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清凉的气息涌入赵洞庭的五脏六腑,然后直向头顶而去。
这清凉之气,让得他心的烦乱霎时间尽去。
赵洞庭低头看着舍利子,“空善大师,要是你这舍利子能帮我破龙庭该多好啊?”
只是他也明白,世上显然没有这样的好事。
能得李元秀、张天洞传功,修为境界以火箭般的速度直逼上元,他赵洞庭已经是得天独厚了。
张天洞怎么说也是直逼极境的人,只要突破龙庭,到得上元,赵洞庭的修为进境说不得还是要比寻常武夫快上许多。
时间,一日一日过去。
如此又过近月。
福州城内和闽清城内都是沉寂得很。
建宁府那边没得蒲立德掌控大局,却是更乱数分。
元屋企等人麾下那些江南西路的元军还没等到江南西路的粮草,索性占据了建宁府不少城池,惹得民怨沸起。
只是他们,自然是不在乎这些的。
清晨,海面上还飘荡着浓浓白雾。涛声淼淼,却是谁也瞧不见海面上是什么情况。
这样的天气,便是最为娴熟的渔夫,大概也不会出海打渔的。因为极可能迷失在茫茫大海之上。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海面上浓雾却是有着一艘船向着福州延翔寨缓缓飘来,然后沿着内海往福州而去。
船很普通,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到内海,雾便渐渐稀薄了。
船最终在福州城外的渡口停靠,有十余人陆续走下船来。
才刚刚上工的渡口工人们都看傻了眼。
最近这渡口可着实出现过几个好看的姑娘,至今,那个骑龟的小姑娘,还有那个同样娇俏的姑娘,至今还让他们记忆犹新。
今日,竟然又来了个那样的大美人。
而且,这位丰腴成熟的美人无疑还要更为符合这些工人的审美观。
瞧那挺翘的屁股蛋儿。
这样的女子,才好生养。
只是当看到这女子旁边那十来个气势汹汹的灰袍江湖人时,这些工人们便也不敢再多看了。
这样漂亮的女子,到底都不是寻常家庭的人。
而这一行人,自然是黄粱策和李秀淑一行无疑。
李秀淑年岁应该是十多岁,但看起来还不到十,正是将成熟魅力释放得淋漓尽致的时候。
这样年纪的女人,较之含苞待放的那些,总要多几分魅人的风骨。而从宫出来的李秀淑,就更要显得尤为出众了。
饶是一路海行让得她神态有些萎靡,但也并不减她的姿色。
大鹰爪黄粱策一如既往的阴鸷,刚上岸,便抛出一锭银子给一不远的工人,“将船看好。”
肌肉扎实,穿着麻布衣的工人大概被这天大的馅饼给砸晕了,好半晌才回过神,连道:“一定给贵客看好,看好。”
而黄粱策一行人却已走远。
工人左右瞧瞧,忙不迭将银锭子贴身放好,又给些铜钱给同伴,道:“你看着船,我先回家里去。”
财不露白,这却是典型的小农心理。
同伴憨厚淳朴,得些铜板好处,也是已经心满意足,“好咧,你去吧!不过记得跟嫂嫂说,今晚可要杀鸡招待我。”
汉子头也不回,“放心,酒也给你管够。”
这样一枚银锭子,寻常家庭不知道得要多少年才能积攒下来。
黄粱策带着十个绿林营大元境高还有李秀淑很快便入了福州城。
到城内,众人都是目不斜视,对旁边百姓的惊艳眼神也不理不睬,直接往府衙。
这样的气派、气场,大街上自然也是无人敢惹。只道这又是哪个武林世家的小姐来到福州了。
才到府衙门口,黄粱策从袖袍里掏出枚令牌,对士卒道:“带咱家去见蒲大人。”
士卒还是高兴下的士卒。
他们现在还算是元军,没明目张胆地打上大宋旗号,这些寻常士卒,也不知道高兴已经投了宋的事。
瞧见令牌上的金龙,士卒已经是晃了眼,忙不迭地就向府衙内跑去。
蒲立信得到消息,又告知高兴。然后两人便匆匆往府衙门口疾行。
到府衙门口,蒲立信对着站在众人面前的黄粱策躬身行礼,道:“见过上差。”
高兴也拱,“末将福州总兵见过上差。”
黄粱策没瞧见蒲寿庚,眉头微皱,“蒲寿庚呢?”
以他在大元朝的地位,自然也无需太将蒲寿庚放在眼里,是以语气也不是特别和善。
蒲立信道:“父亲……父亲他已经遇刺身亡了。”
“蒲寿庚遇刺身亡了?”
黄粱策眉头便皱得更紧,“谁刺的?”
蒲立信和高兴都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