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还稚气未脱的起带着二十精兵,共五艘小船,涌入到浔江大河。
黄豆般大的雨点唰唰落在河面上,让得浑浊的河水显得更为湍急。
五艘小船上的士卒却仍是在用力划桨,小船只如出弦利箭般,冲向元军的方向。
岸上的元军降卒见到有船冲到,纷纷站起身来。
军将领吆喝几句,士卒都汇聚到岸边,拉满弓箭,瞄向在湍流起起伏伏的五艘小船。
起咬着牙,蹲在船头,上身稍稍往下压着,低声喝道:“盾!”
听到他喊声的精兵纷纷从脚下将盾牌拿出来,持在里。
“放!”
到为首的小船离那些元军士卒不过数十米时,元军将领挥猛地高喊起来。
数百支箭带着极大的力道分别向着五艘小船射来。
船上的精兵左右各坐两人,将盾牌护在旁侧,间一人则是将盾牌护在头顶。这几乎将他们团团护住。
只是他们这样却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掌控小船了,只能小船随着浪涛疾行。
箭矢撞在盾牌上,发出铛铛铛的撞击声,这些箭力道极大,入木后箭羽仍自震颤不停。
盾牌不可能连接得毫无缝隙,终究还是有些空白处的。为首小船上有个精兵被从缝隙穿过的箭矢射,忽地闷哼,往河水里侧身倒去。
他的死,导致整艘小船的失衡,先是随着他往左侧倾去,而后被个大浪打过,猛然往右侧倾覆了。
船上的另外四个兴国军精兵都是特意挑选出来的极擅水性之人,很快从浑浊的河水冒出头来。
然而,迎向他们的却是箭矢。
蒙古是游牧名族,岸旁的士卒都是蒙古人,骑术出众,射术还要更甚几分。
四个士卒相继冒出头来,就被元军用箭矢射穿,惨叫着又往下沉去。
一股股鲜红的血液从浑黄的河水涌出来,是那般的触目惊心。
起不断低吼,“快!快!快!”
但河水太过湍急了,短短的两分钟时间不到,又接连有两艘小船倾覆在河。
落水的士卒同样没能逃过元军的箭矢。
一团团鲜血腾出来,好似山锦簇的野杜鹃。
等到他们穿过元军防线时,仅仅只剩下两艘小船,且在湍急河流左右摇摆,随时有翻船的危险。
起躲在盾牌里,听不到箭矢入木的声音,猛地将盾牌甩开,大喝:“全力前进!”
旁侧四个士卒忙将盾牌甩开,又拿起浆奋力地划起来。
平南能不能绝处逢生,都依靠他们。在出平南县城时,他们就已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元军士卒见小船跑出箭矢范围,统领呼喊着,都上马追来。
起看向后头,却又看到后面那艘小船也撞击在河的乱石上,登时解体了。
有个士卒从船上被甩出来,脑袋重重撞在石头上,溅出鲜血,向着河水里沉去。
元军不少士卒忽地勒马,等到精兵从河水冒出来,箭矢又带着破空声向着他们呼啸而去。
“娘的!”
起愤愤骂了声,双眼通红。
但这些精兵多少为他们这艘小船争取了些时间。
元军士卒的战马虽快,但也快不过在船如利箭般的小船。起这艘船顺着河流越行越远。
等到开阔地带,箭矢的力道已经不足以射到小船了。
领头的统帅哼了声,挥带着士卒撤了回去。
起蹲在船头,双眼紧紧盯着前方。他多么希望镡津县此时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不知到什么时候,他们的船也沉没在浔江里。
起落到水,很快冒出头来,向着岸上划去。因为河水湍急,他游得是那般的艰难。
等他好不容易到岸边,再回头看河,后头仅仅只剩下一个精兵还跟着,另外个士卒也不知道是溺死了,还是被河水冲去了远处。
他又淌回到河水,将这接近力竭的士卒接到岸上。
“呼……”
再上岸时,两人都已是筋疲力尽,躺在岸边碎石上呼呼喘着粗气。
炸雷扔在不断响彻,天际不断有青紫色的电光闪烁。
大雨打在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歇几分钟,起站起身来,道:“走!”
士卒也站起来,两人浑身湿漉漉的,沿着河流向下游走去。
走不多时,起皱着眉头道:“这样不行!我们这般步行,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镡津。”
士卒问道:“少将军有什么主意?”
起瞧瞧岸边在雨水冲刷下更显葱郁的树林,“咱们到岸上去看看,看能否找到村庄,借匹马。”
士卒也没得什么主意,便跟着起往丛林里走去。
幸得他们运气好,行不多时,在河畔不远处就看到有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