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河琮满是兴奋,连忙答应。
有赵洞庭授意提前收税款,这无疑能解财务部的燃眉之急。再从银行借些,总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拮据。
这时,钟健好似是想到什么,瞧了瞧赵洞庭,道:“皇上,长沙解元温庆书姑娘筹集银两共计二十三万零八百两,捐给了咱们兵部。是不是要将这些银两上交国库?”
赵洞庭好笑地看着他,摆摆手,“得了,这些银两便就交给你兵部去自由施用吧!”
钟健眼中同样是有亮光放出来,“那以后各地捐献的银两、粮食等物?”
赵洞庭很是大方,道:“都归你兵部调动。”
“臣谢皇上。”
钟健喜不自胜。
然后,他和朱河琮、李庆云便是离开御书房去。
赵洞庭坐在书案前喃喃自语,“连我们大宋都这般拮据,我还不信你元朝能够好到哪里去。”
元宋征伐这么多年,虽大宋往往是应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敌人,但是元军在北疆却是从未取过胜,光是将士折损怕就得有金百万人。而元朝之前急剧扩张,完全是在以战养战,想来并没有多少余粮、金银堆积。
再者,现在元国养的兵员也是比大宋要多许多。
赵洞庭不觉得元朝的情形会比大宋要好到哪里去。
这场仗他打起来吃力,真金打起来只会更为吃力。真要在边疆不断聚集大军对峙,元朝绝对比大宋先撑不住。
元中都。
在赵洞庭宣钟健、李庆云和朱河琮在御书房议事的时候,其实元皇真金也在议事。
在他的御书房内,有耶律铸、桑哥还有哈尔巴拉等人。
当初忽必烈给他留下的几个辅国大臣,基本上全都在这里。
虽如今宋元边疆战事起,但自然不会才刚刚开始就调动哈尔巴拉这个级别的人物过去。
真金不断地揉着自己的脑袋,很是苦恼。
过半晌,看向桑哥,“国内真的已经筹措不到粮草和银两了?”
桑哥叹息着摇摇头道:“皇上,这些年和宋国征伐,我朝……我朝真的已经是接近极限了。往年赋税多用来豢养前线大军,导致我国现在民生尚且远远不如宋国。若是再、再强行加税,只怕不等到宋军打进来,我们大元就已是……兵荒四起了。”
“可……”
真金道:“眼下宋军都已经打进南京路,咱们南京路的驻军,能在短时间内将他们驱逐出去么?”
说着,忽的看向哈尔巴拉,“现在进入西夏进内的大军如何了?”
哈尔巴拉答道:“回皇上,军中传信,我军已将宋军挡在韦州城外,正在对峙阶段。”
真金轻轻点头,“他们的粮草、军饷都有西夏军司原本的那些家族负责,倒是不求急进,和宋军对峙也好。”
然后又是苦恼地揉着额头,“最主要的还是南疆那些宋军,朕已是头痛万分了,你们可有什么好主意?”
耶律铸在旁拱手,“皇上,您不是已经派遣使臣前去谴责宋帝了?或许……宋帝会因此退军吧?”
“哼!”
真金轻轻冷哼,“他们突然攻打南京路,就是想要威慑朕。朕不让庆原等路大军撤回来,那宋帝会肯轻易撤军才怪!朕派遣使者过去,你们又不是不明白朕的用意,以后这样的话莫要再说了。”
“臣知罪……”
耶律铸闻言便又缓缓退了下去。
真金似有些按捺不住烦闷,摆摆手,“你们既然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那便先全力筹措粮草吧!边疆战事当以西夏为主,至于南疆,便先将宋军挡下再说,绝不容许他们再攻破更多的城池。”
话音落下,他的眼神也是颇带着些锋芒地看向哈尔巴拉。
哈尔巴拉连忙拱手,“臣领旨。”
对于边疆之事,他们也都认同真金的这个观点。
他们有精力帮助大夏,那是因为大军后勤全由西夏负责。在南疆,却是根本无力和宋军大战。现今元朝国库也就能够支持日常开支,除去南京路那几州外,要调用其余各路的军马,定然连粮草都供应不上。也只能希望,宋军不会大张旗鼓。
赵洞庭能够想得到元朝现在拮据,桑哥、耶律铸这些人自也推测得到,宋国现在的情况应该也不会太好。
说到底,其实两国现在都不具备全面开战的底蕴。只看最终能否收得住手。
真金刚刚说只需阻止宋军不再攻破更多的城池就行,大概也是决定咽气吞声,任由宋军占据那么少数两个城池了。
只要西夏能胜,元朝再休养生息些时间,他以后攻宋朝要方便许多。这才是他们现在图谋的。
从真金的御书房中走出来,元朝这些个肱骨大臣对视过眼神,都不禁是摇头轻叹。
真有些想不明白,宋国为何能在短短十年不到的时间内,就拥有这般的底蕴。
他们可没有以战养战啊!
那宋国国君,当真是天纵奇才。远远超乎他们想象范围的天纵奇才。
他们这些人中,纵是谁去当宋帝,也绝不可能将宋国发展成这个样子。更可能的,应该是早在接连的大战中被覆灭了。
淮南东路以北,泗州城外。
泗州作为元南疆重城,兵家要地。纵是在寻常时候,囤积的兵员也有足足三万之众。
文起率领天罡军到得这里以后,两次组织攻城都并未建功,被城内守军打退。
两军各有损伤。
然后文起在苏泉荡的令下,便就驻军在离泗州城十余里处。不再进攻泗州诚。
泗州城内守军镇守关隘,只求稳,也并没有出城主动求战。
天阴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