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贵鄙夷道:“就凭你?得了吧,这三军将士之中有多少武艺高强之辈,你知道吗?别说是你,就算我和奚炎想要靠实力打进前三都别想!”
刘继宗顿时有些泄气:“这么说我想娶五公主是终身无望了?”
杜贵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对刘继宗说:“也不是没办法!”
刘继宗立马又精神了一些,“有何办法?杜兄快快说来!”
杜贵笑了笑,“这就看刘兄是否舍得下血本了!”
“我怎的听不明白啊,杜兄能不能说得明白一些?”
杜贵招了招手,在刘继宗耳边低声嘀咕起来。
刘继宗听完后目瞪口呆,“刘兄······这动作也太大了吧?万一要是走漏了消息,被人看出了破绽,到最后只怕无法收场啊!”
杜贵喝问:“你想不想娶五公主?”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当然想啊!”
“你若真喜欢五公主,真想娶她,你就会连死都不怕!这才是小场面而已,就算被人发现了捅到安大帅那里,也罪不至死。再说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安大帅看在刘尚令的面上也不会杀你啊!”
刘继宗脸上阴晴不定,最后咬牙道:“好,干了!”
此时在辎重兵营地内,赵俊生正在与曹蛟一边吃酒,一边闲谈,同在的还有高修、高旭、薛安都、李宝、裴进等人。
曹蛟被人灌了一圈,他本人又向众人敬了一圈,喝得有些醉意了。
赵俊生对曹蛟的骑射之术颇为佩服,问道:“曹兄弟,别人看不出,本都尉可是看出来了,今日你肯定是让了木兰了,对吧?”
曹蛟笑着摇头不语。
众人见他模样,更加肯定如此了。
赵俊生对他有如此精湛的骑射之术颇为好奇,热不住问道:“曹兄弟,你如何能够做到箭无虚发、百发百中,想射哪儿就射哪儿?就似木兰那般只怕也不如你吧?”
曹蛟微微一笑,颇为得意的说:“都尉也是习武之人,对弓马骑射应当也比较清楚,骑射之术修炼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不是凭眼力,而是凭感知!须知肉眼的目力终究有限,到最后还是要凭借感知来射箭,但感知很不稳定,不少神射手达到这一步就再无寸进,而想要随心所欲的使用感知来射箭,就必须要牢牢抓住属于自己的那种感知,一旦达到那种境界,就想要想办法去体会它、熟悉它,要能够随时随地触及它,甚至到了最后能够掌握它!”
第265章 抉择
赵俊生听了曹蛟的话若有所思,他练骑射虽说是半路出家,可也练了一年多,除了外出公干无暇,他几乎每日都有练习骑射技,平均每日射掉五六百支箭矢,也曾经偶尔出现过那种弓箭在手,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时候,仿佛箭靶就在眼前,只要拉弓射箭就能百发百中。
赵俊生感觉这种境界应该是身体本能的自动调整,它会自己把风速、空气湿度、目标距离、移动速度和自身移动速度等等这些影响精准度的因素进行综合分析后调整射击角度,并同时反馈给大脑,而不需要去主动进行计算,要知道出手的机会稍纵即逝,它不会给人去计算的时间。
仔细去回想那种感觉,赵俊生又觉得它似乎尽在咫尺,特别清新,但它又很快消失不见,看来要随时感知到它还不是很容易,想要掌握它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曹蛟离开牙帐的时候已经喝得醉醺醺了,走在回营帐的路上,旁边突然走出来一个兵卒喊他:“曹蛟!”
曹蛟停下努力睁了睁眼,又用手搓了搓脸,让自己精神一点,“你是何人?”
“我也就是一小兵,就是个传话的,营外有人找你!”
“何人?”
“我也不知道啊,看样子是个大官!”
“行,我知道了!”
曹蛟来到营门外,看见不远处站着几个人,走过去问道:“敢问是何人找曹某?”
奚炎转身过来面带笑容,旁边一个亲兵说:“此乃右卫军第六幢幢将奚炎!”
曹蛟看了看奚炎,抱拳问:“见过奚幢将,不知奚幢将找在下何事?”
“本将在营中略备了薄酒,不知曹兄弟可肯赏光小酌几盏?”
按理说陌生人请喝酒,曹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去的,毕竟他与这奚炎没有任何交情,不过奚炎毕竟是一幢之主,还是中兵将领,而他只是一个辎重营兵卒,地位天差地别,来头如此之大的人物亲自来请,他若不去就真是不识抬举了。
曹蛟此时酒已醒了大半,他略作思索后抱了抱拳:“在下惶恐、受宠若惊!”
“好,请!”
曹蛟跟着奚炎来到了右卫军营地的一间营帐,营帐内已做好布置,两张小几上摆放着酒肉。
入座后,奚炎不停的劝酒,曹蛟又不能不喝,只能浅尝即止,唯恐被灌醉。
酒过三巡,曹蛟有些坐不住了,他向奚炎抱拳询问:“不知幢将找在下来所为何事?”
奚炎笑着摆手:“不急,不急,先吃酒,来来来!”
曹蛟却说:“幢将不说事,在下这酒也喝不下去啊!”
奚炎沉吟一番,放下酒盏说:“也罢!既如此,本将就说了,曹兄弟昨日和今日的表现让rén dà开眼界,本将极为欣赏,以曹兄弟之才窝在辎重营太屈才了,如今本将这里有一队主的空缺,只要曹兄弟有意,本将虚位以待,编制上本将也会替你想办法,给你改姓,让你进入我鲜卑族之中,如此一来,你进入中兵编制就名正言顺了,你觉得如何?”
曹蛟当然想玩高处爬,谁不想出人头地?进入中兵编制序列很明显是一个好途径,奚家也是鲜卑大族,投靠奚炎也不错,可是要改姓就不妥了,他本汉家儿郎,如何能改为鲜卑姓氏?
但不改姓鲜卑,成为鲜卑族人,就不能进入中兵序列。还有,进入中兵从军是鲜卑壮丁必须要做的,是义务,那是因为朝廷给他们分了牧场、牛羊马匹,鲜卑人还享受着高人一等的权力,享有诸多便利和福利。
曹蛟从奚炎的话语中听得出来,除了一个队主的官职许诺之外,其他什么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有!牧场、田地、牛羊马匹、仆人
、马夫呢?不给我这些,我凭什么替鲜卑人卖命?
奚炎见曹蛟有些犹豫,他也知道必能逼得太急,向旁边挥了挥手,一个亲兵抱着一个木箱过来放在矮几上打开了箱盖,只见木箱里整齐的摆放着一些黄灿灿的金饼,目光粗略一扫,足足有五十个。
曹蛟眼神一凝,抬头看向奚炎:“幢将这是何意?”
“加入右卫军是大事,我知道这事急不得,你也可以慢慢考虑,你若考虑好了,便可来找我!不过如今本将有一事想请曹兄弟帮忙,只要曹兄弟应个声,这箱子金子就是曹兄弟了!”
曹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辎重营营地的,他抱着装满金子的木箱在营帐外坐了一夜,心里经受着激烈的挣扎和煎熬。
早操开始之后,他趁着同袍们都去集合,立即把木箱藏在自己行李之中然后去集合,等到早操结束了要开饭之前,他又回来取走木箱,犹犹豫豫来到了牙帐门前。
赵俊生手拿长弓从靶场回来,他看见曹蛟站在牙帐外,立即说:“曹兄弟,你来得正好,今日我去习练骑射之术,按照你说的方法果然很凑效,我已经摸到了门道,只是还有一些疑问想要向你请教!”
曹蛟躬身回应:“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什么小人不小人的,以后不许这样自称了!咦,你来找我是有事?”赵俊生发现曹蛟脸色不对后询问道。