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生点点头,问道:“不知你这修行之法是如何修行?”
寇谦觉得赵俊生的内息比他高深雄厚得多,也不藏着掖着,刚好说出自己修行方法,看见吕玄伯、李宝和几个亲兵,却是一脸为难。
赵俊生见他神色,知道他担心修行秘法外传,于是对吕玄伯和李宝等人挥手:“尔等先出去逛逛,但不可走远!”
吕玄伯、李宝等人纷纷抱拳行礼后转身离去。
寇谦又看向武公子,笑眯眯道:“武公子,你看跟着我们两个老头坐着喝茶也没甚意思,不若您也去外面玩耍一番如何?”
赵俊生再次被雷了,心里大骂你才是老头、,死老头,少爷我可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五好青年呢!
那武公子听了寇谦的话,很不高兴,起身跺脚:“哼,有什么了不起,还怕我偷学了,我才不学你们这些炼丹害人的法子呢!”
赵俊生张大嘴巴看这位西贝货武公子耍小性子气冲冲走出去。
“居士,武公子就是任性了一些,人还是很好的,您别更跟他一般见识!”
“无妨,无妨,我没生气,我只是好奇这武公子似乎身上阴柔过重,阳刚之气少了一些!”
寇谦讪讪一笑:“呃,谁说不是呢!对了,贫道还是说说修行之法吧,我派修行以意想气海穴为主,最为关键的是修行一段时日之后是否在气海穴感受到气息,气息生,则修行有望,否则一生都难以入道!意想时,可选择金木水火土五行之物,轮流试之,金如钢铁、木有生机、水无常形、烈火无情、土之厚重······”
经过寇谦的叙述,赵俊生逐渐明白了寇谦这一派道家中人的修行方法,与赵俊生的气从丹田生的修炼方法不同,寇谦的修行方法是气从气海生,而且在搬运内息时不以经络为通道,而是以意念驱动内息穿梭于肉身躯体四肢,这种方法使得内息在搬运时速度较慢,但因内息的滋养,强度却非常不错,比纯粹只在经络穴道中搬运内力真气好强得多,赵俊生的方法又不同,他是在药浴的配合下震荡气血的同时搬运内力真气,修炼速度快,基础牢固。
赵俊生想了想说道:“我给道长把脉看看!”
寇谦起身把手伸过来,赵俊生打在他的脉门上。
良久,赵俊生松开手问道:“道长体内似乎多有铅汞积毒,想必是平日里时常炼丹吞服,这丹药是好东西,却不可以此为食,吞服越多,铅汞积毒就会坏了人体生机,想必这就是道长的功力不但不能进步,反而会倒退的原因!道长是不是感觉膻中、肾俞两处穴道时常隐隐作痛?”
寇谦面露惊容,却又更加佩服,打着稽首说:“居士高明,正是如此!不知居士可有法子解我之忧?”
赵俊生思索一番说:“道长可暂停了吞服丹药,不可多食肉类、大荤之物,待体内丹毒排尽,再吃上几副增补气血之中药。还有,道长对于内息的修炼的确勤奋,不过对它的掌控却远远不足,你的内息散而不凝,若能控制内息在体内任意游走、时大时小、时长时短、时粗时细,或可迅速散布与体内各处,又能即刻收拢于一处,如臂指使方能如火纯清!”
寇谦听得眼冒精光,茅塞顿开,打着稽首说:“听居士一席话,胜过十年功!来来,请用茶!”
这时吕玄伯疾步走进来抱拳禀报:“公子,刚才李宝说尿急,跟我等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去如厕,过了一刻却不见回转,我等去茅厕寻找,已无李宝踪迹!属下在茅厕附近的草丛里找到了这个!”说完递过来一根小管。
“什么?”
赵俊生脸色一变,豁然起身接过小管一看,不知是什么东西,有何作用,问道:“这是何物?”
“这是江湖上常用的迷烟管,在封闭室内吹上一管,人在十几个呼吸之间就会昏迷不醒,至少一个时辰之内无法醒转!”
吕玄伯的话让赵俊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是何人把李宝迷晕了弄走的?为何要劫走李宝?
“走,去李宝消失之地看看!”赵俊生说着拔腿就走,吕玄伯在前面带路,寇谦也是神色凝重的跟了上去。
三人来到了茅厕外,几个亲兵正在附近寻找。
一个道士见这边围了这么多人,连寇谦都来了,立即走过来询问:“师尊,发生了何事?”
寇谦立即说:“赵居士的随从李宝在此如厕时被人迷晕后劫走,你速去带人封锁山门,从现在起,不许任何人进出,谁若强闯,一律拦下后速来禀报!”
“是,师尊!”
这时吕玄伯走到正在查找踪迹的赵俊生身边低声道:“少爷,以属下之见,很可能是白鹭之爪牙动手了,他们真正要对付的是您,而非李宝,捉了李宝是要让您心存顾忌!”
赵俊生脸色严肃,他脑子高速运转,突然转过身来冲到寇谦面前一把抓住他的道袍衣襟大喝:“好你个寇谦老杂毛,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快快把李宝给我交出来,如若不然,我把你这玄都坛道观给拆了!”
第230章 赖定了寇谦之
寇谦简直要哭了,他已是六十三岁的老家伙,泥土都已经埋到脖子,大魏国国师,天下道门中人敬仰的天师,整个大魏朝,皇亲国戚、勋贵大臣,哪个对他不是礼敬有加?如今却被人揪住衣襟叫嚷着要拆了他的道坛,可他却还不能发怒。
“哎呦喂,我的居士啊,你可错怪贫道了,这事真不是贫道干的,刚才贫道一直跟居士在一起向居士讨教修行之道,就算有那个心思也没有时间来安排这事啊!”
“居士、居士,有话好说,别这样,能不能先把手松开,你看这里这么多人,贫道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给几分薄面嘛!”寇谦之苦苦哀求。
赵俊生却并不松手,冷哼一声说:“好,就算不是你干的,也可能是你的门徒干的!也不知道你是从哪儿收来那么阿猫阿狗,品性良莠不齐,既有道德高士,也有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之徒!我等自从来了平城,从未与人交恶,若不是你玄都坛的人干的,还能是谁?”
寇谦之感觉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过转念一想,赵俊生说的也未必没有道理,他的门徒是什么德性他多少还有一些了解的,当初为了把教派发扬光大,他在收徒之时的确没有注意考察门徒们的品性,说不定门徒当中有人因为先前在山脚下发生的冲突而怀恨在心做下这等恶事。
想到这里,寇谦之急忙对赵俊生说:“好好好,居士息怒,你要让贫道交人,总得让松开手让贫道去查查到底是谁干的吧,你这样揪着贫道,贫道也不能把人交给你啊!”
赵俊生犹豫了一下,松开手说:“行,我也不怕你跑了,今日日落之前你若不能把人交出来,我就一把火把你这道观给烧了,哼!”
寇谦之总算恢复了自由,喘了两口气,当即叫道:“来人,来人!”
一个道士听到叫声跑过来打着稽首问:“师尊,您有何吩咐?”
寇谦之立即问:“玉林啊,你大师兄、玉乾、玉坤在何处?”
赵俊生知道大师兄就是贺兰昭信,玉乾和玉坤就是先前在山脚下跟他们发生冲突的两个守门道士。
道号叫玉林的道士愣了一下,回答说:“师尊您不是下令把他们关进思过岩面壁思过了吗?”
“没错,为师的确是如此处置的,你现在速去思过岩,看看他们是否在那儿,速速回来禀报!”
“是,徒儿这就去!”
“师尊、师尊,不好了,不好了,那些要下山的香客游人被拦在山门内不许出去,他们都在吵闹,几个师兄快要挡不住了!”一个道士气喘吁吁跑过来禀报。
寇谦之的白眉皱了起来。
赵俊生这时说道:“天师,李宝失踪已有两刻了,若歹人没有把他藏在观内,必然早就把人带出去了!这个时候封锁山门已没有必要,还会惹得那些游客不满!解除禁令吧,允许香客游人下山,但不许拥挤,一个一个走,若发现有人不适、被人搀扶、特别是有昏迷之辈被人背着,一律扣下来!”
寇谦之听赵俊生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理,对来报信的道士吩咐:“听见赵居士说的了吗?告诉师兄弟们,让他们把观内发生香客失踪之事跟香客游人们讲清楚,请他们配合观内的安排,不要拥挤、吵闹,去吧!”
“是,师尊!”
寇谦之对赵俊生做拱手礼:“请居士移步早课堂,贫道要召集众徒问话,查找失踪之李宝!”
赵俊生拱手回礼:“天师请!”
众人随寇谦之来到了早课堂,寇谦之命人敲钟聚集一干弟子门徒,除了正在当值的道士们,其他正在潜修、诵经和劳作的道士们纷纷赶来早课堂。
各道士们纷纷赶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