年幼时在流浪中认识,他甚至愿意相信段麒麟会杀他,也不愿相信轻舞会杀他。
秦寒嘴角有鲜血流淌出来,竭力想回头看。
只生机迅速在体内流逝着,连这简单的动作,他都再做不到。
这位惊才绝艳的兵家大才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和寻常人根本没有什么两样。
他眼中除去浓浓不解外,也同样有着对死亡的畏惧。
在他身后,轻舞手持长剑,美眸中有泪光浮现。
她抽剑。
秦寒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