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俊生带着兵卒绑着社仑回到柔然军的营地,此时营地内已经看不到多少人了,只看见他和花木兰带来的人马正在围杀最后留在营地内一些反抗的柔然兵。
这些柔然兵见突围、逃走无望,只好丢下兵器投降,人数约莫有六百余人。
赵俊生看见花木兰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血人,跳下马跑过去把她浑身上下打量一番:“木兰,你没事吧?”
花木兰见他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顿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没事,俊生哥哥你就放心吧,这些都是柔然兵的血!”
赵俊生点点头,看了看那些投降的柔然兵,又扭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营地,疑惑道:“那些被俘得救的兵卒呢?”
“都追杀柔然溃兵去了,拦都拦不住!”花木兰说完,扫了旁边蹲在地上的柔然兵俘虏,说:“俊生哥哥你休息一下吧,我让派人把这些柔然兵都捆起来看管!”
“好!”
赵俊生答应一声,把长枪丢给一个亲兵,从马背上取下水袋灌了一口酒。
“都尉,都尉,您过来看看!”高修跑过来抱拳禀报。
赵俊生跟着高修来到一辆被惊马群撞翻的马车旁,几个木箱子散落在地上,其中一个木箱子已经裂开,十几个金饼散落在周围。
赵俊生眼睛一亮,蹲下拿起一块金饼在手里掂了掂,抬头询问:“这样的木箱子有多少?”
高修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要冒烟了,“一共有四辆马车,初步估计最少也有四千,也可能有五千金,零零散散还有几箱子铜钱!”
毫无疑问,这批金子是从金陵大营的魏军那里缴获的!在军营之中本不用上钱财,有钱财也买不到商品,不过每位领兵大将都会在军营中准备一些金子和钱财,作用主要是用来赏赐给兵将们,激励士气!
安原家中从祖父开始就效力与拓跋氏,这一代父子三人都是大将,家中良田牧场数十万亩,牛羊马匹无数,还有各地商铺每年赚取的钱财堆成山,他根本不缺钱。
沃野镇将拓跋剑乃是宗室,家中富贵自不必说,万度归的财富虽不及这二人,但也是小有资财,他们三人在军中准备这些金子留作日后赏赐给部下兵将,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赵俊生起身看了看高修,两人对视一眼,赵俊生悠悠道:“弟兄们日常要操练,还有押运任务,受冻挨饿不说,累死累活还吃不饱,咱们得多为他们打算才是啊,子豪,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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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弹压
高修听了这话哪里还不明白赵俊生想暗中吞掉这批金子,他扭头左右看看,抱拳道:“都尉仁厚,属下敬服,一切以都尉马首是瞻!这批金子只有属下知道,属下立即带人把它们藏起来,待风声过后再取走,都尉以为如何?”
赵俊生看了看花木兰那边,低声道:“此事别让木兰知晓!”
“明白!”高修抱拳答应一声,立即弯腰把散落在地上的一些金饼塞进木箱子里,把木箱子重新加固封好。
“来人,你们几个过来,把这些木箱子抬上马车,赶着这几辆马车跟我走!”
赵俊生看见高修带人把这批金子拉走,松了一口气。
追杀柔然溃兵到天亮才结束,一批一批柔然俘虏被魏军兵卒们押回来看管。
天亮之后,赵俊生跟花木兰商议了一下,一边派人出营寻找大批跑散的战马,一边派人快马加鞭前往金陵大营向万度归禀报情况。
随着派出去的兵卒一一返回,大批跑散在周边的战马一群一群被赶了回来,这些战马一部分是从魏军那里缴获来的,大部分都是柔然人的战马。
大量魏兵押着柔然俘虏返回营中使得营中热闹和喧闹起来,赵俊生和花木兰组织兵卒们在营中维持秩序,毕竟他和花木兰带来的人和这些被解救的魏军兵卒们互不统属,若不维持营中秩序,兵卒们之间很容易闹出矛盾。
两人连早饭都没有吃,就带着人把粮草物资、兵器甲胄和战马集中起来,并派人向各魏军队伍传话,让他们派人来领取粮食在规定的地点垒灶生火造饭填饱肚子。
安排好所有事情后,赵俊生和花木兰才拖着饥肠辘辘之躯来到一间营帐吃早饭。
早饭吃了一半,营地内就传来大量的嘈杂和喧闹声,还夹杂着怒骂、呵斥,很快就有厮打之声响起。
赵俊生和花木兰听见喊杀声大吃一惊,纷纷拿起兵器冲到营帐外,就看见营地内魏军兵卒互相厮打在一起,双方参与者只怕有数百人之多,场面混乱之极。
两人对视一眼,立即跨上战马提了兵器招呼一干兵卒骑着战马冲过去,随着马蹄声响起,地面震动,厮打在一起的双方兵卒们都不由停了手,看见赵俊生和花木兰带人冲过来,都吓的退了开去。
两方人马被赵俊生和花木兰带人强行冲开,一个个都怒气冲冲对赵俊生和花木兰叫嚣起来,这些魏兵都是昨夜从柔然军解救下来的,他们几乎都是右卫军的人,右卫军是中央军,用后世的话说就是委座的嫡系,根本不把镇戍军这些地方军放在眼里,见人就自视高人一等。
“都给我闭嘴!”花木兰手持大刀一摆,大刀在空中划破空气发出滋滋的声响。
不少魏军兵将知道厉害,顿时闭嘴,叫嚣声渐渐消失不见。
花木兰板着脸,一双凤目含煞扫视这这些右卫军兵将,又看见自己手下花海站在不远处,喝问:“花海,到底发生何事,你说!”
花海上前抱拳回答:“回堡主,属下奉命带人给右卫军各幢派来的兵卒发放
粮食,可这些人不愿意排队,纷纷吵闹叫嚣,属下弹压不住,他们便冲上来抢夺粮食物资,还抢夺战马,说这些都是他们从柔然人手里缴获的,理应归他们所得!这两方人马抢夺过程中起了争执,各不相让,双方一怒之下就厮打起来了!”
花木兰看向这两方人马,举起大刀指了指这两方人马:“领头的出来!”
两个幢将从兵卒群之中走了出来,其中一个还一走三摇晃,吊儿郎当的模样着实令人觉得可恶得很!
北魏中央军各军的编制都比镇戍军大得多,镇戍军一般只有三千人,最多五千,而中央军的一个军
有上万人,下面一个幢也有千余人,还都是精锐骑兵,所以这些右卫军的幢主们还是很拽的。
花木兰一看这二人的模样就心中不喜,但她却只是一个镇戍军的队主,手下只有不到一百人,天生就自我感觉地位低下,在这两个右卫军幢主面前有些底气不足。
“二位将军在右卫军当任何职?”
一个冷脸的幢主横道:“我乃右卫军第三幢幢主伊娄雷!”
另一个吊炸天的幢将抬腿把脚踩在一辆马车上:“老子是右卫军第六幢幢将丘穆陵峻!”
花木兰脸色一紧,这伊娄雷肯定是伊娄家的人,伊娄氏乃是鲜卑帝室十姓之一,与拓跋氏有着很亲的血缘关系,部落势力不容小觑。
再说着丘穆陵峻,肯定也是丘穆陵家的人,这丘穆陵家族乃是北魏八大姓氏之一,在朝野上下和军中势力盘根错节,不会比拔拔家小。
花木兰指了指花海,“他说得可是真的?”
丘穆陵峻满不在乎:“没错!”
伊娄雷握着刀柄没有出声,抬头望天。
花木兰咬了咬嘴唇,气得脸色涨得通红。
赵俊生见花木兰在这二人面前因他们的出身和军职而放不开,只好无奈的把事情揽过来,他跳下来马把长枪插在地上,按着刀柄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