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生依旧堆着笑脸,“别这样嘛,人们都说夫妻那什么头打架什么尾和的,咱们这点小事用不着那样对不对?说真的,我真的饿了!”
花木兰冷冷道:“你饿了关我啥事?我自住我的永巷,你去吃你饭,两不相干!”
“差不都就行了啊,别总揪着这茬不放!你自己说,这事到底是谁有理,谁无礼?”
花木兰装作没听见的样子依旧向前走着。
赵俊生又跟着走了几步,突然转身掉头,“行,你要去住就住着吧,就算是把永巷住塌了都可以!康义德,死哪儿去了,去叫御膳房准备山珍海味、美酒佳肴,朕今天要胡吃海喝一顿!”
花木兰一听,脚步不停转了一个弯走了回来,“凭什么让我住永巷,我偏不住,凭什么你吃山珍海味,让我吃糠咽菜?康义德,准备双份,不对,三份,语桐还没吃呢!”
万语桐忍不住笑出声来:“咯咯咯······”
康义德呆了呆,答应道:“诺!”
袁高、邹如海和潘长安的案子查了半个多月,赵平和皇城司的人总算根据弹劾奏章上所写的一些人名和事情把这件案子查都差不多了。
这天上午,赵平进宫向赵俊生禀报案件调查的进展。
“儿臣参见父皇!”
赵俊生放下朱笔,“让你查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赵平道:“父皇,儿臣听说您跟母后吵架了,外祖母也被气得昏过去了?”
赵俊生敲了敲桌子:“长辈之间的事情,你们晚辈最好不要操心,更不好插手!说案子的事情!”
“诺!”
赵平答应后当即说了起来:“根据儿臣和皇城司的同仁们的调查,弹劾奏章上的大部分情况都是属实的,只有极少数还需要派人去荥阳、河内、清河等郡核实!奏章上提到的那些人被审讯之后都交代了实情,基本真实了弹劾内容的真实性!”
赵俊生脸色并不是很好,尽管他早已经这个事实,他思索一番,吩咐道:“明天的朝会上,朕会让你把调查的结果向朝臣们公布,你要做好准备!”
“儿臣知道了!”
次日朝会。
赵俊生在询问了各部的政务处理情况之后就向赵平问起了对袁高、潘长安、催如海等人的调查情况。
赵平如实讲述了调查结果,当大臣们听到赵平说到调查结果基本上证实了弹劾奏章上所述内容的真实性,这如同油锅里滴入了几滴水,朝堂上瞬间炸了锅,一片哗然。
太监袁涣高呼:“肃静——”
大臣们纷纷停止议论和喧哗。
赵俊生脸色肃然的下旨:“传旨,把袁高、潘长安、邹如海及相关犯官关入天牢进一步审理,直到查清楚所有的案情细节!绝不冤枉一个好官,但也绝不放过一个犯官!”
“遵旨!”一个太监答应,迅速离开大殿。
朝会结束后,赵俊生没有停留,直接带了一些人前往天牢。
第964章 亲临天牢
“陛下驾到——”太监在戒备森严的大牢前一声高呼,站岗的兵士们拄着长矛跪了一地。
一个清瘦的官员提着官袍下摆快步从天牢大门内走出来双膝下跪高呼“天牢典狱长方文恭迎陛下!”
赵俊生下了马走到方文面前抬手“平身!”
“谢陛下!”
赵俊生道“带朕去见见袁高、潘长安、邹如海!”
“臣遵旨,请陛下随臣来!”
在典狱长方文的领路下,赵俊生和一干御前护卫走进了天牢。
天牢是去年才修筑落成,其内的监牢部分因常年没有阳光照射,处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之下,除了阴暗潮湿之外,还算是干净,被关在这里的囚犯不是皇亲国戚就是高官显贵,没有一个普通人。
相比从前的天牢改称为地牢的恶劣环境,这里还算是好的。
赵俊生一边走一边说“先去见邹如海!”
“诺!”
到了关押邹如海的牢房,方文让狱卒把门打开,狱卒用钥匙打开门上的铁链,推开牢门走进去大喊一声“犯人邹如海,起来!”
邹如海睁开眼,一个身穿紫色长袍、腰系玉带、头戴金冠的人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他顿时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后一骨碌爬起来,手脚并用在地上连续爬了好几米远跪在赵俊生面前。
“罪臣邹如海见过陛下,陛下万福!”
赵俊生背着手观察了一下牢房内的情况,除了阴暗潮湿之外,让人感觉到森寒,若是长期待在这里,只怕很容易得病,而邹如海已经被关在这里快半年了。
赵俊生道“邹如海,你起来吧,抬起头!”
“诺、诺!”邹如海战战兢兢的爬起来,虽然站起来了,可整个人显得畏畏缩缩。
赵俊生这时才看见邹如海已经瘦得形容枯槁,几乎只剩下骨头架子,他知道这天牢的伙食其实并不差,不过像邹如海这样的高官落到这一步田地,与从前的处境一个天上一个地狱,肯定是每天都吃不下睡不着,煎熬是最折磨人的,邹如海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并不奇怪。
赵俊生道“邹如海,你和袁高、潘长安的案子查清楚了,如果你仅仅只是无所作为、在刑部侍郎这个位置上混吃等死也就罢了,可你的所做所为与你当初的雄心壮志、意气风发简直是南辕北辙!你说,到底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
邹如海扑通一声再次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陛下,臣有罪,罪该万死啊,臣辜负了陛下的厚望,禽兽尚且知道感恩,臣连禽兽都不如啊!”
赵俊生摆手“别说这些没用的!”
“是,是!说到底还是臣的意志不够坚定,没能把持住自己,罪魁祸首就是袁高,当初臣还只是刑部一个小小的掌固,袁高以官位和钱财拉拢,让臣听命于他,臣本来是不肯的,更是不屑的,奈何一不小心遭了他的算计,被他拿到了把柄,这老东西再以官位和钱财利诱,臣······臣从此就沉沦了,正所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说的就是罪臣这样的人啊!”
赵俊生问“你可有后悔过吗?”
邹如海泪如雨下,“这半年来,每当夜深人静时,臣时常想起年轻时的抱负、意气风发,又想起过往所作所为、点点滴滴,真是悔不当初,当初臣若是拼了一把拒绝他,可能会丢官罢职,早已无缘仕途,也不会对朝廷造成如此大的危害,也就没有了这份罪孽,更不会有今日身陷囹圄之祸!”
赵俊生道“以你之罪行,杀头都是轻的!今日在朝堂上,整个案件的调查过程被公布出来,大臣们多数认为应该从重处置,当剥皮抽筋!”
邹如海吓得瘫软在地上,神志完全陷入了混乱。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死固然令人害怕,但死得连尸体不全更是令人恐惧。
对于古人来说,死刑犯的处罚措施也分轻重,赐毒酒或白绫是死刑当中最轻的处罚,因为可以留个全尸;杀头次之,再就是剥皮抽筋、下油锅、车裂这些酷刑;最后才是千刀万剐这一类,越是残忍的处死方式就被认为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