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高义的这几封信,都是写给他的同僚的。而且这些官员,都是他们知州大人的至交好友。
而这些官员职务皆有不同,并非个个都掌着兵权,求援是不可能了。那会是什么呢?
当然,这些亲信并不会多问。只拱手答应,便离开府衙去。
“来人!”
梓高义走到门口,又宣来两个士卒。
待两个士卒到近前,他解下自己的令牌,道:“你们速速去传令前往朱阳县支援的大军,让他们回来!”
两个士卒虽是不解,也同样没有多问,匆匆离开府衙。
梓高义看着他们离开,这才神色凝重地向着后院他的住处走去。
到得他居住的那个院子里,里面有个极为漂亮的温婉女人正坐在石桌旁,看着不远处的稚童在玩耍。
梓高义走进去,轻轻喊了声,“夫人。”
那女人偏过头,嘴角瞬间勾起笑容来。这刻让得她的容貌更是显得绝美。
若是她在大宋,且大宋将已佳作他人妇的美女也都排上榜的话,以她的气质、姿色,怕是能在前十之列。
这当真是天下罕见的美人了。
梓高义眼中流露出溺爱之色。
他并非是官吏之后,是经过寒窗苦读才最终成为虢州知州的。而他的夫人,却是在他高中之前就相中了他。
那个时候,她瞒着家里和他书信往来,偶尔私会。
梓高义觉得自己能够高中,和她的鼓励是分不开的。是以,对他的夫人也是爱到极致,也直到现在都未曾取妾。
带着这样的溺爱之色,他走到自己妻子旁边坐下,微笑问道:“信儿今天可还听话?”
他夫人微笑道:“听话。”
只两人朝夕相处,互相熟悉得很,只过数秒,她便狐疑看着梓高义道:“老爷今日是有什么烦心事?”
梓高义摇摇头道:“没有。”
他夫人微笑着,“老爷怎的还要瞒着妾身?瞧你眉宇间那股忧色还要不忿之色,怕是又有谁惹着你生气了吧?”
梓高义只是将他夫人搂在怀中,轻轻叹息道:“夫人,为夫准备投宋了。”
“啊?”
他夫人不禁震惊,“老爷怎的会忽然有这般想法?”
梓高义喃喃道:“想当初我还是一介书生的时候,只想着寒窗苦读,有朝一日能够出人头地,光耀门楣,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后来到这虢州做了官,看到咱们汉人在朝廷的欺压、剥削下苟且存活,我便又想着,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让这虢州的百姓们不再那么受欺凌,能过上些微好些的生活。但现在……我绝望了,彻底的绝望了。在朝中,我们这些汉人官员尚且自身难保,怎么还能让百姓们过上好的生活?”
他偏头看向不远处还在自顾自玩着的孩子,“早听闻大宋皇帝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虽然咱们是元朝人,但终归是汉民,以前,更是宋人。他尚且能对大理、吐蕃的百姓都一视同仁,我想,他应该是不会为难咱们这些人的。或许,投宋以后,这虢州的百姓才能过上真正幸福的生活吧!和此比起来,我的个人荣辱又算得什么?是吧?”
他夫人却不敢点头,满是忧色道:“可老爷您是元官,纵是投诚,那、那宋国……会接纳你吗?”
梓高义轻轻叹息道:“应该会吧!我现在不敢奢求这么多了,只他们不凌辱虢州百姓,我便心满意足了。”
他夫人轻轻将脑袋贴在他的怀里,用行动表明了自己无声的支持。
又是一日有余。
巴统率军终于是赶到朱阳县外。
朱阳县内千余守军在城头上颤颤惊惊。
看着城外那黑压压成片的大宋禁军,他们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守住着朱阳县城。
而此时虢略的援军,尚且还连个影子都没有。
巴统率军直接欺到朱阳县西门外,距离城墙不过数百米。端起望远镜看过城头,神色颇为轻松。
天贵军要拿下这区区朱阳县真没什么压力。
虽然整支禁军赶来这朱阳县,途中消耗粮草不少,但这也让得他打起仗来十分轻松。
而就在他凝望城头的时候,在朱阳县内街道上,有数骑正自北门匆匆向着这西门方向驰来。
他们自是梓高义派出来的那几个信差。
进城以后,他们先是到府衙。然后知道县令已经赶往西城头布防,自又匆匆赶往西城门。
要是等打起来,他们想再去找巴统就难了。厮杀之中,他们这些人根本不可能见得着巴统的面。
几个信差这刻都是心焦如焚。
城头,其实那县令也是。
他派人往虢略求援有些时日,知州大人也早说派兵过来,只不知,为何现在还不见踪影。
他当然不知道,梓高义派出来的那些大军又已经被召回去。
时间渐渐流逝着。
约莫十余分钟后,巴统等将便已是将城头的防御体系观察得差不多了。哪里薄弱,哪里密集,都很难逃过他们的眼睛。
1516.狗蛋上任
巴统对着后面挥挥手,道:“拿二十挺掷弹筒上来。”
后面有亲兵传达下他的命令。
很快军阵中就有掷弹筒手扛着掷弹筒上来。
巴统指着城头几个地方,道:“将掷弹筒对准那几个地方,等候命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